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先去了郭思危找的第一套房子。
这套房子比较近,就跟郭思危家隔了两个胡同,走路过去大概也只花费了不到20分钟的时间。
这是一个厂子的家属楼,一共有三层,郭思危找的是第二层边上的一户。
因为是星期天,所以筒子楼显得很热闹。
给郭思危介绍这套房子的是一个热情的大姐。
“小郭呀,你可算来了,再不来这套房子我都留不住。”
大姐拿着钥匙领两人往楼上去,边回头说道。
“你是不知道,我们厂子里已经有好几个人来找我了,都想租他的这套房子。
也是亏了房子的主人马翠跟我的关系好,不然的话这房子还真留不到这时候。”
郭思危一边跟大姐道谢,一边和李兰兰一起穿过狭窄的走廊往那间屋子走。
倒不是说走廊狭窄,主要是走廊上堆了太多东西,基本上家家户户的厨房灶台都搭在走廊上,加上煤球和一些杂物,就显得走廊格外拥挤。
如果对面有人过来,基本上需要一方先靠着墙给另一方让路才能走过去。
“马翠走的时候,大件的家具都没有带走,所以这个房子你们租的话,东西都不用怎么添置,直接就可以来住了。”
那大姐拿出钥匙,打开房门,让两人看屋子里边的布局。
这间屋子因为是在走廊尽头,所以有两面窗户,走廊上一扇,然后临街那一侧一扇,屋子的采光倒是很不错。
屋子里有柜子,床和一张桌子,但是可能是前主人不怎么讲究,那柜子和桌子上的污渍,包括水泥地面上那油渍斑点,看上去非常的厚重。
李兰兰心中已经给这间屋子打了叉号,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
“你俩看,马翠这间屋子真的很好,因为临着街比别的屋子还多了一面窗户采光非常不错。
而且她这床,柜子和桌子都留给你们用了,买下来不也得几十块钱,这一笔钱又省了。
我们厂里边好几个小年轻都相中她的房子了,不过小郭你先跟我打的招呼,所以我就先留给你来看了。”
大姐对自己手里边这套房源还是十分自信的,谁让厂子里那么多人都在争抢呢。
郭思危并没有直接回话,而是又看了眼李兰兰。
一看到李兰兰脸上的表情,郭思危心里边儿大概就有了数。
“大姐,因为今天我们还约的有另一间房子,想要先过去看一下,您看我们住不住的。下午给您回信,好吗?”
大姐一听,觉得郭思危十分不懂事。
这么好的房子,换个人都不带犹豫的,郭思危竟然还要去看别的房子。
“小郭,我可跟你说,这房子你去哪儿找都找不来这么好的。你前头说不要,后头立马就会有人要。”
“我知道,大姐,这个房子真的很好,但是因为那边儿也是亲戚给帮忙找的,所以还是需要去看一下才能做决定。
不过,大姐您放心,住不住的晚饭之前我一定给您消息。”
郭思危好声好气的给对方道歉。
“行,那我就再给你留一下午,如果你们不住的话,我可就要给别人了。”
大姐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房子呀,兰兰?”
出了筒子楼和大姐分开,郭思危才去问李兰兰。
“你怎么知道呀?我以为是你也没看上呢。”
郭思危并没有问李兰兰喜不喜欢,而是直接就委婉拒绝了大姐,李兰兰还以为是郭思危就看不上那个房子呢。
“没事儿,我们去看后边儿那两处,总有一处能让你喜欢的。”
郭思危才不会告诉李兰兰,他是时时刻关注着李兰兰的表情,自然没有错过李兰兰眼中那一瞬间的嫌弃。
两人又马不停蹄的往第二处房子走。
这处房子在郭思危家到李兰兰学校中间的位置,坐公交车坐了有20分钟。
到地方一看,竟然是一个方方正正的一进四合院。
租房子的是一个青年男人。
“你这么大的房子才租10块钱一个月?”
李兰兰十分惊讶的问青年。
“对,十块钱一个月就租,不过我要求一次性交一年的房租。”
青年男人看上去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李兰兰和郭思危沿着四合院转了一圈,各个房间也看了一下。
这个房子除了稍嫌破旧之外,真的是没话说,方方正正的格局,一共有六间屋子。
房子对李兰兰来说,唯一的问题可能就是太大了。
不过也满足了她想要院子的诉求。
“这个房子你自己能做主吗?产权在你手里吗?”
李兰兰想起来之前很多四合院产权纠纷的问题,随口问了青年男人一句。
“这房子是我爸妈留下来的,自然是我的。”
男人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一点儿也没有刚才睡眼惺忪的迷糊样子了。
这下子李兰兰和郭思危都感觉这个房子应该是有一些隐情的。
“那我能请问一下,你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吗?”
李兰兰感觉能张口一下子要一年房租的人,一定不简单。
“你管我有没有兄弟姐妹,这房子你到底要不要租?”
男人突然变得暴躁起来,声音中都带着两分拉扯。
“这房子我是想租,但是我需要确定产权是在你手里,不然我今天把房租交给你了,明天你的哥哥来也来问我要房租,后天你的妹妹来问我要房租,那我岂不是一个冤大头?”
李兰兰一边说一边观察男人的脸色。
“那怎么可能?房子是经我手租给你的。你交了房租,自然就不会再有人来找你麻烦。”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希望能去街道办和房管局做一下证明。”
李兰兰没有只说街道办事,怕后期如果出了问题,街道办袒护当地人,那自己有些有理说不清。
但是经过街道办的手把房子租了,再去房管局做一下备份的话,自己就完全不用担心了。
“哪儿那么麻烦?你把房租给我,我给你写个条子就行了。
你们家到底谁当家呀?”
男人已经在暴走的边缘,瞪着郭思危吼道。
郭思危拿手指,指了指李兰兰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