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这两个字完全是戳中了皇帝的敏感神经。
皇帝立刻走过来,目光落在福宝的身上。
看到它的嘴边果真有白沫,他瞬间有些相信陈昌黎夫妇所言。
毕竟安宁公主对福宝是真的很疼爱。
她就算想要利用福宝做一些事,也绝不可能对它下毒。
“苏德全,此事有问题,你赶紧派人去查。”皇帝察觉事情是真的不对,立刻吩咐自己的心腹大太监去查这事。
苏德全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刻带人去查此事。
在这期间,皇帝直接带着陈昌黎一家人去了太极殿,然后催促及时赶来的太医为万淑芳检查伤口并疗伤。
陈昌黎也一直守在万淑芳的身边,等染血的布料被取下来,看到那狰狞的伤口,眼眸都红了。
皇帝在一旁注意到陈昌黎眼毛变红的样子,心中思绪飞快地转动着,突然叹了一口气。
“陈爱卿,你和你的祖母长得可真像。”
皇帝这一句感叹的话突然传到耳边,陈昌黎眉头不由一跳。
皇帝为什么提到了他的祖母?
还说他和祖母长得很像。
难道皇帝和他的祖母还有什么关系不成?
一下子想到这一点,陈昌黎心头不由一跳,面上却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份悲伤。
“臣其实在年幼的时候听过爹提过祖母,在爹的口中祖母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可惜臣没有见过祖母,要是臣的祖母还活着,她一定会很疼爱臣的。”
陈昌黎语气悲伤又难受,他说到自己的爹就想到了安阳侯府那一干唯利是图的人。
他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为什么要对他爹和祖母这么狠心。
就算是害怕得罪皇帝,可他们这么做了之后就不怕皇帝觉得寒心吗?
因为心中有这样的想法,陈昌黎其实对于自己祖母的事存有很大的疑惑,有时还忍不住去想是不是皇帝暗中做了什么,才会让安阳侯做出那样冷心绝情的决定。
如今听到皇帝的感叹,陈昌黎对这样的猜测越发肯定了。
他的心不由跳了跳,脸上却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来,只能以悲伤的样子诉说着自己对祖母疼爱的渴望。
皇帝面色平和地道:“你祖母确实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子,当年她还差点嫁给朕做王妃了,可惜她看上了你的祖父,一心想要嫁给他。”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竖起耳朵倾听的万淑芳暗中倒吸一口冷气。
她忍不住看一眼皇帝,为了不让他注意到自己,又迅速把目光收了回来。
随后担心着陈昌黎会因为这样一件事神态有异,她又连忙看向陈昌黎。
见他脸上恰到好处地带出一份茫然和震惊,万淑芳稍微松了一口气。
“臣不知道祖母……”陈昌黎猜测皇帝突然提起这件事,一定是想对他说明什么。
他特意露出一份震惊和茫然,就是为了让皇帝能对他这样的反应有所满意,随后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就要向皇帝请罪。
皇帝却直接打断了他,语重心长地道:“你的祖母是一个很好的女子,朕很欣赏她,但关于她不想嫁给朕的事,朕却是十分高兴的,毕竟朕当时也有一位青梅,一心想要娶她做王妃,可惜造化弄人。”
他说到这里仿佛回想到一些很不好的事情,神色不禁变得很沉重,连带着整个大殿的气氛也显得有几分凝滞。
不过转瞬皇帝就调整过来了,有意转移话题道:“当年的事已经过去许久了,朕年纪也大了,个别事情也想不起来了,不过朕始终都记得你的祖母很疼爱你爹。”
“这么多年过去,你爹不在了,你反而凭着军功回到了京城,说实话朕心里很高兴。”
“三日后就是大朝会,你在那日就开始上朝吧。”
说完这一句话,皇帝深深地看一眼陈昌黎,就去了正殿处理一些奏折。
虽然皇帝离开了,可万淑芳和陈昌黎以及几个孩子们都没有怎么说话。
毕竟皇帝就在隔壁,这里还是皇宫,他们再怎么小心翼翼,也有可能会被人注意到。
所以他们都压下心里的一些莫名其妙,直接把目光都落在万淑芳的伤口上。
等到太医把伤口处理好,又开了药方子离开后,皇帝就一脸淡漠地带着苏德全走了进来。
“陈爱卿,关于你夫人的事,朕会给你一个交代,今日你就先带着你的家人回去吧。”
“是。”陈昌黎明白皇帝一定是查到了一些事情,而这件事情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不得不让他们一家人离开。
他虽然很想知道真相,却在皇帝这么说了之后,不得不直接带着家人们回家。
全家人都紧绷着神色迅速往家里走,一步都不停留。
等回到了家里,所有人都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陈惜云松口气后直接哭了起来:“娘,那公主实在是太蛮横了,陛下也过于偏心,呜呜,我好害怕呀!”
万淑芳连忙安抚:“别怕,我们都已经回家了。”
“呜呜,娘,我也害怕。”陈春婵直接扑进万淑芳的怀里,哭得很大声。
万淑芳听着她的哭泣很是心疼,直接把她抱入怀里不断的安抚。
过了许久她和陈惜云才把情绪调整了过来,满是关心的问她:“娘,您的伤口怎么样疼不疼?”
“那位太医医术还算不错,伤口被他处理过后,我就感觉好受不少。”万淑芳脸上一派的轻松,之后又关心陈涛和陈安两个儿子。
确定他们虽然也被皇帝的态度吓到,却还绷得住。
她立即松了一口气,然后看向陈昌黎问:“陛下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有你觉得是谁想利用安宁公主对付我!”
“你不怀疑想要对付你的人就是安宁公主吗?”陈昌黎眉头微皱,似在思索皇帝究竟查到了什么,为什么会直接让他们回家。
“这……我也怀疑是她,毕竟皇家没有真正天真的人,只是陛下最后的态度很古怪,我就打消了这个怀疑。”
万淑芳说到这里,眉头不自觉拧成一个疙瘩。
“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那狗咬我的时候,我能确定它没什么问题,而我扎它的那一针也很有分寸,根本就不会要它的命,它一下子就死了,嘴角还有白沫,我就觉得很奇怪。”
“可惜我当时没来得及查白沫出现的原因,也没有查那条狗怎么就死了?现在回了家,这狗怎么死的,恐怕会隐藏下去。”
万淑芳想到皇帝那难看的脸色,忽然产生一个大胆的猜测。
“陈昌黎,我有些担心这狗并不是冲着我来的,而是冲着皇后和太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