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在外面坐了没多久，耳边传来推车轮的声音。
几个护士推着移动担架平车往手术室的方向来，旁边跟着几个人，其中一个人，沈笑认识。
昨天那个遛狗的女人。
“侯部长，你放心，一个剖腹产手术，我们院的医生肯定应付得来。”
“嗯……彤彤……怎么样了？”
“疼！……”
等到护士将孕妇所在的平车推向手术室后，陪同的几人也在玻璃窗外打算找位置坐下。
院长抬了抬眼镜，只要这次给这位异能者部长的老婆成功开刀的话……上面给他们的拨款肯定会水涨船高！
到时候，就可以多给他儿子买点罐头吃了。
“咦？是你？”院长认出了沈笑。
沈笑一脸和善，对着院长挥手打招呼。
只是这位部长还在这里，院长虽然关心自己狗儿子的情况，但是也没有过多地去接触沈笑，而是一直出言安慰部长。
“生个孩子罢了，部长，哪个女人不生孩子呢？剖腹产很快就过去了。”
那位部长看起来二十七八左右的年纪，比沈笑大不到哪里去，此时正双手捂着嘴巴，紧张地不停抖腿。
院长的话不知道是哪里惹恼了他，他甩开院长侧过来的身影。
“生个孩子罢了？既然院长觉得生孩子如此轻松，结束之后我就向上面指示，让院长参加繁育工作，如何？”
听到这话，院长登时脸色不大好，但也只是讪讪笑着，不敢得罪。
透过玻璃窗，沈笑看见孕妇被转移上手术台。
隐隐约约地，空气里渗透着一股怪异的血腥味。
沈笑“腾”！地站起来，贴近观察。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
“嗯……啊！啊哈！……”
孕妇在手术台上惨叫着，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以张医生为中心，两侧是田医生和马医生。
随着针尖没入脊髓，麻醉药效显现，孕妇的叫声才渐渐平息。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由张医生宣布手术正式开始。
“手术刀。”张医生对田医生说道。
然后，田医生却扒开孕妇身上的防护服，往下面探查。
皱眉问道：“孕妇达到剖腹产指标了么？”
“我看过体检报告，孕妇视力正常，无高血压心血管等疾病，而且身高在170以上，骨盆条件良好，适合顺产。”
马医生眼中闪过一丝厌烦，对女医生的烦躁情绪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无语地说道：“那有什么用，孕妇从昨天就开始宫缩，一直到现在，你自己看看，产道开了几指？”
田医生神色更加疑惑。
“孕妇的产道连三指都没开到，难道你们就不奇怪是别的什么原因么？！”
她语气中带了点气愤。
马医生不以为意：“开不了就开不了呗，多大点事儿，剖腹产不一样能生。”
“万一！……”
“好啦！”张医生出来打圆场。
他各自看了两人一眼。
“现在部长大人就在上面，难道要让他看我们医院的笑话么？”
马医生不满地嘟囔着嘴巴：“还不那个村妇先闹得事……”
他说的声音不小，田医生自然也能听见，只是现下，她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理这位马医生。
将手术刀递给了张医生。
刀锋划开肚皮里面一层又一层结构，看得部长更加心疼，止不住地为自己的老婆和孩子祈祷一定要平安无事。
等到将肚皮和子宫划开，准备吸引羊水。
“滴滴滴滴”
众人都是一惊，注意力被狂叫的生命检测仪吸引过去。
张医生盯着屏幕上显示的数据，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看清了所有数据，他嘴唇颤抖，满脸不可置信。
“羊水栓塞……”
“轰！”
这句话犹如一记炮弹打在众人心上，马医生更是脸色惨白。
“羊水……羊水栓塞……这，这不可能！”
马医生双手颤抖，大脑充血，几乎要晕了过去。
他本来就不是妇产科的医生，在医院也只是主刀像是阑尾炎切除这种三级手术，缺乏经验，再加上本来手上就没有多少本事。
更何况羊水栓塞的还是部长的老婆！
多方压力之下，导致马医生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跑！
他慌乱脱下手术服，扔在地上，疯了一样冲出去，“匡叽”一声，手术室的门被“啪叽”一下撞开。
“蠢货。”田医生默默骂了一句。
她神情严肃地说道：“张医生，开始强就吧。”
“做好产妇和孩子全部都保不住的心理准备。”
实际上，整个医院都没有一个帮助产妇生产过的医生，张医生以前是心外科，田医生自己是神经外科，马医生是急诊。
对于羊水栓塞，这三个正值黄金年龄的外科医生，几乎都是束手无策。
见张医生没有反应，田医生强行将张医生的双手放在产妇的胸口位置。
“心脏按压，别跟我说你练连这都忘了。”
接着打电话到血液管理处：“A型血，先送5000毫升来，准备好下一个5000。”
接着，她只能按照自己记忆力课本上的知识，来进行抢救。
手术室里的慌乱。
玻璃窗外看得清晰明了。
部长登时站起来，趴在玻璃窗边上，焦急的神色表露在外。
院长连忙上前，扶住部长的胳膊。
“放心！一定会没事的！”
“呵！”
这突兀的声音吸引了院长的声音。
院长转头见是沈笑，也算好意地低声提醒：“你来凑什么热闹！”
沈笑摇摇头。
“都羊水栓塞了，还怎么生。”
“羊水栓塞！”
部长如遭雷击，不可置信地望向沈笑的方向。
沈笑瞥过去，语气淡淡：“早点决定吧，就这么点人手抢救肯定来不及，还不如舍弃大人，说不定孩子还能保住。”
“要是冲我发火的话恕不接受，我只是陈述事实。”
部长沉默，继续盯着自己的妻子。
“让我去陪她。”他似乎是接受了这种最后的通牒。
沈笑的眼睛继续盯着手术室中的产妇，深吸一口气，还是对院长说道：“请允许我参与这次手术。”
“你？！”院长疑惑。
“你有妇产科的经验？”
沈笑咳嗽两声：“在医院他们都叫我妇科圣手。”
远处的裴医打了个喷嚏。
“阿秋！”
“怎么回事……最近变冷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