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节的到来,冲散了人们多日的愁绪。
徐礼特意把唐士学一家接来过节,自从唐甜进了徐府,自己又护着她。唐士学和继母对她的态度也一改往日。
此举也正合隋婉婉的心意,她要的就是让唐甜难堪。
唐士学身型瘦弱,两鬓斑白,相比之下,胡月却愈发的年轻,俩人的儿子唐富贵肥头大耳,大腹如球。
隋婉婉把几人安排在枫林晚,美其名曰一家人团聚。
唐甜失去的记忆里也包括这三人,三个完完全全陌生的人
“唐甜啊,你没事就好!”胡月假惺惺地说道。
“对,回来就好!”唐士学附和道。
“娘,这就是我那有钱的姐姐?”唐富贵抠着鼻子,绕着唐甜转了一圈又一圈。
“喂,快给我好吃的,我饿了。”
“就知道吃。”胡月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
“先吃饭吧!”唐甜领着几人到了饭厅。
“你这么有钱,就吃这个?”唐富贵挑挑这个,翻翻那个,最后扔下了筷子。
“你想吃什么?”
“鸡腿、蹄膀、肉丸子、烤鸭,还有烧鹅。”
“兰草,去厨房看看。”
厨房里,王大娘正在发牢骚,一听兰草的话,顿时急了眼。
“小兔崽子,怎么不吃天鹅肉呢?”
“老娘今天烧一桌子菜,累得腰酸背痛,他倒还嫌弃上了。”
“那现在怎么办?”兰草问道。
“老娘烧什么他就吃什么。”
兰草回来后结结巴巴地说:“府上采买的食材都在主院,咱们院里的就这些了。”
节日这几天在主院就餐,因此枫林晚便没有备这么多肉食荤腥。
“娘,你看,她明明很穷。”
“来,儿子,先吃点卤牛肉,这还有红烧鱼。”
“这么小,怎么吃吗?”唐富贵开始撒泼。
“娘喂你!”
“都怪你,你怎么不住主院,住在这个破地方,连吃的都没有。”
“兰草,既然不愿意吃,把这些都撤了!”唐甜声音不大,却威慑力十足。
“哎,小丫头片子,我们刚来,你就翻脸。养你这么大,连口饭都不给吃了。”胡月重重地摔了下碗筷。
“就是!”唐富贵双手叉腰,站在胡月旁边,两个人如出一辙。
“唐丫头,我们大老远的来,你就这般对待父母吗?”唐士学颤悠悠的声音传来。
“想吃饭,就闭嘴!”
唐富贵见好就收,左手一勺汤,右手拼命地往嘴里塞肉,胡月在一旁不停地夹菜。
兰草和菊香被二人的吃法震惊的合不拢嘴,看到这一幕的还有羽九。
自从确认是唐甜后,顾行就派羽九寸步不离地跟着唐甜,并再三叮嘱一旦徐礼有什么动作,立马抢人。
在枫林晚的日子,唐富贵一刻没有闲着,上窜下跳,打翻琉璃盏,掀翻房檐下的燕子窝,甚至连兰草和菊香都被捉弄。
隋婉婉自然是知晓这一切的,唐甜自失忆归来,她百般试探,唐士学也是其中一环。
“唯命是从的她,居然懂得反抗,看来脑子真的摔坏了,不过这岂不是更热闹了?”隋婉婉对镜久坐,腿脚有些发麻。
“还有一事。”兰草说道。
“说。”
“顾家小姐来的那天,好像是有意支开我。”
“可听清说什么了?”
“只听一句,顾二小姐好像认识那位。”
“看来她不在徐府的这段时间认识不少人啊!”
“盯紧点!”
“是!”
“还有……”兰草支支吾吾地说道。
“大点声。”
“夫人,我们什么时候能回主院?”兰草突然跪下,身子伏得很低很低。
“唐富贵对我们动手动脚,掀我的裙子,还摸菊香的屁股。”
“哦?”
“你先起来!”
隋婉婉赏了兰草一些银钱,并允诺她们回来的日子不远了。
中秋这天,徐府接到顾行送来的请帖。
“十五庆中秋,十六赏明月,顾府于十六日晚请明月戏班入府演出,诚邀徐兄携两位家眷观赏!”
普天欢乐,阖家团圆,徐府的中秋宴让唐富贵大开眼界,若不是胡月死拉硬拽,他这会已经爬到了桌上。
家宴开席,隋婉婉替徐礼布菜后,大家纷纷动筷。唐甜贪青橘,肠胃不适,只要了碗汤。
隋婉婉无比嫌弃这一家子,跟他们共席,已经是她的极限了。但凡唐家碰过的菜,她都没再碰过。唐富贵的哈喇子滴在了桌子上,徐礼眉头紧皱,也放下了筷子。
“伯伯婶婶,别客气!”隋婉婉说道。
“富贵,快多吃些!”
“你吃这么多会撑着的。”徐道道觉得不可思议。
“不会,我娘说了,吃得多,才能长得壮。”
“道儿,食不言寝不语。”隋婉婉说道。
“贤婿,我敬你一杯。”唐士学点头哈腰端起酒杯。
“岳丈不必客气,快请坐!”徐礼恭敬地说道。
“菊香,快去满上。”隋婉婉说道。
菊香今日穿的格外显眼,桃红色的长裙,腰肢纤细,丰乳肥臀。
“贤婿真是温润有礼,夫人也是谦和良善,我家甜丫头真是嫁到福窝里了。”胡月满脸谄媚地说道。
“伯母过誉了,婉婉才是有福之人,妹妹尽让着我了。”
“我说甜丫头啊,你也要多帮帮夫人,不能老躲清闲。”
“母亲教学的是!”唐甜回答道。
“岳母不必多虑,甜儿喜欢安静,只要她开心就好!府内的事有婉婉在呢。”徐礼宠溺地看着唐甜。
“啪!”一声巨响惊动了正在唠家常的几人。
“嘿嘿嘿,真大!”
“我娘说屁股大能生儿子。”
唐富贵一巴掌拍在了菊香的屁股上,他还在美滋滋地评头论足。
“少爷,夫人,请为奴婢做主啊!”菊香哭哭啼啼地说。
“怎么回事?”徐礼问道。
“他、他打我屁股。”
“姑娘莫要恼,我儿是和姑娘开玩笑呢!”胡月见情况不对,立马辩解道。
“把菊香拖下去,掌嘴!”
“少爷,我没有胡说。”菊香挣扎着解释。
“少爷,夫人,我也有话说。”一旁的兰草也跪了下来。
“自打富贵少爷来了枫林晚,兰草和菊香已经不止一次被骚扰了。”
“你个小骚蹄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胡月指着兰草,口无遮拦。
“伯母别生气,夫君在这里,一定会还你公道的。”隋婉婉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