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离锦州城几十公里后,两人才决定停下来休息片刻。
芈柯露出手腕上的蛊虫,正观察着蛊虫的状态。
“为何安姑娘的蛊虫认你?”
“祭司守护圣女,这是我们的使命,我在密室滴血,也是为了让它识得我,”
“那为何那人要口弦?不是说口弦只能安姑娘用吗?”
“因为万蛊之王只能圣女的乐器驱使,而口弦是圣女代代相传的乐器,如果别人想用,也不是不行,那就是练出比万蛊之王还厉害的蛊虫,然后吞噬掉这只,从而产生新的万蛊之王,那么口弦就能为那人所用,自然能克所有的蛊虫。”
“包括你的?不是说你们每个人都有一只从小养到大的蛊虫吗?能看看吗?”
谢丞之觉得既然安木香的蛊虫很厉害,那芈柯的蛊虫是不是第二厉害呢?
“是的,但是我的蛊虫在我体内,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让人看到的。”芈柯意味深长说道。
谢丞之不解其中意,以为是芈柯小气,悄悄朝他扮了个鬼脸,心里唾骂他就是小气。
“对了,你师父给你的那本书也是和这本一样吗?”芈柯突然看向谢丞之。
这让谢丞之鬼脸还没收回去,他有些尴尬地朝芈柯笑笑。
“我方才没仔细看,你拿给我再瞧瞧呢。”
芈柯将怀中的书递给了他。
谢丞之仔细翻阅这本书籍,发现内容基本一致,因为是半本且残缺,谢丞之并不能完全判断出来。
“我得到的那本更像手抄本,且我那本只有两张牛皮纸做的封面,上面没有书名,这半本是残缺的,更像原本,前面内容是一致的,就是后半本我无法判断,因为我那本是完整的,且后半本的内容和前半本差不多,也是如何炼蛊,还有就是解蛊,我尝试炼蛊从来没成功过,所以并不知道是否有用,也未仔细查看。”
谢丞之总结了一下,自己手上那本明显过于潦草应该不是芈柯要找的。
难道谢丞之师父拿到的是手抄本?这本到底是从哪来的呢?当时听说那叛徒带走的东西应该都是苗文,定不可能是中原文字。
是不是还有很多手抄本流落在外呢?芈柯隐隐有些担心。
“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一些事情?”谢丞之突然反应过来。
芈柯用眼神询问他是什么事情。
“假山的那些虫怎么办?”
“如果不出意外,我们还要回去一趟,但是现在先去找蒙叔,出现叛徒的时候我还很小,并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没想到这次寻回蛊虫还有意外收获。”芈柯显然也忘记这回事了,天已大亮只想着先拿着。
但是他还有很多事未做,林泽必定要付出代价,但这个代价不是自己来执行。
还有林恒的目的是什么,那个叛徒到底在哪里?这些都不得不让他再回去一趟。
待两日的功夫两人匆匆赶到蒙叔他们那里汇合。
此时安木香因为几日颠簸赶路,受了刺激,胎儿提前生产。
看着因为在母亲身旁而安心沉睡的小不点,软软糯糯的样子,谢丞之心都快化了。
芈柯将安木香的蛊虫交还于她,她却盯着怀中的孩子,温柔滴笑了笑,散发着慈母的光辉。
“以后不会再有圣女安木香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没有仇恨,死了丈夫的阿香。”她转而抬头看着芈柯和蒙叔说道,“你们回去告诉族人,就说我已经在外遇难死了,这也是我最后一个请求。”
芈柯和蒙叔震惊地看着安木香,没想到圣女会说出这般话,他们向来信奉的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也是他们族人多为直爽之人的原因。
“你当真不打算让林泽付出代价了?就连族人你也不想认了吗?”
“现在的我只想抚养孩子长大,好好爱这个世界,不要带着仇恨。你也知道若是我莫名其妙带回一个男婴,还是中原人的孩子,族中之人必有闲言碎语,我不想我的孩子生活在不快乐的环境里面。”
安木香摇了摇头,孩子未出生之前,她满心的仇恨,恨不得林泽抽皮扒筋,生不如死,可现在不同了,孩子是她的希望。
“好。”芈柯尊重她的决定。
蒙叔见芈柯点头答应,也只得跟着点头。
“谢公子,我初入中原误信恶人,几经磨难,原本以为中原人都是狡猾之辈,可是你多次出手相助,让我们能够得以脱身,我想将这蛊虫给你。”
因为安木香谈到打算隐姓埋名生活在这里,这些事情是他们之间谢丞之觉得该给大家留点空间,本打算起身离开房间。
没想到突然被叫住,听到这话谢丞之连连摆手,“这不行,我听阿柯说这是万蛊之王,我可控制不了,万一再惹出事端,岂不是大事不妙。”
安木香噗呲一笑,“那芈柯肯定没告诉你,万蛊之王可以易主,虽然是我从小养到大,有些舍不得,但现在我打算做一名普通妇人,自然是要割舍掉许多东西。”
“易主这事我倒是知道,可我也养不了那么邪恶的蛊。”谢丞之想到这方法过于血腥,自己实在做不来。
“他都给你说了?”安木香惊讶的在看着谢丞之,又将目光转向芈柯。
就连蒙叔也很惊讶,若是有心之人知道后利用,那么族人也会陷入危险之中呀。
芈柯并没有解释,只是点了点头。
“如此说来,更应该将这蛊给你了。”
安木香补充道:“本来我打算将口弦留在我这里的,芈柯都与你说了,那再无留着口弦的意义。”
谢丞之有些云里雾里,怎么感觉哪里不对?
“蒙叔,你去准备一下。”安木香示意蒙叔。
蒙叔便出去了,芈柯却看向安木香。
“你才分娩完,身体虚弱,怎可……”芈柯有些反对,就算是正常人,也承受不住。
“无碍,既然你觉得他是可以信任的人,那么我自然也就放心了。”安木香看着谢丞之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觉得甚是有趣。
谢丞之看看芈柯,又看看安木香。
“谁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谢丞之脑袋满是疑问,两人却在高深莫测地对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