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早说?!”谢丞之没想到还有这条路可走。
“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你拉进这里面了。”芈柯似乎觉得他生气的样子很好笑,轻轻地笑道。
谢丞之正想说话,可听到密集的脚步声,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只得示意芈柯禁言。
他努力缩到最小,尽可能靠着芈柯,两人就这么躲在柴火之间,好在守卫进来草草看了两眼便出去了。
待到外面安静之后,谢丞之这才松了一口气,抬头时额间不经意擦过芈柯的嘴唇。
谢丞之不好意思的退了出来,尴尬笑笑,丝毫未注意芈柯几乎一滞的呼吸声。
“这里暂时不会有人过来,今日需要的柴火已经搬进厨房了。”谢丞之环顾四周,给芈柯解释道。
“还好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进王府里面了?”芈柯认真地打量了谢丞之一眼,确认他身上并没有其他伤口。
“说起来,昨天晚上那群人有行动。”谢丞之有些跳脱,此刻才想起给芈柯说这件事。
“先别管他们,你先说你发生了什么事,我明明看到你从院子里出来,可……”芈柯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出门在外,能被除了父母之外的人这么照顾与牵挂,谢丞之心头涌上感动还有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谢丞之知他是担心自己。
“我昨天在后巷太大意了,被人牙子迷晕,醒来的时候不仅内力全无,还被卖到王府里,没办法逃出去。”
谢丞之有些尴尬,自己算不上武林高手,但面对会普通武功的人可以说是游刃有余,没想到会栽在人牙子手上。
“内力全无?”芈柯惊讶地拉起谢丞之的手腕,果然没有丝毫内力的迹象。
可蛊王明明还在衣服里,怎么会不能解毒呢?
谢丞之点了点头,“还好引虫带你来这里,不过大白天你就这么飞进来,现在我们怎么出去呀?”
虽然很感动阿柯能过来救他,可是他们来安城毕竟是带着目的的,要是真的惊动了官府或者王府,那他们要做的事情必定不会那么轻松。
“你出来之后,我本在酒楼等你,可见你一直未回,我找了出来没见你的踪迹,最后让他们跟着我一起找,找了一夜都没有可疑的地方,我又返回酒楼,才发现引虫在你那堆衣服里,便放引虫出来寻你。”芈柯轻描淡写地说道。
谢丞之明白芈柯从昨天到今天应该是没有合眼,一时间百感交集。
“对不起,我没想到我也有失手的时候,会在这个时候被人牙子给迷晕。”谢丞之不好意思的向芈柯道歉,让他担心这么久,要不然平时挺冷静的一个人,会大白天跑进王府来。
“你人没事就是最好的。”芈柯摇了摇头,不敢想象谢丞之要是出事他该怎么办。
“唉,可惜了,昨天那群人应该是要去找林泽,我本来是想告诉你这件事的,没想到……”谢丞之遗憾错失了一个好机会。
“我昨天晚上留了一个人在那里的,因为担心你是被他们发现等你出宅子后抓走你,所以留了人看着他们。今早我回去的时候他告诉我,昨晚宅子里有人悄悄出去,发现那人一路来到王府,而引虫也一路带我来到了这里。”
“你是说林泽在安亲王王府?”谢丞之低呼,没想到自己歪打正着居然离林泽最近。
“应该是的。”芈柯一脸凝重,如果林泽在王府,那么自己这么进来,王府戒备森严,只怕是好进不好出了。
“要不然我在这里留两天找找,反正我的面具还可以再坚持两天。”谢丞之灵光一闪,自己在王府里不是刚好合适?
“不行!”没想到芈柯马上反对。
“可是我们现在出去就再也找不到机会了。”谢丞之错愕,阿柯怎么都不思考一下就拒绝了,自己都还想夸自己经常能想到这种绝妙的点子。
“首先,我说了,我能进来也有办法全身而退的。”芈柯此刻胸有成竹,谢丞之非常疑惑,这安城虽然靠近南疆,但毕竟不是南疆,能有什么办法?
“其次,你要在这里再和其他丫鬟住两天吗?”说起这个芈柯一脸不悦地看着谢丞之。
这确实不太好,谢丞之都忘记这茬了,不过……
“你怎么知道?”难道芈柯是千里眼顺风耳?
“这丫鬟小厮等级的还给你们准备单人房吗?”芈柯有些好笑,这谢丞之真的是有什么事情都在脸上。
谢丞之才想起在锦州两人还睡过一次大通间。
“刚刚动静闹得这么大,想必守卫更多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出去?林泽怎么办?”谢丞之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嘲笑了,赶紧转移话题。
“跟我来,不过你还是要委屈再戴两天的面具了。”芈柯打量他一番,意味深长地轻抿着嘴,嘴角的弧度却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谢丞之跟着芈柯走出柴房,他不知道芈柯葫芦卖的什么药,难道要这么光明正大走出去?
“快来人,刺客在这里。”一个丫鬟看到芈柯拉着王府里的丫鬟从柴房走出来,以为是姐妹被挟持,惊声尖叫喊道。
不一会两人被围得水泄不通,众守卫拿着刀对着二人,一个为首的侍卫走上前喊道:“放了我们王府的人,可以饶你不死。”
芈柯牵住谢丞之的手并朝侍卫扬了扬手,微微笑道:“我和她是一起的,我要见王爷。”
谢丞之看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闪过一丝念头,这手牵着好像能给人踏实安全的力量。
可听到芈柯这么说,他震惊地盯着芈柯。
随后谢丞之眼神疯狂示意芈柯,同时努嘴示意这里是一群将他们团团围住的王府侍卫,不是普通人,更何况自己现在没有内力。
奈何芈柯完全不看他,谢丞之已经相当两人就要丧命于此了,说出的一字一句都像尖刀要将他们凌迟。
而为首侍卫的冷笑更让他心一凉。
“阿柯,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谢丞之觉得自己的声音都透着一股凉透的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