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救了我。”唐甜依在床头。
“对啊,我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你的。”顾行微笑着说道。
“老天还真给你安排了一项艰巨的任务。”
“你怎么知道不是一件幸运的差事呢!”
“顾行,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唐甜。”顾行牵过她的手,握在手心。
“既然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就更应该知道怎么做。”唐甜抽回了手。
“唐甜,其实我……”
“快点带着珂儿一起回去吧。你们的父母该着急了。”
“我知道你有办法。”
“一起走。”
“顾行,清风寨挺好的,我想留在这里。”
“你的过去已经是过去了。”
“对,我现在是阿牛。阿牛就要生活在乡野之间,饮朝露,食野草。”
“阿牛永远不可能变成金贵的凤凰。”
“顾行,你值得更好的。”
唐甜能感受到来自顾行的关心呵护,那是一种不一样的情愫。可她不能接受,那样好的人,她怎敢去弄污了。所以,即使一点苗头,她也要掐断。
顾行被拒之门外,语言此刻显得苍白无力!
唐甜很快就恢复如常了,这期间,空山来过几次。两人倒是能聊上几句,颇有惺惺相惜的感觉。
“阿牛,如果我说三爷其实是个善良的人,你信吗?”
“信!”
“不问问为什么?”
“人之初,性本善。”
“这么说确实没毛病。”
“他是个可怜的人。”
“接下来是不是想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唐甜问道。
“还是你懂我。”
空山笑了笑,接着说道:“他偏执成狂,亲手建造了一个牢笼,把自己困在里面。”
“能救他的也只有他自己了。”唐甜说道。
“你的伤怎么样了?”
“痛并愉悦着。”空山认真地看向唐甜,忽而又笑着说:“说了你也不懂。”
“你酿得桃花劫是不是可以启封了?”唐甜问道。
“好啊,在这等我呢!”
“馋你的手艺了。”
“好,改日一醉方休。”
吴起和顾行的渊源,空山早已知无不言,唐甜又怎会不知,她这一遭罪为何而受呢?或许还清这份恩情,她就可以和顾行再无瓜葛。
顾行接连几日心事重重,即使不在顾府,不在梁洲城,也不见人影。自从那日,他从唐甜房间出来后,就有点不对劲。
护兄心切的顾珂料定一定是唐甜说了什么,便去找她兴师问罪。
“唐阿牛。”
“珂儿姑娘。”唐甜拧干衣服上的水,放在一边干净的盆里,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站起身来。
“你跟我哥说什么了?自从你这离开后,他每日愁容满面,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顾珂,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早点离开吧。”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要干活了。”
“你是不是仗着我哥喜欢你,就可以随意欺负他。”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肯为你弯腰,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唐阿牛,你说话啊。”
“我没什么好说的。”
“你……”
福星此时也来找唐甜算账,曹正关了她三日,怎么都咽不下去这口气。
“你再问下去,她也不会开口,这是她惯用的技俩。”
“你是谁?”
“跟你一样,找她算账的。”福星幸灾乐祸地答道。
“唐阿牛,你真有两把刷子。正哥哥被你骗得团团转转,现在连劫到寨子里的男人都不放过。”
唐甜搓衣服的手停滞在了半空。
“被我说中了是不是。”
“自从你来到寨子,正哥哥像变了个人似的,你就是狐媚子。”
“不是,我说你谁啊?”顾珂转头看向福星。
“你会说话吗?不会说话闭嘴!”
“你……”
“我什么我?唐阿牛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了。”
“你的正哥哥围着她转,你怎么不去找你的正哥哥?”
“是她勾引了正哥哥。”
“唐阿牛没来清风寨之前,你的正哥哥说喜欢你了吗?”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么长时间,你的正哥哥没有和你表明心意,而唐阿牛一来,他就表心意?”
“你别胡说!”福星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颤巍巍。
“被我说中了是不是?”
“我要是你,我就离开这破寨子,再也不见你的正哥哥。”
“你欺人太甚!”
“我还有更过分的话,你要不要听?”
顾珂一步一步靠近,福星被逼得连连后退。
“哇~~~”
福星再也绷不住了,捂着脸放声痛哭,匆忙离开小院。
“看什么?”
“谢谢!”唐甜说道。
“我可不是帮你,我只是看不惯她欺负人。”
“我和你哥哥之间现在没什么,将来也不会有什么。”
“可是他不想这样。”
“顾珂,这样是为他好!”
“唐阿牛。”
“你走吧,别耽误我干活了。”
顾珂看见走来的吴起,识趣地闭上了嘴。吴起没有走近两人,靠在门前,若有所思。
福星回到房间,锁上门,任谁喊都不开门。江大娘喊了半天,又叫来曹正,也无济于事。
“正儿,这屋子里没动静,会不会出什么事?”
“福星,快把门打开!”曹正喊道。
“你再不开,我就踹门了!”
许久不见人回应,曹正踹开了大门。福星一边哭泣,一边在收拾包袱。
“你在干什么?”
曹正夺过她手中的包袱。
“不关你的事!”
“福星,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好吗?”
“我就耍,我就耍。”
“还给我。”
福星推开曹正,夺回包袱,收拾得更快了。
“福星啊,跟大娘说说,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江大娘坐到床边,拉着她的手,安抚地拍着。
“大娘,我要回去了。”
“回哪?这就是你的家啊。”
“这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一个叫映云的地方。”
“怎么突然想起要回映云了?”
“没有为什么。”
“福星。”曹正叫道。
“我不叫福星!”
“你不叫福星,叫什么?”
“曹正,你出去!”
两人之间势如水火,一言不合就吵,江大娘也看出了些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