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柯看到谢丞之的表情十分难看,上前去手抬了抬,最后放下了手。
“你放心,目前我们已经查到一些线索了,找到解决办法轻而易举。”芈柯表情轻松地对着谢丞之说道。
谢丞之完全不想理芈柯了, 这人一而再再而三隐瞒自己,虽然是为自己着想,可这也太伤人心了。
他转身离去,留下有些错愕的芈柯。
走到门口看到看戏的赵远林和小武,直接无视两人走了出去。
“什么嘛,我拿他们当朋友,他们却不拿我朋友,都是兄弟,居然区别对待,我是那种脆弱的人吗……”谢丞之一气之下离开酒楼。
他一路碎碎念念,心里无比在意芈柯欺骗他的事情,若是从前他必定与这种人绝交。
相较于内力即将在某一天消失,谢丞之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次不但没有绝交的想法,还为此感到难受。
冬日的傍晚总是早早的拉下夜幕,灰暗的天空使得凛冽的寒风格外不讲人情。
“什么?丞之还没回来?”芈柯震惊地问道。
自打谢丞之从他房间出来以后,便出了酒楼,小武到傍晚才告诉他。
他原以为谢丞之需要点时间静静,便没去打扰他,可没想到那个时候谢丞之便出门去了。
看到小武着急地点了点头,芈柯心里自然是着急,“你怎么现在,算了……赶紧安排人去找。”
小武应着,赶紧带着人便出了酒楼。
芈柯也不敢耽误,赶紧戴好面具出门,自己率领一队人马出门寻找,这京城毕竟是都城,他倒是不担心谢丞之会饿着。
可是现在圣鸦教的眼线众多,最近酒楼和药铺的对面均开了同类型的店铺,经营模式与他的店铺相差不多,最关键的是价格少一半。
看来圣鸦教想以这种方式击垮芈柯的店铺,从而再次杀回京城这片地界,这段时间也是因为这个事情,他担心无法帮谢丞之解决问题,才拜托赵远林帮他。
芈柯想到此藏在袖子里的紧紧攥紧拳头。
谢丞之会去哪里呢,这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加上他现在身体有异样。
他放出引虫,引虫先是在空中盘旋,最后朝着一个方向飞去,芈柯不敢耽误赶紧跟上。
许是天气寒冷,引虫飞得极慢,它穿过冷清的街道,往前飞着。
也不知道谢丞之衣服穿够没有,这么冷的天冻坏了身体可怎么办。
直到引虫在一家酒楼停下来,转身飞入酒楼,芈柯觉得这家酒楼甚是眼熟,可哪有时间仔细分辨,赶紧跟着冲了进去。
在大堂的人群里,芈柯却是一眼就看到角落认真啃着烤鸡的谢丞之,完全没有管周边环境。
急切肃清的表情从芈柯的脸上落下,嘴角慢慢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示意随从的一人回去通报不需要找人了,自己则是拿起准备的裘衣缓缓走到谢丞之的身边。
谢丞之正等着场中央的表演,眼前出现一人挡住他的视线,本来心情就不好,抬头准备让这人赶紧让开。
却在看到是芈柯拿着裘衣,谢丞之惊讶之意布满脸上,随后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身上却突然一暖,裘衣就这么落在自己身上,虽然大堂点着炭火,可他之前还是觉得有些冷,特地挑的还是离炭火最近的地方,而现在这裘衣来得非常合时宜。
虽然出来时十分气恼,可此时已经没有刚知道那般生气了,加上芈柯还记得出来找自己的时候带上裘衣,谢丞之气已经消了大半。
但他依然不想理会芈柯,完全将芈柯当做空气,而是低头吃着自己的烤鸡,喝了一口暖身的酒。
瞥眼看到芈柯一脸温柔地盯着自己喝酒,他失神却被口中的酒呛到。
“咳咳咳咳……”忍不住发出咳嗽,这酒怎么突然不好喝了。
芈柯伸手轻轻拍着谢丞之的背,待他情绪平缓下来。
便将谢丞之的烤鸡的肉处理好放在碗里,温酒的小炉子有些冷了,马上唤人添一些炭火到炉子里。
谢丞之见芈柯一直不说话,还做这么多事情,也不生气了,可他依然不想理会芈柯。
而芈柯也不着急,慢慢做着手上的事情,谢丞之生气很正常,毕竟自己隐瞒了他如此重要的事情,理当生气,自己怎么敢求得他原谅。
谢丞之默默吃着碗里的鸡肉,心里忍不住悄悄吐槽。
这烤鸡最快乐的吃法大口大口啃着才香,都被他扼杀了,喝了一口温好的酒,十分惬意地长舒了一口气。
他假装听着场中央的小曲,心里暗暗着急,什么话也不说真是快憋死他了,这阿柯怎么也像个闷葫芦一言不发,总要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吧。
芈柯盯着谢丞之的侧脸,看到他听着小曲都是一脸严肃皱眉的,暗暗轻笑一声,真是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什么都没听进去还假装自己在听。
“吃饱了吗?”芈柯见他不再吃东西,温声细语地问着谢丞之。
谢丞之沉默。
“那再吃点?”芈柯扬手准备让人再上点菜。
“不用了,我不吃了。”谢丞之担心太浪费了,赶紧粗声粗气地说道,生怕芈柯发现自己早已没有生气了。
“吃饱了咱们回家吧。”说完这话芈柯呼吸一滞,这话滚烫,让他的心有些发热。
“不回。”此刻吃饱喝足的谢丞之像个闹脾气的小孩,生气地双手抱胸,完全不看芈柯,可脸上却期待着芈柯说几句软话。
当芈柯反应过来时,手不知怎么地已经将谢丞之的手拉了出来,紧紧握住,心却在此刻软得像一滩水,眼底一片柔情暗涌。
掌心的温度让谢丞之愣住,这阿柯干嘛,当自己是小孩在哄吗?
可还是任由芈柯牵着自己出了酒楼。
“这酒楼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对吧。”芈柯牵着谢丞之慢慢走着,此刻才有心情回想自己为何觉得这酒楼如此眼熟。
谢丞之并不答话。
“丞之,你看,好像下雪了。”芈柯侧头看着谢丞之,手却没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