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飞快,马上就又要到中秋节了。
适应了村里的节奏后,知青院众人的生活过的是忙而不乱。
不像去年,因为每天上工累的很,中秋节都没过,只买了点 猪肉炒了就算过节了。
今年李兰兰和苏梅提前收集好了各种材料,准备自己做月饼。
月饼他们准备做两种口味的,五仁的和肉的。
知青院的八人都是北方人,照着李兰兰的想法,只做甜的五仁馅的就可以了。
没想到高桃强烈要求吃肉馅的,李兰兰才想起来,高桃的妈妈是南方人。
在吃月饼这件事上,高桃也是很拼了,找了好几个同事帮忙问,才换到了一些咸鸭蛋。
材料好解决,最重要的月饼模具,大家一直没有找到趁手的,后来还是有财叔的师傅那里淘换到的。
李兰兰和苏梅负责调甜馅,高桃和郭筱负责调咸馅。
甜馅说是五仁的,但是他们并凑不齐五仁,现在山上的核桃还是涩的,其它像青红丝什么的也没地方找。
最终,馅料里有炒熟的花生、芝麻、葡萄干,感觉有点单调,李兰兰和苏梅又剥了点瓜子放进去,加白糖、油、面一调和,居然很像回事。
月饼馅的处理跟元宵很像,都是先把它们团成圆球,然后包进月饼皮里,再用模具一压,一个月饼就做好了。
除了调馅外,最麻烦的属做酥皮了。
苏梅把面和好,裹上猪油,在一边候着的刘爱党和王明就把它们擀成长条。
如果只到这一步的话,那不算难,难就难在,面皮需要反复擀三遍,还不是直接擀。
每擀完一次面皮,刘爱党和王明就会盯着表,过半个小时,再擀一次。
所以说,光是一个月饼皮的制作,都需要两三个小时。
等酥皮处理好了,几个女知青负责包月饼,刘爱党和王明负责塑形,刘爱国和郭思危负责烤制。
几人都找到了做鸡蛋糕时候的默契,一套流程下来毫不费力,效率极其高。
“我们今年还做不做鸡蛋糕了?”苏梅问李兰兰,经历过挣钱的日子,苏梅对于这样闲着很焦虑。
“看情况吧,也要问问他们几人的意见,毕竟风险挺大的。”李兰兰没有妄自下决定,毕竟风险是大家一起承担的,决定做好是大家一起做。
“不过怎么都要等到秋收之后了,马上就要忙起来了,别说做鸡蛋糕了,每天能准点吃上饭就好了。”想想去年秋收的可怕场景,李兰兰心里毛毛的。
“也是,秋收连吃饭的功夫都没有,更别说做鸡蛋糕了。”
“而且现在的温度也还有点高,鸡蛋糕放久了不好吃。”
李兰兰没说鸡蛋糕放久了不能吃,而是不好吃。
是因为现在的人,即使东西真的发霉了,顶多把发霉那一块揪掉。
不像后世那样,东西只要不喜欢吃,就会直接扔掉,更别说定西坏掉了,那是直接扔掉还要消毒的。
鸡蛋糕的事情容后再议,第一炉月饼倒是先出炉了。
因为后院的烤炉拆了,这次是用灶房的小烤炉烤的月饼,一锅只能烤十个。
烤盘一抽出来,那香甜的气味,直接在院子里散开,一下子飘出去好远。
“好香啊——”刘爱党费了很大劲,才控制住自己不去拿一个尝尝。
“这可比卖的还好看。”郭筱看着起了酥皮的月饼感叹道。
“我们没有胭脂,不然点个小红点,更好看。”苏大厨对月饼的颜值不太满意。
等月饼稍微晾凉了一些,苏梅用刀切了两个月饼,每个月饼切四块,正好一人一个。
“呜呜——这也太好吃了吧。”郭筱等不及咽下口中的月饼,就喊道。
“好吃好吃,烤完要给我多分几个啊。”刘爱党是甜食控,吃到好吃的甜食,就格外开心。
“这个甜味的还挺好吃的。”高桃虽然吃习惯了咸味月饼,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五仁馅的月饼真的挺好吃。
“时间太紧,不然我们可以做一批去卖。”刘爱党觉得找到了新的思路。
“还有四五天才中秋节,不然我们就做一批吧?”苏梅对于挣钱这件事,十分热情。
“对啊,做一批,也能挣点钱,我也能多吃点不是。”刘爱党赞同做月饼,纯粹想趁着做月饼的时候,多吃几个。
刘爱国又看向郭思危和李兰兰,两人也没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决定了,一会爱党和我跑趟镇上,爱党找有财叔弄面和油,我去黑市看看其它材料,另外找找销路。”刘爱国有条不紊的安排道。
“看你们能找到多少,不行的话,明天上午我跑一趟县城。”郭思危补充道。
几次生意坐下来,他们已经不怎么看得上零售了,每次都是直接找黑市批量接收。
虽然这样可能会挣的少一些,但是他们的时间成本会低很多,还把风险降到了最低。
“另外,今晚我们还要在后院垒两个烤炉,这个烤炉太小了,而且前院的香味太容易被别人闻到了。”郭思危指着灶房的小烤炉说。
“嗯,那就还在棚里里搭,把塑料布也都挂上。”刘爱国也觉得这个小烤炉的出产太低了。
殊不知,就这一锅十个月饼出炉的香味,已经在知青院前边这条街飘开了。
曹老太家:
“我不管,我要吃糖,我要吃点心。”牛蛋没吃过什么好东西,闻到甜味就只能想到糖和点心。
“牛蛋乖,奶奶给你拿糖吃。”曹老太弓着腰去柜子里给牛蛋拿了一块糖,嘴里骂骂咧咧道:“一群小逼崽子,又不知道在嚯嚯什么好东西。”
要搁平时,她就算不带着孙子找上门,也要在院子里大声骂一会。
但是自从上次病过之后,曹老太觉得自己特别容易胸闷气短,说话都不敢大声。
张青山家:
“当家的,你闻到没?这股子味道,一定是知青院的那群坏分子又在浪费粮食了。”张青山媳妇站在院子里,吸着鼻子说。
“你怎么就知道是知青院的味道,以后没事别提他们家,提到他们家老子就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