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愣愣的看着秦凡，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那一长串的数字和认证过的银行手机应用却不会骗人。
“那、那你想怎么证明？”
老头喉咙里的话似乎都被这一串数字给憋了回去，最后只能支支吾吾的问道。
秦凡将两张残画放在了桌上，那论鉴大会的中年专家和其他路人们都围了上来。
只见秦凡指着残画的断截面：“你们看到这里没有？”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仔细望去，但却什么都看不到。
只有中年专家道：“这边缘都是纸张的纤维和毛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关键就在这些纤维和毛刺上。”
秦凡淡淡一笑：“虽然我对吴道子的字画没什么研究，但是吴道子是唐朝的画家，那时候的纸张都是用的宣纸，应该没错吧？”
“对，这只要了解历史的人都知道。”
众人都点了点头。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也都认可秦凡的话。
“宣纸的材料，用的是泾县的青檀树皮、沙田稻草和山泉水。”
秦凡继续说道：“这些材料都是草本植物，所以纸张被撕开后，纤维和毛刺能够充分燃烧成灰烬，这一点也没错吧？”
“对。”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那你们看这个。”
秦凡问一个抽烟的路人要了打火机，然后电火烤向那残画的断截面。
随着纸张燃烧，一股淡黑色的烟升腾而起，同时还有一股特别的臭味传来。
这臭味虽说没有很明显，但非常容易闻出来。
“现在你们知道了吗？”
秦凡将火吹灭，然后手指碾了碾残画被燃烧的地方：“这是尼龙纤维，是一种合成纤维，燃烧之后就会有这种臭味。”
“对，真正的宣纸燃烧时只有草木灰的清香，而且燃烧之后就会变成灰烬，不可能是这种模样。”
中年专家也是非常认可秦凡的话，急忙点头：“这毛边都卷曲起来了，很明显是掺杂了尼龙纤维的假宣纸。”
“什么尼龙纤维，我不懂，你撕了我的画就得赔我钱！”
老头现在已经什么都不顾了，蛮横的吼道。
“老头，知道什么是尼龙纤维吗？尼龙纤维是九十多年前才发明出来的。”
有路人看不下去，顿时大声道：“吴道子是一千年前的人，他怎么弄到的尼龙纤维，穿越啊？”
听到这话，众人顿时齐齐发出哄笑声。
现在事情已经非常明朗了，老头就是拿了张假画过来鉴定而已。
秦凡这时还补了一刀：“我还有左博和袁国术的联系方式，我能联系他们，要不然我再问问他们的意见？”
都到了这份上，老头也不敢再继续纠缠下去，连赔画的钱都不要了。
万一秦凡真的认识左博和袁国术，他可就彻底成了个只会吹牛的‘国宝帮’了。
这‘国宝帮’就是古玩界对那些自认眼力很厉害，随随便便都能捡到国宝大漏的人统称。
看到老头灰溜溜的离开，论鉴大会中都响起一阵阵嘘声。
那论鉴大会的中年专家向其他观众抱拳，示意大家安静，以便论鉴大会继续展开。
等秩序都恢复正常之后他才转头对秦凡感激的点头：“多谢你了兄弟，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眼力很厉害啊，我们这些论鉴大会的都要甘拜下风。”
“没事，路见不平，随随便便帮个忙而已。”
秦凡耸了耸肩：“要不是他拿出了左博和袁国术的名字，我也不想管。”
“难道说你真的认识这两位大师？”
中年专家很是震惊，秦凡居然能够认识古玩界的两位泰斗大佬，人脉很广啊。
“只是以前偶然见过一两面，留过联系方式，不是很熟。”
秦凡这还算是谦虚了，他之前在左博和袁国术面前，可是都发现了极为珍惜的宝贝。
“袁老曾经帮我鉴定过《江海奔腾图》，我都还没上门去感谢过他。”
“什么？”
那中年专家和旁边几位同事听到秦凡说的《江海奔腾图》，集体傻眼：
“江海奔腾图是您发现的？”
他们的称呼都从‘你’而变成了‘您’，可见这件事对古玩界来说有多震撼。
“没错，是我运气好罢了。”秦凡谦逊一笑。
“不不不！”
那中年专家和几个同事急忙摇头笑道：“这可不是运气，能够发现这《江海奔腾图》的绝不是运气好，仅仅眼力都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听说那图现在已经送到港岛的苏富比去拍卖了，我估计，至少三十个亿起步。”
一个知道些内情的人忍不住赞叹。
周围那些路人们听到秦凡竟然能够捡到一副价值三十亿的国宝级画作，表情集体呆滞。
他们这时候才能想明白，为什么秦凡的银行卡里会有三十多亿的现金。
原来别人本就不是什么普通人。
秦凡见自己的身份都快被人揭穿了，立刻敷衍了几句就准备离开。
“这位先生，我们论鉴大会想请您留下来做个特邀嘉宾如何？”
就在这时，那中年专家走上前来恳请：“价格您随便开。”
秦凡却将他婉拒：“不用了，我今天是想去青码头看那个开集装箱盲盒挑战的，谢谢你们的诚意。”
“那简直太遗憾了。”
中年专家说完忽地一拍脑门：“瞧我这脑子，既然您要去青码头，我们论鉴大会可以送您一张免费的金券。”
“金券，有什么用吗？”秦凡眉头一挑，好奇询问道。
“没什么用其实，就是能让您拥有优先选择集装箱的权力。”
中年专家脸色尴尬了一瞬，让那位女大学生拿来了一张贵宾卡似的金券：
“另外您可以用这张金券任意选择一个集装箱，集装箱的费用由我们论鉴大会来出，里面的收益还是您的。”
秦凡闻言就将金券给收进了包里，朝中年专家一握手：“那我就不客气了。”
“别这么说，今天是您帮了大忙。”
不是秦凡揭穿那老头的假画，论鉴大会现在指不定被闹成什么样了。
秦凡和小李离开了论鉴大会，正好青码头那边的盲盒挑战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