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许恒还未开口说话就猛地咳嗽起来。
“少爷。”
年过半百的老人忙过来,轻轻拍打着许恒的后背。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许恒大口喘息几下,然后重新靠回去,大笑道:“李晋来了?来的好,来得真好!”
“不愧是能把我逼到走投无路的对手,我本以为他会躲起来,远离港城的是非,但他比我想象的有种!”
“少爷,这种人,不见也罢。”老人说道。
许恒冷笑道:“见,一定要见,从小到大,我就没有输过,但是在他手里,我输了,这样有意思的对手,怎么能不见?”
老人闻言微微皱眉,不过他没有反驳许恒的话,而是说道:“既然如此,那么让我去迎这一位李先生,如何?”
许恒摆手道:“也好,那就麻烦陈管家了。”
“应尽之责。”陈管家对许恒微微鞠躬,然后转身离开了病房。
片刻之后,等在走廊尽头的李晋见到了陈管家。
“你就是李晋?”陈管家面无表情地问。
李晋点点头,说道:“许恒答应见我了?”
“少爷是答应了,但在那之前,有几句话我不得不对你说。”陈管家说道。
“少爷是许家下一代的继承人,安全是第一位的,所以等会进去,你说话必须要有分寸,不能激怒少爷,更加不能故意刺激他。”
“另外,你虽然在某些方面让少爷吃了亏,但是请你谨记一点,少爷的未来,是整个许家,舞台之大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所以他不过是玩玩而已,希望你不要因为一点点小小的优势就骄傲,这在少爷和许家看来,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而已。”
“最后,你可以进去,你身后的人,不能进。”
陈管家最后一句话,显然是针对跟在李晋身后的刘君。
李晋轻笑一声,看着陈管家,声音温和地说:“这位老先生,有个问题晚辈想要请教。”
微微皱眉,陈管家淡淡地说:“看在你态度还不错的份上,你可以问,但我未必会回答你。”
“请问,许家有你这样人,是怎么建立起这么大家业的?”
李晋的一句话,让陈管家豁然竖眉。
“好小子!”
陈管家冷喝一声,抬手就朝着李晋抓来。
李晋平静地看着陈管家,纹丝不动。
而他的身后,却传来一股劲风。
是刘君出手了。
两人的手臂,在李晋身前不过两尺的距离交手碰撞数次,不过是眨眼之间的功夫,便同时收手。
“我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怎么敢上门来,原来是带了一个行家。”
陈管家惊艳地看着刘君,对李晋说道。
内行人一交手就能知道对方有没有真本事。
刚才的碰撞中,让陈管家震撼于刘君的实力。
现实不是,没那么多奇遇,功夫也多半靠多年的打熬锻炼而来。
刘君虽然正是人生巅峰,体能最盛的时候,但刚才短暂的交手,远还没到要拼体能的地步,所以陈管家很震撼,自己几十年修炼的手上功夫,竟然没在刘君的手下占到便宜。
“游龙掌的散手,十二路鞭掌,年轻人,内地沧州何福生是你什么人?”陈管家对刘君肃声道。
“他是我的师父……之一。”刘君淡淡地说道。
“另外,你用的陈氏太极散手,陈北望老先生也是我的师父之一,我曾听他说过,他有一名堂弟,年轻时候被逐出家门,去了港城之后不知所踪。”
陈管家冷笑道:“原来是那老畜生的弟子。”
话说完,陈管家竟然不顾辈分,悍然再次出手。
这一次他出手的目标,依然是李晋。
刘君眉眼之中闪过一抹火气,抬手便撞。
十多个回合,眨眼之间胜负已分。
陈管家蹬蹬后退三步,口息虚浮,气喘如牛。
而反观刘君,却只是面色微红,仿佛刚刚热身完毕。
“你似乎拦不住我?”刘君淡淡道。
“狂妄!”陈管家怒喝一声,感觉丢了脸面的他正要动手,一名保镖却从走廊尽头许恒的病房内匆匆跑了过来。
“陈老,许少吩咐,让您收手。”保镖胆战心惊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陈管家面色变幻,最终恨恨地收手。
看他表情,仿佛到了嘴边的肥肉丢了一般极不甘心,但内心却悄然松了一口气。
刚才的交手之中,他就明白自己绝对不是刘君的对手。
打下去,也是自取其辱,这个台阶可来的太是时候了。
“既然少爷发话,你们进去吧。”陈管家生硬地说道。
“阿君。”李晋却淡淡地喊了一声。
“晋哥。”刘君忙应道。
“你说他是师父家门的叛徒,他还骂你师父是畜生,师恩如亲恩,代替你师父教训他。”
李晋说完,不看陈管家豁然大变的脸色,头也不回径直走向病房。
刘君双眼冰冷地看着陈管家,嘴角勾勒起一个极其狂放的弧度。
身后传来砰砰的交手声,还有陈管家吃痛的闷哼声,李晋仿若未闻。
只要刘君没吃亏就行。
他不懂武术,却也能看出来刘君在实力上能碾压陈管家。
至于那些保镖,李晋就更不担心了。
刘君打群架更擅长。
反倒是他,和许恒的这一次会面,怕是不好对付。
思量之间,李晋已经抬手推开了病房的房门。
跨步入内,空气中不但没有消毒水刺鼻的味道,反而充斥着淡淡的花香。
说是病房,其实不如说这更像是一间豪华的套房。
只不过房间中央,摆的是一张病床罢了。
病床上,躺着的许恒也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李晋和许恒,互相之间交手数次,如今胜负手已经打出,但却还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李晋,你的胆子,是真的大。”
这是许恒见到李晋的第一句话。
第二句话,他的语气就狰狞了起来。
“你是真不怕我把你永远地留在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