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下,魏老太的秋千旁,依旧散着昏黄的灯光,一声车的轰鸣,两道刺眼的灯光,晃向了大山的方向!
京市
魏老太把自己能想到的事情,交代完之后,就上了车,回去的路上张致远开车。
上车后,马文兰一脸疑惑地问道:
“魏姨,肖姑娘不一起回去吗?”
魏老太:“这个店就是他们家开的,再说了,那已经是小蕊的家了,她东西不是已经收走了吗,还回去干嘛?”
马文兰一愣,怎么个情况?刚才不是还讨好人家呢吗?现在怎么搞的跟个仇人一样。
魏老太不开心,坐在后面闷闷不乐。
一向觉得自己是个大聪明的魏老太被人算计了,虽然没丢房子少地,还赚了不少钱,但被算计了,就是不开心!
“致远,先不回家,去附近的菜市场,租一个摊位,明天早上你们去卖菜。”
后座上的魏老太突然开口。
“魏姨?”
张致远踩了一脚刹车,然后回头看了一眼。
副驾上的马文兰也一脸惊讶。
“魏姨,您说谁去卖菜,我们?”
魏老太没抬眼,打了个哈欠说道:
“今天你们两口子辛苦了,之前不是说不会让你们白干吗?一人五百,今天的辛苦费。”
魏老太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一千块钱递给了马文兰。
看着那一千块钱,马文兰突然扭捏起来,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张致远看了一眼不好意思的马文兰说道:
“拿着吧,魏姨这是在帮我们。”
张致远发话,马文兰这才接过,面上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谢谢魏姨。”
魏老太摆摆手。
“跟我不用这个,你们俩现在这情况,房无一间地没一垄的,家里还欠了五十万,我不帮着你们些,你们也是拖累两个孩子。”
就在刚才心里还有些感动的马文兰……
马文兰:我是欠了五十万,也不至于你一个小时提八回啊?
马文兰有一种感觉,在魏老太的心里,自己现在已经被贴了标签。
无房无地无存款欠了五十万的马文兰……
正在开车的张致远心里偷偷总结,魏姨是个好老太太,做的事情都是为了自己家好,就是嘴欠了点!
魏老太自然是知道马文兰现在心里是什么想法,不过她可不管,当谁不知道一开始她对于小蕊是什么想法呢?
清清嗓子,魏老太再次打破车里的安静。
“一会儿你们俩去租一个摊位,每天早上去高速路口那里拿菜,我就给你们要了200斤左右的菜,都是家常蔬菜,价格跟今天一样就行,我给你们提供蔬菜,你们售卖,收益咱们三七分成,你们三,我七!”
“魏姨,我……”
马文兰面上还有些犹豫。
魏老太直接瞪了一眼,然后继续说道:
“今天赚了多少钱,你们两口子心里大概有数,给你们的菜虽然比不上今天多,但是只要你们两个都能将菜卖光,一天收入个几千块,还是不成问题的,我知道,你们两个有退休金,在这京市也算是个体面人,你拉不下脸去菜市场跟那些你觉得没文化没工作的人一起卖菜。”
魏老太顿了一下,把自己粉书包拿出来,拉开拉链,将书包一把塞进了马文兰的怀里。
对于今天大概上卖了多少钱,马文兰心里是有数的,不过当塞满钞票的钱兜子,塞进自己怀里,那随意堆着的钞票映入自己眼睛里的时候,马文兰的心脏还是不可抑制地怦怦跳了起来。
“我还是那句话,职业无贵贱,你们两口子都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应该比我这个农村老太婆理解得更通透。”
将拉链拉上,把书包递给了魏老太,马文兰目光坚定地说道:
“魏姨,之前是我有偏见,这活我跟老张干了。”
“呵呵,好”
想通了的马文兰突然觉得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整个人轻松了不少,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魏姨,你说也奇怪,我之前去咱们村子里的时候,也吃过这菜啊,是好吃,但也没有他们今天表现的这么夸张啊??”
“一个两个的,就跟没有吃过东西一样?”
魏老太看着街道两旁的高楼大厦笑着说道:
“金钱的力量,还有盲目的从众心理。”
马文兰不解,有些疑惑地转过身看向魏老太。
魏老太从兜里掏出了两块糖,长得一模一样,递给了马文兰。
“尝尝这两块糖,哪块更好吃一些?”
马文兰有些疑惑地接过,先后剥开两块糖的糖纸,放在嘴里尝了尝,然后说道:
“魏姨,这糖的味道差不多啊,这是一样的吧?”
看了一眼马文兰,魏老太继续说道:
“你先吃的那个是五十块钱一斤的,后面吃的那个是五块钱的一斤的。”
“是吗?”
马文兰又仔细地咂巴了两下嘴,然后惊讶地说道:
“魏姨,您还别说,这两块糖味道还真是不一样,这第一块确实是比第二块好吃,味道更浓郁,水果香味也更好!”
又仔细分析了一下两张糖纸,马文兰又继续说道:
“这两块糖纸的质地也不一样,这个明显感觉要好一些,我知道了,魏姨,这第一块是真糖,第二块是假糖,对不对?”
听着马文兰笃定的口气,正在开车的张致远也好奇地看了看。
看着马文兰一脸的精明相,分析得头头是道,一副你赶紧夸我的表情,魏老太简直没眼看。
看着马文兰一脸复杂地说道:
“这两块糖一块买的,超市里散装糖果,8块钱一斤!”
魏老太:忽悠的就是你们这些看看精明,实际上傻到冒气的聪明人!
马文兰:……
突然,马文兰想通了,激动地喊道:
“我知道了,魏姨,这就是你说的金钱的加持!”
魏老太揉了揉耳朵。
“知道就知道了,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又没聋。”
“哎呀,魏姨我这不是激动吗,不过魏姨,我感觉你跟之前不一样了,现在咋懂得这么多了?”
马文兰心里暗想,之前那个无知爱吹牛,还爱搞封建迷信的老太太好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