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姜云家,敲响门,给我们开门的竟是一个小男孩儿,还是几天前在警察局见到的那个孤僻孩子。
我瞧见他,先是一愣,他瞧见我,也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说:“我妈妈陪奶奶去看病了,还有两个小时才能回来。”
姜云不是永生人嘛?怎么可能冒着大太阳出去,这不禁让我怀疑起来。
“小朋友,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嘛?”
原本想进去坐坐,但又怕光孩子一人会怕,就不勉强,蹲下来轻柔问道。
小男孩儿事先见过我,不至于胆怯:“什么问题?阿姨你问吧!”
“你们家对面,是不是有个阿姨,与你妈妈是好朋友?”
我给他指了指对面房间,他瞄了眼,点头:“对啊,妈妈在这儿,除了虞阿姨,就只有贺阿姨和我们说话,她还经常给我买糖吃。”
“不过,她晚上要上班,白天休息,一般很少出来,你们要见她嘛?”
我与百里鸿越视线交错,他微微颔首,我笑道:“是啊!我们有些事情想找她了解,不过她要休息,我们不好打扰。”
说完,我准备要离开,小男孩儿忙道:“那你们能不能等等,我妈妈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到时候让她去叫贺阿姨!”
“若不嫌弃,就在我家坐会儿等等吧!”
小孩儿别看小,特别懂事,拉着我们进了屋,还给倒了茶水。
等候期间,小男孩儿别别扭扭的进了房间,没过一会,拿了一小盒东西过来,伸手一看,竟然是小盒星星糖。
“给小妹妹!”
我惊讶接过:“你……真的要给小妹妹呀?”
他猛得点点头:“是真的,上次她给了我薯片,妈妈说,收了人家礼物就要还礼。”
我笑着揉了他脑袋一把:“你妈妈真会教,那么我就替妹妹谢谢小哥哥,她收到糖一定会很开心。”
“我叫姜少康!”
“康康,嗯,好名字!”
见百里鸿越满脸疑惑,我便将之前在警局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他了然一笑:“小雪就是人来疯,人越多,她越闹腾。”
说话间,小白溜了进来,在百里鸿越耳旁嘀咕几声,他微微颔首:“不用管,静观其变。”
有小孩儿在,我不好询问发生什么,只得等姜云回来。
约么半个小时后,姜云与少康奶奶回来了,见我们突然出现,虽是惊讶,但经上次虞郑儿接待过我们,姜云也没多问什么。
摘下将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纱巾,看她面色被晒得通红,我无奈叹了声:“选择阴天去也好,为何要今天这么大的太阳去。”
姜云淡然一笑,催促姜少康将奶奶扶进屋。
“没办法,少康奶奶多年的病,每个月都要去医院几回,拖不得。”
一个女人,孤儿寡母还要带上一个老人,日子肯定难过,虞郑儿舍不得看她们遭遇更苦的日子,我亦然。
“姜小姐,不知该不该问你,但关乎到最近金州市是否太平,我想知道,除你之外,虞郑儿下面另一个与你情况相似之人的状况。”
“你说贺兰!”
我点点头。
姜云重重叹了声,起身将房门关上,才小声说道:“贺兰是民国时期的一位裁缝学徒,因战乱,被人欺辱,看过拿枪的敌兵在百姓中间随意砍杀,经历过苦难,造就她性子变得极为古怪,濒临死亡之时,遇见郑儿姐,哀求救她一命。”
“郑儿姐心软,便出了手,但重新活下来的贺兰性子残暴,杀了很多敌军,那些都是祸害百姓的敌人,郑儿姐也就没管。”
“可等战乱结束后,她周边只要有一人不顺心,她则不留一丝余地,直接下狠手。”
姜云眸光幽怨:“最近警方发现的吸血干尸,我……我告诉你们,就是贺兰干的。”
得到确切消息,我虽有震撼,但也能接受。
“上次她行凶之时我看见了,那个男人,欲对她行不轨之事,她便将他带到一处没人的巷子里,给吸干了血液。”
百里鸿越问道:“昨晚发生的事情,你知道吗?”
姜云点点头:“我知道,那是她进入一家公司应聘,明明应聘上了,却被那家公司总经理给打了下来,她回来告诉我,气不过,想报复。”
“今天清早她回来时,身上带着伤,想必并未成功!”
我惊道:“那家公司,不会就是米娜服装公司吧?”
姜云微微颔首。
百里鸿越拍案而起:“既然真相大白,那么……”
他话音未落,就听外头一阵木板碎裂的巨响,我们赶紧出去,惊诧一幕,贺兰正站在对面,目光阴冷的与我们对视,而她手上,还掐着小白脖颈。
她果然就是上次在公司与周经理对峙的那个女孩儿。
“姜云,我拿你当姐妹,你竟然敢出卖我?”
她目光阴沉的质问。
姜云忙道:“我只是不想让你一错再错,现在郑儿姐不在,你胡乱杀人,等她回来看见了,何其痛心。”
贺兰冷哼,扬手间,将小白摔进木楼里,力量相当之大,让我无比震惊。
她的力量,竟然能在太阳下山后如此厉害!
“哈哈,他们不惹我,我自然不会随意伤人,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贺兰忽而冷笑:“你现在站在我对立面,议政言词的质问我,那之前我带血回来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拒绝。”
姜云被说中不想提及的事情,一时萎靡起来。
贺兰:“哈哈,说到底,你们这些怀揣正义之人,为了自身,完全可以不顾正义,当真正有人遇见危险时,你们又在何处。我害得是歹心之人,我不取他性命,总有一日,他会再次害人,我才是为民除害,秉承正义。”
百里鸿越预直接了断,我忙按住他:“贺兰,警察局里的干尸,可以说因自身欲望咎由自取,但周经理又有什么错?他的罪,不足以让他死。”
贺兰听了我的话,冷笑盈盈:“他的罪,便是仗着自己的地位,随意欺压弱者,如同古时候那些王宫贵族,欺压百姓,这是一大重罪。”
“我从未伤过一个无辜人,你们凭什么议政言词说要为民除害。”
我扶着疼痛额角,丫的,竟然说不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