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工作了多久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别误会，我只是想问问这火葬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闹鬼的。”
“鬼？！什么鬼？周谷，是不是你又胡说八道了，我告诉你们，这个世界根本就没鬼，你们要是怕鬼，就别在这里干。”
从高经理的神情来看，他好像对闹鬼一无所知。
……
之前邪少他们总是炫耀自己的工作多么轻松，待遇多么好，等我上手后才发现，这工作确实轻松，前提是你不怕鬼，不相信那些乱七八糟的封建迷信。
火葬场上午几乎没什么活，到了下午，活就多了，不过很轻松，就是帮人抬抬棺材，抬抬尸体，还有一些花圈纸人什么的，都是简单的体力活，也出不了什么大力气。
下午四点过后，该烧的尸体都烧完了，那些家属也拿着骨灰回家了，我、邪少、夜少正坐在台阶上抽烟吹牛。
这时候，迎面走来一个满脸怒火的大娘，准确得说，应该是奶奶级别了。
“你们这几个有爹生没娘养的畜生，是不是又偷我的鸡了！”大妈骂骂咧咧得喊道。
“李大娘，你别整天把脏水往我们身上泼！之前警察已经跟你说过了，你的鸡是被黄鼠狼叼走了，与我们无关！”邪少回击道。
“警察说的就一定对了吗！警察他们也是猜测！完全没有证据！”
“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的鸡是我们偷的！”
“就凭你们几个头上顶的那坨头发，一看就知道是坏种，我的鸡就是你们偷的！”
“老太婆！你别在这满嘴喷粪！说我们是坏种，你才是坏种！泼妇！”夜少骂道。
面对夜少的辱骂，李大娘瞬间血压飙升，一边跺脚一边指着夜少咒骂道：“你们是坏种！你们是小偷！老天爷没眼啊！居然不打雷劈死你们！”
李大娘的哭骂声很响亮，整个火葬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时候，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之前我在焚烧房见过他，他是火化工张师傅。
“李大姐，你这是在干啥呢。”
“他们偷我鸡，不但不承认，居然还骂我！”
“有事别在这闹，影响不好。”
“我管他什么影响不影响，我就是要骂臭他们！让他们在这里混不下去！谁让他们偷我的鸡！”
“上次警察不是来帮你调查过了嘛，你的鸡是被黄鼠狼叼走了，不是他们偷得。”
“我不相信警察，我只知道我的鸡就是他们偷的！”
“李大姐，上次领导对你说的话你忘了吗？你要是再次为了丢鸡的事胡闹，影响火葬场的正常运转，领导就不许你在火葬场里养鸡了。”
“唉呀妈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赶紧别闹了，待会领导知道了可就不好了。”
……
在张师傅的调解下，李大娘才停止咒骂，离开了。
“这老太婆谁啊。”我问道。
“门岗刘老头的老婆。”邪少说道。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两个就是天生一对。”花少不屑道。
张师傅看向我们，说道：“你们几个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把头发剪剪，不然容易让别人产生误会。”
“头可断，血可流，头发不能剪。”夜少说道。
“张师傅，抽烟。”邪少给张师傅递了根烟。
张师傅点了根烟，看向我，说道：“你是新来的吧。”
“对，我叫陈大兵。”
“我看你今天搬尸体的时候一点都不怕，胆子挺大嘛，以前干过这一行？”
“没有，我也是第一次干。”
“那你可以的，有干殡葬行业的天赋。”
“李师傅，你在这干了多久了。”
“十多年了吧，具体多久我忘了。”
“你知不知道这里有鬼。”
“他们几个不是经常说火葬场晚上闹鬼嘛，对了，还有门岗的李老头，他也说火葬场晚上闹鬼。不过，我没见过，我晚上又不住这。”
“这闹鬼的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就这两个月吧，之前从没听说过火葬场有鬼。”
“那之前火葬场这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灵异事件呢？”
“灵异事件？好像没有，应该是没有，如果有我肯定知道。”
我本想张师傅或许能给我提供一些关于魔的信息，但显然，他并没能帮到我。
这时，一个胖大叔出现在我们面前，说道：“老张！晚上打麻将啊！”
这个胖大叔是仓库管理员，朱师傅。
“怎么打？老王今天请假了，三缺一啊。”张师傅说道。
“我会打麻将！”我立刻举手示意道。
我有天眼，能透视，赌钱我从来没输过，不过，我很少赌，十赌九骗，透视眼永远赢不了老千。另外，和陌生人赌钱，即便你赢了钱，也未必能够带走。
“听你口音也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啊，你确定你会打我们本地麻将？”
“麻将嘛，什么外地本地，都是大同小异，你跟我讲下规则，我保证一学就会。”
“我可得提醒你，我们赌的有点大。”
“没事，我就喜欢玩大的，越大越刺激。”
“先说好啊，我们只赌现金不赊账。”
“当然。”
……
他们打的麻将，规则很简单，只能碰不能吃，按‘花’算账。什么是‘花’，一个元子算一个花，东南西北中发白碰一下就算一个‘花’，摸到花也算一个‘花’，开杠也算一个‘花’，杠上开花也算一个‘花’，还有海底捞月也算一个‘花’。
当天晚上，我，火化工张师傅，仓管朱师傅，还有门卫李老头，我们四人在门岗打麻将。
“小陈，你打麻将怎么那么慢啊，你出牌能不能快一点。”
“就算你是第一次打，这都玩了四个小时了，规则你也应该熟悉了，你出牌至于想那么久吗。”
“我艹，他这是第一次玩？！我特么才不信呢！今天就特么他一个人赢！老子的棺材板都被他赢走了！”
……
由于我开了天眼，他们的牌我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我顺理成章得一人赢三家。当然，也正是因为我开了天眼，这导致我不仅要思考自己的牌怎么打，还得考虑他们三家的牌会怎么打，所以我出牌就比较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