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语重心长地将裴医按在他肩膀上的手拂下。
“接下来我和你说的事情，可能会因为太大震碎你的世界观，你忍一忍。”
见沈笑神情如此严肃，裴医也郑重起来，但总觉的在哪里听过这个老梗。
“有屁就放。”
“其实……我是个女人……”
裴医一巴掌拍过去，沈笑及时闪过，让裴医扑了个空。
“让你放屁你还真放屁……”
“咱俩一个孤儿院出来的你能不知道？我在孤儿院的时候，让起立绝不劈叉，让尿黄的绝不尿红的，让……”
裴医竖起中指，十分鄙夷：“得得得……又放屁……你怎么不说你当年拿校长身份证去网吧开黑。”
他看出来了沈笑确实有事情不想和他说。
不说就不说，又不是被偷了老婆……不对……他没有老婆……
哪怕是再好的朋友，也并不一定需要知道对方所有的秘密。
裴医眼神复杂地上下扫视着沈笑，说道：“算了，你爱咋咋地，要是哪里不舒服就赶紧来医院，要不然就打电话给我，我可不想三十岁不到就在你棺材边上哭嚎。”
沈笑点点头，有些感动，虽然裴医嘴上不把门，但是两人的感情还是如此真挚。
裴医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术刀。
“对了，屁股撅起来，你留点屁股肉给我，我得做组织切片。”
“今年的sci，我就靠你杀翻全场了。”
沈笑压住揍人的欲望：“趁我还忍得住，让你跑十秒。”
…………
尽管沈笑看起来十分正常，但裴医还是给沈笑报了个全身体检。
转科室的时候，见到一个穿的花里胡哨的大妈。
他抬头看了一眼科室的牌子——肛肠科。
忽然，大妈上前拉住沈笑的胳膊，问道：“小伙子，你知道前列腺是啥不？”
沈笑一惊：“啊？阿姨，您问这个做什么，前列腺跟您没啥关系啊。”
大妈：“怎么能没关系！医生说我老伴有。”
沈笑：“这当然。”
大妈咬牙：“小伙子，我就想问你知不知道前列腺在哪里，我在地图上也没找到。”
沈笑后退几步：“这……这……啊？”
大妈气愤跺脚：“医生说我老伴在前列县有盐，这个死老头，居然把盐藏到前列县去了，害得我早起去超市抢盐！”
沈笑止住脚步：“确实，您的老伴太过分了，但是很遗憾，我也不知道前列县在哪里。”
说罢，他拔腿就想要跑，正好被戴好了指检手套的裴医抓住。
“跑啥呢，不就检查一下前列腺么。”
大妈惊呼：“小伙子，你也有前列县！你也藏盐了？”
沈笑：“……”
经过一番激烈的斗争，沈笑还是婉拒了前列腺检查，并且表示自己的局部地区十分健康。
只不过这并不是重点。
他所有的样本都进行了插队，等到检测结果出来，虽然他的指标还是不正常，但身体素质却远超常人。
裴医这才把沈笑给放了。
……
距离末日还有：6天
沈氏集团办公室——
小钟的效率很快，一天不到的时间，就把电子报告递交给了沈笑。
不停浏览着这看不完的资产列表和占据集团40%的股份，他忽地一声讥笑。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连他自己都想骂前世的自己，怎么能煞笔到这个程度。
手握这样好的局面，却被可笑的虚假的感情限制，硬生生把自己给作死。
如此想着，沈笑又打了个电话给小钟。
“小钟，你辛苦一下，把我名下的所有房产和车全部卖掉，要尽快。”
“卖到的现金流两成换成速食食物，三成换成新鲜食材和一些调味品，三成换成药品，治疗感冒，发烧，的，还有抗生素，肾上腺素之类，要是买不到就说是沈氏医院采购的，剩下两成换成生活用品，纸张，打火机之类。”
“还有，把我要把股份卖给唐家的消息的散布出去。”
“…………”对面沉默了一下，但还是利落地回应
“……”
“我明白了。”
沈笑对这一点十分满意——绝对忠诚。
身边的秘书，他自然是“精挑细选”的。
当初，小钟的母亲患上了尿毒症，她家是单亲家庭，本来上学的学费就勉强，更别说遇上这样烧钱的病。
他也是看中这一点，在危难关头，付清了小钟母亲所有的医药费，而且解决了钟母换肾的肾源。
再加上他支付给小钟的工资和奖金，甚至能比上一些小白领。
利益和恩情交织成一张大网，能将人缠住，无法脱身。
沈笑叹了口气。
“资本家可真该死啊。”
…………
沈家的医院在建立之初，就是打着“富人私立医院”的名号。
来看病的人虽然比不上公立医院的人那样多。
但来的人非富即贵，再加上单价昂贵，也赚得盆满钵满。
“第2例。”
裴医放下听诊器，神色严肃。
面前躺在病床上的是一名大三的学生。
还很是青春娇俏的小脸上，满是病态的胀红。
“40度高烧……”
“体表细胞坏死……”
“消化道出血……”
“思维混乱……”
医院接到第一例病患时，裴医以为是什么烈性病毒，可生物实验室给出的检测结果显示，样本中并不存在病毒。
接着，针对患者，又将能做的检查都做了个遍，把有可能的病理检测也全都检测了一遍。
可最后的结果仍是不详！
不详！
他失去了头绪！
从医的这些年，他第一次对病患感到束手无策。
以至于让他开始怀疑，这不是不是某种病毒大流行的前兆！
虽然概率很小，但为了确保万一，裴医还是打电话给了在市人民医院的同学，才知道那边早上个月到今天，一共接收了二十多个这样症状的病人！已经上报给疾控中心，似乎有计划封锁医院。
裴医有些犹豫，想起了沈笑车祸刚被送到医院时的事情。
实际上，他接收到第一例这样的病人——就是沈笑！
思前想后，裴医看向办公桌上放着的病例，心里揣摩，还是决定打电话给沈笑。
“吾儿，爹有事情问你。”
“嗯嗯，说罢。爸爸听着呢。”
“现在身体状况如何？”
“你不是查过了么？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一口气能翻八十个跟头。”
“你那小蜜怎么评价？烫嘴不？”
“……”
“本来就打算和你说的，你什么时候有空？”
“干什么，我口腔环境很健康，不需要针灸。”
“滚！说正事。”
“嗯呢，好，我晚上下班了去找你。”
“好。”
挂断电话，裴医的神色更加沉静。
【你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
“滚，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
就算裴医没打电话给他，沈笑也要把未来的一部分告诉他的。
只是现下，沈笑正在考虑，晚上是和裴医去洗脚城，还是去他经常光顾的烧烤摊。
脑中思绪纷乱，观点打架。
经过长时间的考虑，沈笑一拍大腿，还是决定去洗脚城。
也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他好久没洗脚按摩，而且他还有一张会员卡在那里，可以打八折，还送果盘，再不用马上就过期了。
于是顺手将地址发给裴医，接着收获了对方瑟瑟的表情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