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化为兽形之后,它的嗅觉、听觉更加灵敏了。
可惜口不能言。
落子半抻着头,慵懒地看着红烧肉,“红烧肉,咱们遇事得淡定,天塌下来还有个儿高的顶着。”
红烧肉眼里含着泪,落子心都要化了,跟这小东西相处时间久了,落子越来越在意这一只奇怪的兽兽。
当目光落在白玉镯子上,南宫逸那张妖孽的脸就在落子脑中挥之不去。
红烧肉见落子手腕上的镯子,眼前一亮,或许可以通过这白玉镯子让她明白。
突然,落子只觉得眼前一闪,她就和红烧肉出现在白玉镯子里面。
镯子空间没啥大的变化,一如既往周围一片雾蒙蒙的。
落子诧异地看着红烧肉,红烧肉以为落子明白了它的意思。
仰着头,不停地摇晃着尾巴!
落子坐在地上,捏了捏红烧肉的小脸蛋,“红烧肉你是怎么做到的?原来不止南宫逸行,你也可以!可为什么我自己不行?”
红烧肉瞬间耷拉着耳朵,看来是它想多了,她压根就没有朝那个方向想。
落子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在这清苑待了十来天,无聊了就练练功,看看书。
偶尔会去陪元音聊会天,不过元音的解毒过程不像自己那样,昏睡时间长。
看着元音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落子越发佩服起柯老头的医术。
不过落子仍然拒绝了柯老头有意传她医术之事,落子从来没想到在医术这一方面发光发热。
如果要学,肯定是跟着师父学。
这涵泽大陆的寿命让落子心里有些抵触,孤孤单单的活个千八百岁,漫长无趣!
没有谁能一辈子陪着自己,最后只有自己独享那份漫长的孤独。
这期间落子给师父、六师父还有花采兮送出的信始终没有回音。
落子偶尔也去找柯老头下下棋,呵呵,别想多,就单纯地下个五子棋!
至于元府的那些明争暗斗,落子三人一兽避而远之,没有参与。
只是每次饭点都能碰到元棣和独孤瀚。
与元二叔勾结之人始终查无可查……
柯老头忙着配置元音的解药,解药每天随着元音的身体变化,用药也会发生变化。
这段时间阿奴一直待在屋里养伤,现在她也不用杵着拐杖走路了。
直到最后一天,元音解毒的最后一个环节,元棣加强了元音住所的防备。
就连落子三人居住的清苑也加强了守卫。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落子一改往日的摆烂做派,把红烧肉放进了镯子空间。
虽然红烧肉极度不愿,但落子怕到时候场面混乱,伤到了小家伙。
就连柯老头一向云淡风轻的,此刻也认真无比。
独孤瀚被独孤老皇帝叫回了宫,这是个很不好的信号,这元府二房恐怕与其他皇子有勾结。
当然这些都不是落子关心的,她只希望元音的毒能顺利解了。
不过,不出意外的话,今晚背后之人也许会浮出水面……
晚膳过后,落子随柯老头一道去准备药浴所需的药材,却发现有一味幻心草被人动了手脚。
阿奴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执意跟在落子身旁,作为一个暗卫,她嗅到很强的杀意。
阿奴自动扮演着落子的贴身婢女,落子走哪她就跟到哪。
落子私下找来元棣,说明了此事。
元棣一脸愁容,独孤瀚走时给他留了些暗卫,可是此时元棣心里越发不安起来,“肖姑娘,这幻心草可否用其他的代替?”
这个节骨眼要去寻药,恐怕早已寻不到了吧!即使寻得到,时间也是不允许的。
落子小声道:“元公子莫急,这味药柯爷爷正好有。只是眼下已经有人盯着咱们了,不如就随了他们的意,来一招虚虚实实,暗度陈仓!”
元棣眉头紧锁,思虑良久,“这样一来,我们人手就不够用了!”
落子眉眼弯弯,“可以去求助他们嘛,反正是演戏,就看谁的演技好了。”
“这样真的可行?”元棣内心还是犯嘀咕,这想法有些大胆,却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落子观察着元棣的反应,显然他也是认可的,“元公子,我只是给个小建议而已!”
“好,就这么办!事后肖姑娘需要什么报酬尽管说!”元棣一脸感激地看着落子。
落子礼貌性微笑,“我穷,非常穷!元公子到时候看着给就是了……”
元棣差点平地绊脚,这肖姑娘却是个特别的。
元棣带着下人去给他二叔说了这事,当然捡能说的,还一脸着急的样子。
元二叔见状,心里窃喜面上却极为淡定,故作担心的样子,“棣儿,莫急,我这就派人去外边寻!”
元棣还配合地流了几滴眼泪,“二叔,音儿的性命就全仰仗二叔了!”
元棣显得越来越无措,元二叔的心里越发得意。
元音就像是元棣的半条命,只要悄无声息杀了元音,元棣的信念就会垮了,到时候他就稳坐钓鱼台了。
元棣偷偷观察着元二叔的反应,那脸上压制不住的笑意让元棣的心拔凉拔凉的。
如今最疼他和元音的人都不在了,这个家于他元棣而言,再也没有什么可眷念的。
他希望音儿能够平安,能为音儿觅得一良人,那样他就可以安心追随独孤瀚。
也多亏了独孤瀚一直陪伴着他,要不然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现在。
他和独孤瀚相识于偶然。
那年他八岁,独孤瀚九岁。
他们一家四口去初凤城外的寒山寺祈福。
祈福期间,他贪玩,意外跑到寒山寺的后山,却撞见了受了重伤的独孤瀚。
当时独孤瀚被人追杀,他瘦小的身躯背着比自己大很多的独孤瀚,一路踉踉跄跄躲进了一个长满杂草的山洞。
为了担心暴露,他还回头抹去了行踪。
就这样,他们在山洞躲了两天两夜,直到他的父母找到他们。
这期间他把找到的吃的东西全给了独孤瀚,他一直挨着饿。
从那之后,身为皇子的独孤瀚便对他这个平民之子照顾有加。
元棣收回自己杂乱的思绪,回到了元音的住所。
此时的元音正受着剜心之痛,落子在一旁寸步不离的守着。
守着元音的还有她的贴身丫鬟碧儿,碧儿眼泪汪汪地给元音擦着汗。
柯老头和阿奴守在门外,心情同样都很紧张。
是福是祸全在这一个时辰,熬过去了皆大欢喜,熬不过去终归是功亏一篑。
元棣在门外小声地唤道:“肖姑娘,音儿怎么样了?”
元棣住的地方离元音的很近,元棣是元二叔面前表现得着急假晕了过去,随后被随从背回了住的地方。
落子开门出来,顺带把门关好,“元公子,就差最后半个时辰了,目前一切都还顺利!”
哪知落子话音刚落,齐刷刷飞来一群蒙面黑衣人,从头到脚一身黑,除了眼珠子露在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