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瞌睡鬼,史行之!你给本姑娘滚回来,活下去…”
花馨萱不停地叫着。她闭着眼睛,紧紧抱着濒死的史行之。心儿咚咚跳个不停,面如火烧,红透耳根。
迷糊间,史行之听到一个好听的声音,叫唤着自己的名字。
他睁开眼睛,只见一个美丽女孩,脸蛋红扑扑的,嘴里叫着“瞌睡鬼,史行之,滚回来,活下去···”等语。
一双玉手,紧紧抱着自己,柔若无骨的娇躯,压在身上,软玉温香。
史行之舍不得起身,只安静地看着女孩。
“她,真好看···”
“啪!”
史行之自责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起身,让过花馨萱,站到床边。
“馨萱姑娘,再次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你活过来了?”
花馨萱身子疲惫,干脆躺到床上。见史行之神魂归体,高兴地问。
“嗯,多谢姑娘。我···”
“啪。”
花馨萱猛地起身,狠狠一巴掌,打在史行之脸上。随后用被子盖住自身,双手护在胸前。大声骂道。
“臭流氓!”
“对不起,对不起,馨萱姑娘,我···”
史行之一激动,神魂不稳,再度与身体分离。
“啊?瞌睡鬼!”
花馨萱眼疾手快,见史行之神魂与躯体再次分裂开来,赶忙紧紧抱住他,用力将他的神魂推回躯体。
“瞌睡鬼,你给我挺住,本姑娘不许你死。你死了我可就亏大了!”花馨萱大声喊着。
“馨萱姑娘,我,我控制不住神魂,身体不听使唤,好像有什么东西,把我往外推!”
史行之的神魂,无奈说着。
“不行,你给我待在身体里,好好活下去,给本姑娘活下去。未经我允许,你不许死!”
花馨萱娇声命令道。
这个病人、神魂不全的病人,是她医术的证明。要是死了,她可别想出师了。
花馨萱使劲抱住史行之,也察觉到一股劲力,不断冲击着她的双臂,心里焦急。她忍不住大声求救。
“姨奶奶救命,姨奶奶救命···”
“丫头!”
一声关爱之音,伴随着一阵风传来。
花馨萱见了来人,松开双手,蹲在地上,喘着气。
“婆婆,你再不来,以后我可就见不到你啦。”
回转而来的木婆婆,急忙用五色丝线,编织成环,拴住史行之的四肢。随即在他脸上,画下奇异符咒。将史行之的神魂,强行留在躯体之中。
史行之只觉神魂飘忽,无所依仗,随时要飘飞而去。幸亏四肢被束缚着,让神魂一时动弹不得。
“小馨萱,你没事吧?你,你刚刚叫我什么?”
木婆婆处理了史行之,转身看看花馨萱。见她无恙,出声问道。
“婆婆,我早就知道了。你是我的姨奶奶,从小到大最疼馨萱的姨奶奶。”
花馨萱起身,安心地依偎在木婆婆怀里。
“你这丫头,就是嘴甜。对了,什么叫再也见不到我了?”
木婆婆故作生气地,轻敲花馨萱的头。
“可不是嘛,史行之死了,我就再也见不到婆婆了。”
“呃?丫头,你爱上了这小子不成,我记得药王谷…”
“婆婆,你瞎说什么。我才没有呢!”花馨萱推开木婆婆,恨恨地跺脚。
“馨萱姑娘,她…”
史行之心里,不知怎地,竟无端生出了许多期许。
却听花馨萱道,“我和爷爷打赌,定要在医术上胜过他,否则就一直留在谷中。史行之神魂不全之症,就是我赢爷爷的最好机会。”
“原来是…”
史行之听了花馨萱话语,心中失落。挣扎飘荡的神魂,在五色丝线捆缚下,逐渐安稳。
“你爷爷在谷中?”木婆婆看着花馨萱,脸露诧异。
“是啊。要不是前些天有个姓林的,托人送来一封信,我还没有出谷机会呢。”
“药王谷,哎…萱儿,你可知道,神魂不全,世上只有一物,或许可以医治,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姨奶奶,什么东西可以医治。你快告诉我。待我胜了爷爷,以后就搬到别苑来陪你。”
“臭丫头,你少诓我。药王谷比这里好上百倍,都留不住你,婆婆怎敢奢望你会住在别苑陪我。”
“婆婆,你和爷爷、奶奶不一样。他们把我管得死死的,我才会想出谷。婆婆你最疼我,住在你这里,萱儿自由、舒心得多。”
“丫头,其实你爷爷他…算了。婆婆告诉你救治神魂不全的法子,可你要答应我,即使你胜了爷爷,也要常回谷去看他。”
“婆婆不想萱儿陪你吗?”花馨萱眨着眼睛,看向木婆婆。
“怎么会呢?萱儿是我的宝贝,婆婆随时欢迎你。可爷爷为你付出了很多,你没爹没娘,他独自把你拉扯大,不容易。你以后要多去看他,不可伤了他的心。”
“独自?不是还有奶奶嘛。”花馨萱疑惑地,看向木婆婆。
“对对对,还有奶奶。总之,你答应我,以后多回药王谷,我就告诉你医治神魂不全的方法。”
“好。我答应婆婆。”
花馨萱只想胜过爷爷,可以离开药王谷,在江湖自由闯荡,不是要和药王谷脱离关系。常回家看看,也是理所当然。
“萱儿,你可听过‘钟离九剑’?”木婆婆一脸神往地说道。
“‘钟离九剑’?婆婆,剑也可以…”
花馨萱虽然听过钟离九剑的江湖传说。可“剑”是凶器,她身为医者,倒没刻意关注。
“萱儿,剑,并非都是杀人器,也有救人剑。曾经名动天下的钟离山庄所铸的“九把剑”。当中就有一把医者之剑,叫做‘护生剑’。剑名‘护生’,不能杀人,只能救人,如医者般,只为救护苍生。”
“护生剑!这是一把什么样的剑?”花馨萱听得好奇,竟然有这么奇异的剑。
“婆婆也没见过护生剑。但少时曾见过同为钟离九剑的八卦阵剑。只一眼,终生难忘。婆婆的阵法之学,多半是因八卦阵剑的启发。”
“一把剑,竟如此神奇。”花馨萱好奇着。
“岂止是神奇!武林中,最为神秘的阵法世家,靠着八卦阵剑,屹立武林,百年不倒。你说说,这‘钟离九剑’,又何止是神奇?”
“婆婆,那其他剑呢?它们又有何奇特之处。”
木婆婆摇头,“钟离九剑,我只闻其二,一者八卦阵剑、一者护生剑。护生剑号称医者圣剑,传闻可以医治神魂。”
“医治神魂?婆婆,是真的吗?”花馨萱惊喜地问。
躺在床上的史行之,也心中欢喜。
神魂不全、命不久矣的他,终于有了一丝活下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