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筋动骨一百天,小心为是。”大夫是他亲自请来的,是他向来信任楚家的家臣,甚至连他的脚……
总之,他倒是真的知道,有人确实如同豆腐一般,一碰就碎。
这位楚夫人倒也不客气,躺在床榻上诶呦诶呦叫唤着,右手已经包扎好,白色绷带层层叠叠,为了不伤及还固定住。
新婚周公之礼,怕是只能再往后了。
楚召对这本就没什么想法和期待,倒也觉得无所谓。
于是十分轻巧去往书房。
接连几日都未曾再踏入后院半步。
着楚夫人可真好当,楚家上再无长辈,她一当家主妇就是一家独大,也无人限制。
便宜她了。一个奸细,甚至能大刺啦啦的拿着楚家的账目看。
不过,楚召丝毫不在意,楚家明面上的账目,过了她的眼也相当于过了圣上的眼,反而起了安抚的作用。
只是一日楚召晨练剑之后,管家小心翼翼端着盘子递过来一叠的账目。
他手帕擦拭手掌,接过,随意翻阅,再退回。
“怎么了?”
管家甚至不敢抬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夫人说她右手伤了,写不了字,所以……”
“所以?”
“所以将账目全部退回,说是既然将军回来了,现下好生看看家底也是好的。”
整个朝中,还未曾有当家主母不管账目直接送还得先例,这不就是将本该拿在手里的权势全部送了出去么?
当真不知道这位将军夫人究竟如何作想。
如何作想?不过是籍口罢了。
在他面前上演这么柔弱的一出?这是想要摆谱见他还是表忠心?又或者只不过是试探。
不管是哪一个理由,楚召都不得不去见她一见。
然而,这对主仆当真是记吃不记打,楚召远远还没有迈进后院,就听到不远处亭子里那对主仆又在说着什么体己话。
“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啊!这账目送回去岂不是把手里的金饽饽送出去啊!”丫鬟气恼不已,“而且夫人您的手不是已经可以写字了么,为什么还要这般说。”
当真是不知道隔墙有耳这件事啊。
第二次……
楚召不得不怀疑,恐怕是他多疑了,这对主仆,脑子不够聪慧,怕根本不是在演戏。
而那位将军夫人,嘴里似乎又是含着什么东西正吃着呢,含含糊糊,“我才懒得管这些呢。我是来享福的,可不是来打工的。”
“什么打工?”丫鬟不解。
“总之,我就是想什么都不干。”夫人突然压低声音“警告”,“对了,我手这事可不要跟将军说!不然……”
不然?
“不然肯定又会把账目拿回来,我又得干活了。”她嘟囔着,“我在这里辛辛苦苦管账干嘛……一毛钱都分不到我手上……”
这对话,再继续下去,也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楚召抬手掩唇,轻轻咳嗽,示意自己来了。
果然,那对主仆当即闭了嘴。
“将军……”丫鬟见着他有些为难,行礼后低头后退半步。
楚召一瞄,石桌上果然摆着不少吃食。
这夫人,个头看起来不大,吃得倒是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