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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棹难之中藏玄机(1 / 1)


第四十章 棹难之中藏弦机

突然,赵虎感觉到溜子底下有一股力量在顶着溜子,正感觉到奇怪时,突然间溜子就失去平衡,扣翻在湖水之中。

“扑通” “扑通” 两声落水声,张龙和赵虎落入冰冷的湖水,他们立即用狗爬式浮出水面,两人相视苦笑了一下,正准备将扣翻的溜子翻转过来。

突然,张龙传出一声惊叫:“是哪个狗日的在拉我的双脚儿。”

他的话音刚落,又听见赵虎也惊慌地说:“我也……”

顷刻之间,两个大活人就沉入了水底,只见两个圆圆的漩涡的涟漪慢慢向四周扩散,很快使湖面平静了下来。

忽地,从两人的落水处泛出一片似人血的红色,将湖水染红一遍,其血腥味儿很快招来食鱼的鳡鱼。

鳡鱼与大海里的鲨鱼是近亲,只不过鲨鱼生长在大海里,而鳡鱼生话在淡水湖中,而它们的生活习性是一样的,主要食物来源是鱼类,它们一闻到血腥味儿,会主动向人发起攻击。

阎尔梅下午教书时,一反常态地经常走神儿。右眼不停地颤抖地跳动着。

俗话说:左跳财,右跳灾。难道是张龙,赵虎出事儿了。

下午上完课,阎尔梅拉着最后一个放学的陈子昂。

“先生,有何事儿?”

“赵叔和张叔出去摘菱角,现在还没有回来,我担心他们出事儿。你小孩子眼尖,帮先生望望去。”

陈子昂立即收起书本,放入书筪后说:“走,先生,我陪您去。”

一大一小急步跑到湖边,放眼向湖上远方眺望了好一会儿,连个小棹的影子都没有见着。

眼见夕阳西下,地平线上出现一片片晚霞,随即天色渐渐地暗淡了下来。

“张龙!赵虎!”

“张叔!赵叔!”

不论一老一少如何叫唤,只听见空旷的湖水深处,回响着他们的呼声和冰凉的湖风声,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阎尔梅顿时心儿慌乱了起来。他边呼唤着张龙赵虎的名字,边对陈子昂说:

“快去请雷大帅来。”

“好的,先生。”陈子昂应声向大帅办公室跑去。

“张……龙……!赵……虎……!”

阎尔梅的嗓子开始嘶哑了。正在这时,只见雷振彪和一、二军闻讯而来的官兵纷纷涌向湖边。

雷振彪将阎尔梅拉到一旁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阎尔梅将中午吃菱角烧肉的前后经过如实地向主帅道来。

雷振彪听后,只说了一句:“乱弹琴” 后,就命令十几个水性比较好的士兵,带上汽灯和打捞工具就乘坐四条鱼船,就下湖去寻找。

阎尔梅坐在雷振彪的指挥船上,嘴里不停地自责着:“都怪我,都怪我好吃。”

雷振彪心事重重地问:“尔梅,你中午确实吃到了新鲜菱角?”

“是的。”

“确定。”

“应该错不了,我在老家最喜欢吃新鲜菱角,新鲜菱角的口感与放陈了的口感我一吃就分辩得出来。”

雷振彪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巧了,军师也是喜好这一口。啊!你们都是阳澄湖周边的人,就不足为怪了。但怪就怪现在不是生长菱角的季节呀,哪来的新鲜棱角呢。”

“啊!我还以为是什么新品种。”阎尔梅顿时警觉了起来,难道是我中了军师的圈套?太可怕了。

这时,一条搜索的船只回来报告:“大帅,湖中心发现一条溜子翻沉,旁边有一把雨伞和一根竹杆子。”

阎尔梅忙说:“正是张龙、赵虎带出来的东西。”

“走,看看去” 趁着晚霞的光亮,雷振标命令旗语兵道:“通知所有搜索船只,立即赶往出事地点。”

当四条搜索船只赶到出事地点时,天已擦黑。雷振彪命令四条船只将四只杀灯叉用的汽灯点燃,顿时雪白的灯光照得整个湖面如同白昼。

“看来张龙和赵虎两副将凶多吉少。”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句。

阎尔梅听到这话,心儿顿时提到了嗓门。

雷振彪不愧为久经沙场的老将,只见他遇事冷静,他立即命令八位懂得深潜技术的“水鬼” 说:

“潜入湖底打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诺!”八个水鬼一个接一个地跳入水中,很快不见了终迹。

阎尔梅望着湖面一个接一个的涟漪圈儿相互撞击着,就像撞击着他的心灵,使心儿快要蹦出来似的。

“阿弥陀佛,望我佛保佑张龙、赵虎两兄弟平安无事。”阎尔梅微闭着双眼,双手合十地在默默祷告着。

往往愿望是美好的,祈祷只是暂时心灵得到安慰,而现实却是残酷的。

正当阎尔梅祈祷时,只听得雷振彪的卫兵,声音沉重地说:“张龙赵虎两副将的尸体打捞上来了。”

阎尔梅闻此噩耗,顿时他像放了气的皮球,瘫软在船舱里,连望一眼两兄弟的勇气都没有。

雷振彪顾不得安慰阎尔梅,一把跨过摆放张龙、赵虎遗体的船只,见其两人的遗容,他们的头部都被鳡鱼啃食得面目全非,整个身体被水浸泡得雪白雪白的,真是惨不忍睹。

雷振标仔细查看了张龙和赵虎的两具尸体,突然发现他俩的颈动脉有人的牙齿痕迹。

他很快联想起,水老鼠和水蚂蝗都有喝人血的嗜好,难道是他俩加害了他们。

雷振标不动声色地传来卫兵,悄悄地对他说:“你带两个兄弟速速上岸,秘密监视军师、王信使、水老鼠和水蚂蝗此时在干什么。我上岸后再听你汇报。”

“诺!”卫兵带领三位亲信,飞快地划着一只渔船离去。

此时的阎尔梅比他夫人樊氏自杀时还要颓废,两只眼儿一动不动地盯着湖水出神儿。

他是谁将他送回私塾的他全然不知,只是心儿一阵接一阵的刺痛,顿时脸上豆粒大的汗珠从额头上直往外冒,脸色顿时雪白。

好就好在雷振彪早有预感,命一名军医陪同他。军医见状,知道阎尔梅因悲伤过度,引发了心绞痛。忙从医筪里拿出一个精制的小葫芦瓶儿,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迅速放入他的口中。

不一会儿,阎尔梅的脸色渐渐由白转红。

“唉……”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彻底恢复了神智。

“军医,你回吧,我已经好多了。”

军医见他确实已无大碍,就叮嘱他“注意休息”的话后,就告辞离去。

阎尔梅此时整么睡得着觉呢?他悄然地来到书桌前,怀着悲痛的心情,奋笔疾书了一首《棹难》:

水落滩影杂,泥草无暖日,

烟雾隔渔村,万里北风疾。

孤舟不见邻,苇葭声溧溧。

疑有深机人,傲然霜夜出。

君子敬远道,患难以贞吉。

山川多伏险,穷变安可必?

敌国饮食中,愿无忘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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