见此,我将女儿交给小柔,让她带去寡妇楼外的空地上玩耍。
看来,现实发生的状况,不似姜少康在电话里说的那么简单,不能让孩子瞧见。
“大妈,姜云家发生什么事了?”
大妈叹道:“小姜老公找到这儿来了,向姜云要钱,那天杀的男人,明明已经离婚,姜云还替他养老娘,这家伙被女人骗光了钱,竟舔着脸向姜云要钱,不是人啊……”
听着讲述,我和百里鸿越赶紧上楼,穿过人群,来到姜云家门口,里头的吵闹声更加刺耳了。
“你这狗东西,要钱自己赚,给我滚,就算你打死我,我也没半毛钱给你。”
“呵,你已经不管你躺在床上昏迷的老娘了,来啊,把我们母子都打死,看今天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爸爸,爸爸不要打妈妈。”
“你个臭小子,你爸我都快被追债的砍死,再没钱,你就得没爸了,让开……”
禁闭的房门隔绝了罪恶,但我不会让这种罪恶在我眼前发生,屋内传出的血腥味,预示着姜云母子一定见了血,出血对姜云可不是好现象。
我朝百里鸿越示意,他微扬眸,猛抬腿,一脚踹飞门板,一块碎裂的门板正好砸中欲行凶的男人。
让他往前扑去,一趔趄摔倒在地,半晌爬起来,怒气冲冲:“谁他娘的踹门……啊……”
他话音未落,百里鸿越继续加上一脚,将他踹墙上,并将之用法术钉在墙上不能动弹。
“你丫谁啊?……嗯,嗯……”
百里鸿越嫌他聒噪,一个小小法术就让他噤了声。
走到我身边,看着姜云额上血流不止的伤口,眸光幽暗,冷嗤一声,挥手间,墙上男人额头就多了个与姜云额间一模一样的伤口,他表情瞬间狰狞,痛苦哀嚎,状态相当凄惨。
“老公,姜云怎么样?”
姜云脸色苍白,匍匐在桌上,不住的喘息。
百里鸿越快速在姜云身上点了几处大穴,血流止住,随即用法术给她加上了护体。
“稍微流点血,无碍,补补就行。”
见母亲无事,姜少康忙道:“爸爸将奶奶推倒在床上,晕了过去,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闻言,我赶紧冲进房,就瞧见躺在床上的少康奶奶以嘴唇乌黑,我心下一惊,僵硬着手指伸过去。
没呼吸……
“老公,老公,你过来!”
听见我的声音,百里鸿越姜云母子俩都冲了进来。
“妈……”
“奶奶……”
姜云母子俩匍匐在床边,不住的试探着少康奶奶的呼吸,可半晌无反应,姜云悲戚的看向百里鸿越。
“百里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妈?”
百里鸿越拿着少康奶奶手腕探了会儿,脉搏无响,皮肤冰冷。
“抱歉,她已到寿终之时,我无力回天。”
残酷的现实,席卷着整个姜家,也包括外面看戏的邻居,听见姜云的哭声,纷纷咒骂挂在墙上的男人。
我想狠狠捶打墙上的男人,可不想因此脏了我的手,揉了揉眼,走到门口,给吴队长打了电话。
十五分钟后,吴队长带着警员过来询问情况,经过一系列笔录,邻居证词,最终,吴天扬让下属将犯人从墙上撕下来,并狠狠踹了一脚。
“自己老娘都害,你还是不是人。”
“唔……唔……”他还想为自己辩解,但现在他的嘴被法术压制,根本张不开。
吴天扬看向百里鸿越。
“一个小时后,他自然就会张嘴说话。”
吴天扬点头:“好嘞,带走!”
姜云丈夫被带走后,少康奶奶的尸身经殡仪馆带走,不日准备葬礼。
我看着姜云母子坐在凳子上,面色发愣,心尖酸涩不已,或许,从一开始,他们的灾难,就从未停过。
“发生什么事了?小云,他怎么又来,还被警察……”
突然出来熟悉的声音,我朝门口看去,就见离开差不多快一个月的虞郑儿出现在门口,一脸疑惑不解。
看见她,我高悬十多天的心总算静下来:“郑儿姐,你可终于回来了。”
我忙让小柔抱女儿进来,把虞郑儿拉进姜云家,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与贺兰的事情一丝不漏的综合讲述,虞郑儿听后,面色阴沉且凝重。
“贺兰……她依旧没逃离自己的梦魇,罢了,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最后沦为如何,就看她自己造化了。”
虞郑儿看向姜云:“那男人终究是你命中之劫,上次你心善放过他,这次害了你婆婆,这是你自己造就的孽缘。”
姜云面容悲戚:“是我的错,上次我不该仁慈,可……”
两人的对话,让我一头雾水,虞郑儿解释:“上次姜云出事,并非因心脏病,而是因她丈夫向她索要钱财,两人挣扎间,伤了她重要命脉。”
“让我差点没能救回她。”
我惊诧不已:“原来还有这事儿,难怪警方当时对姜云的状况,会存在怀疑。”
“不过现在那家伙已经进去,相信他会受到应有惩罚,姜云以后能好过一些。”
话虽这么说,但属于内心的伤痛,还得她自己慢慢缓解,外人帮不了她。
之后我们又商量了一番让姜云改变体质的方法,虞郑儿表示还要翻看永生人书籍,再找找具体细节。
这几天还要处理少康奶奶后事,助姜云可以往后推辞几天,不急于一时。
把姜云母子俩安排好后,天色以晚,我们先先回家。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看着女儿在我们中间睡的香甜,我心尖暖如朝阳,可姜云母子的遭遇,又让我无法静下来。
“老龙,你说,世上怎会有那种残忍的父亲,儿子,丈夫,为了自己的私心,将家人害得痛苦不堪不说,最后还……”
百里鸿越眸光幽暗如墨:“璃儿,事件百态,人有千般,有善念,就有极恶,这些在人间属常事,你不必介怀。”
老龙历经千万年,看过经历的事情肯定比姜云的遭遇还要惨痛。
他说的对,我不能如此伤春悲秋,外婆说过,要学阴阳术数,心思不能过软,不能过善。
总惦念着别人的伤痛,不仅伤身又伤心。
就如干医务工作者的人来说,坚强的内心,才是他们最为坚不可摧的防护服。
“嗯,你说的对,虞郑儿现在回来,我应该向前看,不应该总想着悲痛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