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九头妖怪？”
小夭伸手，隔空掐住熊妖的脖子眼中凶相毕露，厉声喝问：
“说！他怎么了？！”
熊妖大骇，两只手护着脖子，一时不清楚到底是哪句话得罪了这位姑奶奶，撇了嘴委屈的道：
“九头妖他什么事也没有，自从来到极北之地他的修为便突飞猛进，几年之内再无敌手，连极北原本的空中霸主白羽金冠雕都很没出息的当了九头妖的坐骑……”
【柳子威武啊！】
小夭松了手，嘴角弯起一抹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孤度，相柳确实威武。
见面前这位姑奶奶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熊妖换了一副鄙夷的神情：“也不知道那只傻鸟有什么好骑的，还起个名字叫毛球，骑熊多威风啊！毛球这个名字分明更适合我嘛！”
【别逼我在这么高兴的时候扇你！】
小夭十分赞同统子的话，相柳那样清冷高洁的人，若是骑个瘦熊出去那不惹人笑话吗？
“那他为何不让你们吃饭？”
这句话仿佛说到了熊妖的伤心处，摸着刚吃饱的肚子，嘴角下垂：“自从九头妖来了极北，便不许我们再随意猎杀生灵，起先还只不许杀岛上的，后来干脆连海里的鱼也不让我们抓了。”
“这是为何？”
小夭挑了挑眉有些不解，难道是因为相柳有九个脑袋吃得太多，所以才不肯给别的妖怪分一杯羹？
熊妖继续道：“只因海陆两地生灵皆认他为主，九头大人放下话来，既认他为主他少不得要让极北无力自保的弱小有人可依，有处可去……”
【呜~~~这么好的相柳我真的哭死！】
小夭只觉脑中一阵轰鸣，‘有人相依，有处可去，有力自保’这十二个字在耳边环绕挥之不去，年少种种又浮现在脑海里，可惜那时的她没有遇到过这样好的相柳。
而他，大约是因为自己经历过太多磨难，便愿意给他人一些善意。
熊妖还在自顾自的喋喋不休：“若非那九头妖怪的修为到了突破关键期，闭关多日无暇理会，我也不敢出来找食儿吃……”
“你说他闭关了？”
小夭冷冷问道，怪不得她从上岸后，距离如此之近，可胸口的情人蛊依然没有一丝动静。
“是，九头妖怪已经闭关半月有余了！”
话音刚落，他的左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愕然的抬头，只见小夭怒视着他：“以后不许你叫‘九头妖怪’，叫他相柳大人！”
于相柳而言，‘九头妖怪’这个称呼充满耻辱，是高等神族咒骂他的话，他生平最忌讳这个。
“是是是！小妖记下了！是相柳大人！”
熊妖话未说完，右脸上又多了一个巴掌印！
他的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哆嗦着双唇：“为、为、为为什么又要打我？”
“以后不准你自称小妖！”
小夭冷哼一声。
【嘎嘎嘎嘎嘎……】
耳边传来统子偷笑的声音。
他谦卑的自称一声‘小妖’还有错了？熊妖虽然不知道这又是什么规矩，但还是双手捂住脸不住的点头：“小怪都记下了！”
见他可怜巴巴的模样，小夭‘噗嗤’一声轻笑。
熊妖忙伏在地上谄媚的问：“姑奶奶开心了，现在可以把小怪当个屁放了吧？”
“做梦。”
小夭敛了笑意，淡淡吐出两个字。
熊妖身子一颤，瑟瑟缩缩的看着她：“不、不放也成，若姑奶奶您肯给小怪留条命，小怪以后必定肝脑涂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是吗？”
小夭向前，俯视熊妖，他眼睛里满是恐惧，透出一股清澈的愚蠢来，倒不像个奸猾之辈。
“是、是是！小怪绝无虚言！”
熊妖磕头道。
“若是我要你以后都做个傀儡供我掌控，你也愿意吗？”
“给姑奶奶做傀儡能吃饱饭吗？”
熊妖期待的看着小夭。
“我不仅能让你吃饱饭，还能给你一个世家公子的身份，啊，对了，还可以白捡一个爱你的母亲！”
小夭眼露精光，这可是个划算的买卖啊！
“当真？”
熊妖闻言兴奋的摩拳擦掌，这么大的馅饼还能砸到他头上？
小夭点头：“当真。”
“小怪愿意！小怪一万个愿意！”
“只是不知，姑奶奶要我怎么做？”
小夭指着地上的血迹：“我要你假扮刚刚被你打了牙祭的防风邶，他是北方防风氏的二公子……”
熊妖立时愣住，他今日的午饭居然这么高档？
随后面露为难之色：“可、可小怪灵力低微，即便能成功化形怕也难逃神族的眼睛，若被他人识破小怪不还是一死？”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自能助你！”
小夭说罢，翻掌将灵力渡入熊妖体内助他化形。
熊妖从未见过如此至纯的灵力，一时只觉通身暖洋洋的仿佛洗了个热水澡。
转瞬便化成‘午饭’的模样。
小夭自指尖挤出一滴鲜血，点在熊妖眉心，满意的点头：“有了这个，即便是灵力再高强的人也不能识破你的身份。”
熊妖大喜，一副锦衣玉食金奴银婢的美好画面出现在眼前，他像模像样的学起了神族公子哥的做派。
突然感觉身上一凉，发现小夭正斜睨着他。
忙收了幻想恭敬的低头：“不知姑奶奶可还要小怪做些什么？”
虽然他蠢，但此刻也明白，眼前这位‘姑奶奶’绝不可能白给他这么大一张肉饼。
“首先我要你孝顺防风邶的母亲。”
小夭望向远处，防风邶虽然嗜赌，但他也算是个孝子，不能叫他的母亲无人可依。
“这个好办，那……其次呢？”
熊妖点点头，他也曾是有母亲的人，只是母亲在他两岁那年便离开了，他一直渴望孺慕之情，刚好白捡个便宜娘，岂有不孝顺之理？
“其次，防风邶有个妹妹，名叫防风意映……”
“防风意映？好的小怪也记下了，小怪一定将她当做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疼！”
熊妖右手指天，许下誓言。
小夭翻了个白眼：“谁要你把她当亲妹妹疼了？我要你让她从此再无安稳，余生的每一天都是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