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自夜空传来的声音,宛若鬼魅啼鸣,引得人心阵阵发颤。
众人惊诧半夜喜乐唱腔的来源时,百里鸿越起身,叹道:“看来,范同学是被人抓去成阴婚了。”
“哈,阴婚,结婚,和谁结婚,怎么大半夜结婚……”
众人惊得各个脸色苍白。
百里鸿越并未立马回答众人问题:“属龙,属马,属牛的人跟我去一趟古村那头,将范同学带出来,其余人回房休息,无论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不要出门。”
看他眼神坚定,想必是有办法解救范泽凯,纵使心中有万千疑问,也得等把人救出来再说。
三种属相的人一算,刚好三人符合条件。
店家,老师,和范泽凯好友肖良,我咬咬牙:“我也去!”
百里鸿越回眸看我:“你不怕?”
我壮着胆子点头:“怕什么,今天在荒村的时候,我看见范泽凯脖子上,套了一根红绳,原以为是我眼花,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事。”
老板闻言,惊诧不已:“你们……你们是不是进了老李家宅院了?”
李秀蹙眉:“整个村落中,只有那家还残留着喜事装点?”
“对,就是老李家,李家门外明明已经标注了没线索,你们怎么就进去呢!?”
李秀无奈:“本来我们是没进去,可回来时,范泽凯已经进去了,而且神色特别古怪,我们……我们应该谨慎一些的,老板,那里头究竟有什么问题,会让范泽凯被抓阴婚?”
老板神色凝重,叹了声:“哎,先将人救出来再说,明天再同你们说李家的事情。”
随后,百里鸿越领着我和老板三人从寻宝店门口走进古村。
夜晚的古村,冷风簌簌,比白天给人带来的阴沉感更为沉重,我紧紧靠着百里鸿越,他周身的冷香,光闻着,就能让我感到安心。
然而,下一刻眼前出现的画面,让我们每个人都震撼不已,原先保留喜庆装点的李姓人家,此时已经褪去白日那般凄凉,恢复了几十年前宅院模样,干干净净,喜色满园。
然门口喜灯笼罩,不时有飘荡的人影进进出出,无数的欢声笑语,在夜空中显得异常瘆人。
在场除了百里鸿越,没人不被眼前这等画面惊到,老板更是一脸惨白:“这……这……”
百里鸿越扬手:“别紧张,只是一些无法投胎的怨灵,在循环生前之景,他们并无恶意,走,进去。”
说到进入鬼魂聚集之地,肖良怕了:“我……我……”
老师见状,一把抓住他:“我什么我,百里先生不是说了,他们并无恶意,走,想不想救泽凯了?”
肖良沮丧着脸点头:“可是我……”
“好了,走吧!有百里鸿越在,你不会有事。”
其实不说他,我自己都是依靠着百里鸿越气势,才能镇定下来。
毕竟,我最怕的就是那些虚无缥缈的鬼魂啊!
安抚好心情,我们迈着坚韧步伐,走进李家,立马就有人过来招呼。
“请进,请进,今日能来参加小儿婚宴,进门都是客。”
脸上半边斑驳面色的主家一经出场,我就被惊得无所适从,肖良更是腿脚发软,站都快站不住。
百里鸿越倒是神色正常,不慌不忙的按照主家意思,坐在了靠墙边的桌椅上。
我们哆哆嗦嗦坐下,老师便凑过来:“百里先生,泽凯现在到底在哪儿?我们得尽快救出他们才行。”
百里鸿越面色平静:“我们得在这儿等吉时,成婚新娘子才可出现,我猜测,范泽凯,是被阴气附身,用来完成此地怨灵生前未完成之事。”
“至于为何会有今天这番遭遇,我便猜测不到。老板,白天你说过,几十年前,因封建思想,而发生的一件惨案,想必就是与李家有关吧。”
我们将目光放在老板身上。
老板眸光幽暗,满面忧愁:“不错,那是三十五年前发生的事情,当时我只有五岁。”
随后,老板用简短的时间,讲述了一个凄凉的故事。
崇光村从几百年前战乱,打破富甲村名后,便成了周遭最贫困的村子,但亦有当年富商留下的宝藏传言,民国战乱时期,不时有拿枪的士兵过来伤人打砸,没得到宝藏,就胡乱杀人,并将尸体扔进村里唯一的水井中。
久而久之,村子便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下,冤魂一到夜晚便出来祸害吓唬人,村民惊恐不安。
便有族长提议,以牲畜祭祀那些战乱时的怨灵,起先,确实安静了一段时间,但随着时间增长,牲畜祭祀也无法解决问题。
那时便有人提议,以人祭祀,这个主意受到反对,但或许是意外,那时本就时局混乱,一个混混偷钱为了躲避追杀,意外落井里,摔死了,自那以后,村子便安静下来。
直到三十多年前,村子又发生了一件大事,本与李家定亲的张家姑娘,有人传出,她未婚先孕,在当时,未婚怀孕,是出了名的丑事。
而那时候李家已经定了日子,要与张家姑娘结婚,出了这事儿,李家觉得面子上不好看,就想退婚。
可李家当家的不同意,说张家姑娘孤苦无依,吃百家饭长大,若退婚,她必定会在村里抬不起头。
但李家其他人不愿意接纳当家想法,特别是李家要结婚的长儿子,为了退婚,还找张家姑娘吵了一架。
吵架那天晚上,老板正好从他们家墙角经过,听的是一清二楚,第二天,张家姑娘一个人退了婚,在当天晚上,便跳了那口井。
后面,李家当家才说出来,张家姑娘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儿子的,是他儿子喝醉酒下的产物,而他自己醉酒不知,就以为张家姑娘在外偷人。
“可张家姑娘为何不直接说呢?”
我疑惑问道。
老板四下打量一番,小声道:“张家姑娘本就是孤儿,性子弱,无依无靠,她说的谁信。当时残留在人们心中的封建思想,她解释只会被定为解脱之词,李家当家知道情况,他跟自己儿子解释,那蠢儿子都没明白,你们说一无依无靠的姑娘谁会信任她。”
“她死后,李家儿子痛苦不堪,就想随她而去,有几次都走到水井让,都被李家人救了回去。”
“没过多久,通过李家父母的安慰,他冷静下来,还另外给他说了一门亲事,很快就定下日子。”
“可那张家姑娘灵魂或许是受水井冤魂影响,不在是生前那般仁慈,李家结婚当晚,只要参加婚礼的村民,全部意外暴毙,包括李家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