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鸣的一番话,可谓是嚣张到了极致。
别说李晋,就连吴成毅都听得直皱眉头。
“吴总,我改变主意了。”
李晋转头对吴成毅说道。
在吴成毅刚露出疑惑表情时,李晋淡然地说:“晋晴电子会尽全力拿下目标地块,有人想要抢?那么就竞标吧。”
从钱鸣那洋洋得意的狂傲态度中,李晋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在这个时间节点,国内类似钱鸣这样的人还很多。
他们多半靠着父辈的人脉关系,在本土拥有巨大的影响力,但自己又不走父辈的老路。
这样的人唯一的出路就是出来经商,而靠着父辈的影响力,他们已经习惯了在本地作威作福。
就好像钱鸣这样,他觉得莞城就是他的地盘,任何人想要进来,都必须先孝敬给他好处。
莞城有个钱鸣,指不定其他地方也有个李鸣张鸣。
李晋不可能事事退让。
他必须做出一些事情来,让那些觉得晋晴系的公司会是一头大肥羊的人,好好掂量一下自己有几分本事!
李晋的话刚说出口,吴成毅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钱鸣先笑了起来。
“哈哈哈,多少年没有人敢在莞城跟我扳手腕了,今天还真跑出来一个不怕死的。”
钱鸣斜眼看着李晋,眼神中满是讥讽和嘲笑,“姓李的,我知道你是东南省那边过来的,那个地方怎么说呢,虽然有几个还上得了台面的家族吧,但归根究底跟这里是没的比的。”
“你要是觉得你在那算一个人物了,就能过来压我,那你一定会死的很惨。”
“听我一句劝,要么你就给我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要么你就老老实实地把我孝敬舒服了,只要我点头,你就是把莞城的天给翻过来,问题也不大。”
李晋不动声色地看向钱鸣,淡淡道:“那么钱总你需要多少孝敬才会感觉舒服?”
钱鸣右手的大拇指在食指和中指上搓了搓,嘿嘿笑道:“我也不跟你多要,很简单,你花了多少钱买那块地,就另外准备一份给我就行。”
“2个亿?”李晋明知故问。
钱鸣淡淡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把话说的这么露骨嘛。”
“真是好算盘,钱总你三根手指头晃了晃,就想要从我的口袋里掏出去2个亿,这种赚钱的速度,可比我快多了。”李晋说道。
钱鸣哈哈笑道:“你有你的门路,我自然也有我的门路,这笔钱叫过路费,也不会让你白交,只要你给了我这笔钱,那么你的厂子以后就是我罩着的,莞城绝对没人会来找麻烦。”
“言下之意,我要是不给这笔钱,那么这厂子跟钱总你就没关系,会天天被人找麻烦是吗?”李晋问道。
钱鸣大笑道:“不错不错,难怪年纪轻轻就能有这么多家产,果然有悟性,我想你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选择,花钱能消的灾,总比你撞得满头包之后再来求饶要好,是不是?”
“听起来很有道理。”李晋说道。
钱鸣面色一喜,正要说话,却听见李晋紧接着开口。
“但别说2个亿,就是2毛钱我都不会给你。”
李晋的表情依旧平淡,仿佛没看见钱鸣那难看无比的脸色,说:“想要钱,就正正当当地去赚,当然,你喜欢捞偏门,跟我也没关系,能捞到手都是你的本事,但你不要把算盘打到我的头上,我绝对不会跟任何敲诈行为妥协,明白吗?”
钱鸣面色阴沉,他冷漠地盯着李晋,说:“你之前是在耍我?”
“我只是想要了解清楚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李晋平淡道。
“哈哈!”钱鸣气得笑起来,他抬手指着李晋的鼻子,说:“好,既然你一条道非要走到黑,那我们就走着瞧。”
“姓李的,再提醒你一句,这里是莞城,你不过是个外地佬,跟我斗?你也不看看自己算个什么东西,有几个钱就真以为自己长翅膀能飞上天?”
李晋耸耸肩,说:“有几个钱的确是没什么了不起的,但你因为得不到我的钱而恼羞成怒,岂不是更磕碜?”
钱鸣狠狠地咬了咬牙,他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家伙的嘴皮子很厉害。
忍下怒气,钱鸣说:“小王八蛋,牙尖嘴利算不得什么本事,今天我的话就放在这里,那块1500亩的地,你要是能拿走,我跟你姓!”
“我们走着瞧!”
钱鸣丢下一句狠话,转身就走。
看着奔驰扬长而去,李晋转头对面露苦笑的吴成毅说:“吴总,之前竞标的事情,还麻烦你多上上心,尽快解决。”
吴成毅忙说道:“开个竞标会很简单,我向上头汇报一下,估计没什么问题,明天就能开起来,但是李总啊,这个钱鸣,很难缠的。”
看了看四周,见到没有其他人,吴成毅压低声音对李晋说:“主要是这个钱鸣的爷爷,是战争年代走过来的老一辈,前些年退休不久。”
“虽说现在也是颐养天年,但那位老爷子之前几十年一直都在在莞城经营,莞城方方面面,他说话比谁都好使。”
吴成毅的身份很特殊,所以他能冒着风险对李晋说出这番内情,也算是相当不容易了。
李晋郑重地点点头,对吴成毅说:“吴总,你的好意我已经知道,不过这件事情我不打算退让,我就不相信在莞城,我合法地做生意还要被刁难?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情。”
“那位老爷子是艰难年代走过来的人,应该不至于看着他的孙子这么胡作非为。”
吴成毅见劝不动李晋,也只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说什么。
他甚至觉得李晋的想法有点天真。
这个世界上,哪那么多理想化的人和事。
人老了,年纪大了,不就图个子孙后代平安富足吗?
“那行,这个竞标会,明天就能开。”吴成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