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乔水水话音刚落，司马上兮就一步站到了涂知意身前，面色凌厉。
“二爷说笑了，这是内子。”
“没关系，”乔水水摆手，“我不介意二手的。”
“你——”
司马上兮气急，要不是涂知意一直在身后抓着他的胳膊，只怕现在已经一拳上去了。
“呵呵，还说这坠龙之须对你多重要，连一个女人都不舍得换，我看啊……也就那样。”乔水水嗤笑一声，朝门外喊道：“来人，送客！”
涂知意一看这个情况，赶紧凑近司马上兮耳边小声说：“我留下，你先把东西带走，然后再想办法来救我。”
“不可能。”司马上兮认真的看着她，“我绝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涂知意愣了愣，还没想好接下来怎么劝，就被司马上兮拉住手往外走去。
小鱼还专门对着乔水水呸了一口，然后赶紧跟着往外跑。
司马上兮走得极快，涂知意只能小跑跟着。她的目光从男人的后背移到两人紧握的手指。
这好像，还是司马上兮第一次牵她的手。
男人的手掌不像洛屿和陆明煦一样粗糙，他并不会武功，只在指节那里有些厚厚的茧，应该是常年握笔形成的。他的掌心柔软，带着温暖。
五人一路出了庄子的大门，回到马车前。
司马上兮一直没说话，涂知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玲珑她们感觉到主子心情不好，自然也不敢先开口。
沉默良久，涂知意才轻轻问了句：“药怎么办？夫人那边……”
司马上兮转过身来看她：“为何还一口一个夫人。”
“嗯？”涂知意没听懂他什么意思。
“我们已经成亲了，”司马上兮的目光移向远处，语气有些低沉，“不应该改口叫娘了吗？”
涂知意呆呆的看他半晌，然后自嘲的笑了笑。
“我还是叫夫人吧。”
叫娘的话……只怕司马夫人也活不了多久了。
司马上兮也没再追问，只当是涂知意还在怪他成亲那两日同她定下的“互不干涉”的规矩。
他放开涂知意的手，双手撑在马车车厢上，低头思索。
这个二爷显然是软硬不吃，既然没办法好好商量，那就只能来阴的了。
“走，先进城。”
他率先跃上马车，朝涂知意伸出手。
涂知意大概知道他想做什么，但还是装作一脸懵懂的样子，拉着他的手上了车。
既然买不到，“二爷”又是这样的人品，那就只能偷了。
可是她们在场的五个人除了采桑稍微有些拳脚功夫外，一个有武功的都没有。为今之计，只能进城找帮手，晚上再行动。
“竹娘”说过，她晚上要用坠龙之须敷脸。
现在天色已经接近傍晚，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马车一路疾驰，进入雪城的主城大门。
司马上兮指挥车夫驾车来到一家武馆前，直接亮明身份见到了馆主。
涂知意看了看武馆招牌，果然右下角有一个孔雀羽毛的图案，这也是司马家的财产。
说明来意后，馆主带了一个面覆黑色面具的男人过来，给司马上兮介绍道：“这是新招来的教头阿全，轻功身手都是一绝。只是偷……找东西的话，他一个人就够了。”
阿全看到司马上兮和涂知意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才赶紧行礼：“见过少爷，少……夫人。”
一直站在涂知意身后的小鱼突然咦了一声，不过音量很小，谁都没注意到。
“为何戴着面具？”司马上兮问他。
倒也不是不尊重人的隐私，毕竟他们今晚要做的是偷鸡摸狗的事情，他必须保证这个人可用，所以才有此一问。
“回少爷，”阿全恭敬道，“小的曾经遭遇山匪，混战中毁了容，怕吓着别人，所以一直戴着面具。”
说完看司马上兮还有怀疑之色，他顿了顿，缓缓将面具移开一半。
玲珑和小鱼皆是一抽气，只见男人的半边脸三四道刀疤纵横交错，十分狰狞。
感受到两个女子的震惊之情，阿全赶紧把面具重新戴好。
司马上兮这才放下心来，带着阿全重新出城。
时间紧迫，在路上他将坠龙之须的样子简单描在纸上，并简单描述了庄子里的路线给阿全。
“东西就在盒子里，现在应该已经放到十六夫人的房间了。”司马上兮严肃道。“拿到东西就撤，如果被人发现不要逞强，先脱身再说。若是没法脱身……”
阿全和涂知意都抬头看向他。
“那就实话实说，是我指使你来偷东西的。我会一直在门口等着，让他们来找我。”
阿全眼神一动，低头应了声好。
涂知意一路都在盯着这个戴面具的男人，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很奇怪。
总感觉他好像认识月映图？
她又看了看小鱼，见小鱼没什么动作，便把这些疑虑先压到了心底。
如果这个男人真的认识原主，那小鱼肯定知道他是谁。
小鱼都没说话，应该是她多想了。
天色完全黑下来，算算时辰，坠龙之须应该还没变成面膜。
阿全来到庄子外，朝司马上兮点点头，足尖一点就翻进墙内不见了。
涂知意坐在马车里掀开窗帘看着外面的情形，轻轻舒了口气。
她不担心阿全会失败，川竹和乔水水不傻，不会扣着东西不给的。
果然，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一个抱着盒子的黑衣人影就重新出现在了墙头。
司马上兮显然也没料到会这么快，整个人明显傻愣了一瞬，然后才从阿全手里接过盒子，快速向马车走来。
“快走！”
马儿嘶鸣一声，撂开蹄子向风城方向飞奔而去。
阿全看了看马车行进的方向，眼神中带了些疑惑。
“这位兄台身手不凡，可愿意跟着我一同去风城？”司马上兮问他。
就在武馆的时候他就问过馆主这人的来历，馆主说他是从月城举家迁移的时候遭遇了山匪，家破人亡无处可去，不得已才来武馆当教头谋生的。
他身边一直缺一个贴身的护卫，此人身手好，又无家可归，是最好的人选。
听到司马上兮这么问，阿全许是激动过了头，愣了好半天才抱拳行礼道：“愿听少爷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