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太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余光扫向了身后两人。
注意到魏老太目光的岳红,赶紧将视线转移到别处,至于林铁强,则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妈啊,原来你买的是最便宜的煤渣子啊,怪不得不好呢?”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男人赶紧解释道:
“是这样,咱们这周围村民,都是在我这里烧的这种煤,上次大娘来的时候,我就自然地给大娘推荐了这种煤!”
魏老太赞赏地看了一眼男人。
魏老太也借坡下驴,冲着男人说道:
“上次你给我推荐的那个煤,价格确实便宜,但是不好用,这次你给我推荐质量好一点的煤渣子。”
男人笑出了声。
“大娘,好的煤就不是煤渣子了,你们几位跟我来。”
“大娘,这个煤就已经很不错了,耐烧温度还高,我爷奶家,烧的就是这个煤,他们老两口这一吨多过冬够够的。”
魏老太看了看煤,然后回头看了看岳红。
岳红也只能上前,拿起一个仔细看了看,然后点了下头。
看见岳红点头,魏老太也放下心来。
“小伙子,这个多少钱一吨?”
“大娘,这个是1650一吨的,您是老客户,您要买的话,1600一吨。”
听完价格后,魏老太心疼啊,上次买那个几百一吨的就已经觉得贵了,心里算了算,当初自己收的那点学费真是太少了,这才几个月,基本上就花的一分不剩了。
“先给我20吨吧,还是上次那个地址。”
一听说魏老太直接买了20吨,小伙子顿时麻利开票,笑着说道:
“大娘,您一看就是敞亮人,上次给您推荐那不好的煤,真是对不住了!”
魏老太就在小伙子的恭维中,走出了矿场。
20吨煤32000,粮食买了2500元的,这次外出一共花费34500元。
魏老太先到的家,然后不久,运煤的车也到了,大家都纷纷出来看热闹。
沈大河仔细瞧了瞧,然后说道:
“这回煤不错,上次那煤不好,魏姐纯属是被忽悠了。”
一旁的傅叶好奇地问道:
“沈大哥,您还会辨别煤的好坏?”
于芳笑着说道:
“刚退休那时候,他留在厂子里,烧了两年锅炉。”
傅叶笑着竖起了大拇指,沈家老两口的事情,从葛大爷的口中,大家也知道个七七八八,两口子都是能干的人,退休金少,退休以后,两口子也没闲着,于芳做过超市收银,去饭店刷过盘子,沈大河则是差不多这个岁数能干的工作都干了一遍。看着一袋子一袋子的煤,往锅炉房里面搬,沈大河再次惊住了。
“魏姐,你这到底是买了多少煤啊?”
“20吨”
“这么多?明年的也准备出来了?”
“这些怕是还不够呢,咱们这山脚下冷,过段时间更冷,一天要烧四次,早中晚还有后半夜。”
“烧四次?”
沈大河惊讶道:
以前他们厂子供暖一天也就烧上两次,早晚各一次!
“魏姐,不知道你这个供暖要到什么时候?”
魏老太掰起手指算了算。
“怎么的也得烧到四月份。”
“那还有将近四个月的时间,这点煤,确实不够!”
魏老太仔细打量了一下沈大河。
“沈老弟,你懂这方面?”
沈大河点点头。
“我刚退休那几年,在厂子里给人家烧锅炉来着。”
魏老太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现在自己最缺的是什么,就是这种技术型人才啊。
“大河啊,我现在正好缺一个烧锅炉的,你看看你有没有兴趣啊?”
沈大河犹豫地看了一眼自己老伴。
魏老太稍微思索了一下就明白了,然后笑道:
“你放心,在我这里干活肯定是不能白干,每个月我给你6000元,不过你可能要辛苦一些了,因为早上你要起早烧锅炉,然后和大家一起继续锻炼!工作是工作,但是你锻炼也不能落下。”
毕竟人家交了钱,是来自己这里养老的,结果不养老了,给自己干活,这事情要是传出去,肯定说什么的都有,所以魏老太要将事情提前说明白,主要还是来这里养老的,但是自己现在正好有需求,工作你干,我也会为你提供工资,但是时间比较紧,而且相对于其他人来说,也会更累。
沈大河有些激动,他不在乎累不累,跟之前在京市比起来,烧锅炉简直太轻松了,退休前,在厂子里烧锅炉那两年,一个月只有3900块钱,但是现在在魏姐这里一个月却有6000块钱。
沈大河自然是开心应下,随即魏老太就带着沈大河去熟悉他的工作环境。
自从供暖后,家里的锅炉都是林铁强一直在烧,要说林铁强哪里会干这个活啊,设备弄好后,安装工人简单告诉了一下林铁强锅炉的使用流程,就这样,林铁强成为了魏老太家里的第一个锅炉工。
刚一进去,沈大河就捂住了鼻子,整个屋子里面弥漫的都是煤灰!地上也是铺着厚厚的一层煤灰。
中午的锅炉刚烧完,运煤的车就过来了。
沈大河大量了一眼四周,皱着眉头说道:
“这咋弄成这样,这强子不会烧锅炉啊。”
锅炉旁堆着一小堆的煤块,是半个小时后要填进去的煤,每烧一次,林铁强就会拿出一次的量。
沈大河去外面打了一盆水回来,在地上掸了点水,然后将剩下的水都倒进了刚才那个小煤堆里!
这一幕正巧被刚进来的林铁强看个正着。
“哎呀,大河哥你这是干嘛!你把煤都给我弄湿了,一会儿我还怎么烧了?”
林铁强几部走上前,拿起锹就想把下面还没有湿的挽救出来。
被沈大河制止住了。
“强子,我告诉你,这个煤必须浇水,看见没,这种大块的还要给他敲碎,这样才能燃烧的充分,不然就浪费了。”
一边说着,沈大河一边用锹将一块脑袋那么大的煤块子敲碎,并用铁锹将其他大块的都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