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一旁随便拉了个椅子坐了下来,视线始终盯着那个消失柜:“大概在三天前,它就已经差不多好了,只差最后一步,我就可以告诉他们我的任务完成一半了。”
只不过哪怕是到了今天,他也终究不想真的修好它。
他没有佩妮那么善良,哪里会第一反应就是想保护那些低年级的学弟学妹。
在内心深处,他始终知道自己的懦弱,只不过从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只担心自己会承担不了那么多条人命的死亡,否则他们的死与活,其实和他又有多大的关系呢?
只要他的家人和挚友是好的,其他的人他也无所谓了。
也没办法有什么所谓了,他自己的性命都危在旦夕,哪还有什么闲情雅致去管其他人。
佩妮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仍旧朝西奥多的方向投去询问的目光,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心中才松了口气。
西奥多抬手在她的后背处轻拍了两下,顺势将人揽入自己的怀中,见到她刚才难受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发堵。
德拉科早就见惯了他们两人之间的你侬我侬,可此时见到仍旧是撇了撇嘴。
好好好,他有罪,他就不该让这两个人进来,就该继续让高尔和克拉布两个人继续在门外守着。
可是看着这样熟悉的场面,他心中还是有些庆幸的,幸好现在大家都还是这样,幸好不止是他自己一个人在这边害怕。
“所以……我能砸碎他们吗?”佩妮回头盯着那个消失柜,只觉得分外讨厌,只有将它给打碎了,才不会让食死徒进来霍格沃茨。
旁边两道视线齐刷刷的朝她的身上看了过来,眼眸中皆是一划而过的诧异。
德拉科坐在旁边咬牙切齿道:“你要砸碎它之前,还不如先把我打趴下,后面他们看到我满身伤痕,说不定还不会怪罪我,不然我估计就得给这个破柜子陪葬了。”
他有些气恼的嘁了一声:“家里莫名聚着一堆疯子,还要让我去刺杀邓布利多那个老家伙,给他们修复这个破柜子。哼!早知道我当初就不来霍格沃茨这个学校了,真是倒霉透了。”
他承认有些时候他是有些自负,但是他可不觉得能够杀了邓布利多,那是连格林德沃都击败过的人,要是被他这个在校学生杀死了,传出去简直贻笑大方。
佩妮扑哧笑了声,凑近西奥多旁边笑说:“你看德拉科,像这样嘴上不饶人的样子才是他原来的样子嘛。之前我还以为他已经长大了,原来也没变呀。”
西奥多也跟着笑了笑,只是心中却始终在想着这个柜子。
既然不能毁掉,继续修复又会后患无穷,那该如何呢?
德拉科没好气的朝他们这边瞥了一眼,看到他们两个人脸上的笑容,终究还是没有多计较,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也跟着勾起了唇角。
有人能够商量的感觉真好啊。
有人能够发现他的不安和彷徨,不会让他自己一个人在这暗无天日的有求必应屋孤立无援。
或许来霍格沃茨也不是全然不值得的。
“我本来昨天还叫了潘西,准备为了宽慰你,大家一起吃个饭呢,谁知道今天就碰见你鬼鬼祟祟的。”佩妮没忍住啧啧了两声,还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旁边两侧全部都是一堆杂物,佩妮环视了一眼后随便朝一边走了过去,掏出自己的魔杖让其中两把椅子从杂物当中抽了出来,缓缓朝他们这边飞了过来。
可她这椅子才刚抽出来呢,旁边就因为不小心的碰撞撞到了旁边的东西,似乎有什么东西滚落了下来,发出了一阵哐啷声,在偌大的有求必应屋中听得格外明显。
椅子已经飞到身旁安稳落下,身旁的人才缓缓出声:“那是什么?”
其他两人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不远处刚才坍塌一小块的地方,正好倒下来一个陈旧的木匣子,滚落下来的时候把盒子给撞开了,里面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那边略微闪着光。
“好像……是一件首饰?”
佩妮有些不确定的出声,似乎也只有饰品一类的东西才会散发出那么耀眼夺目的光芒。
她有些好奇的朝那边走了过去,在看到是一副精致的冠冕后先是一喜,正如她所猜想的一样,随后便是一愣,心中一个念头顺势滋生出来。
难道这个就是拉文克劳的冠冕?不会运气这么好吧?还是说这个只是一份普通的冠冕,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又为什么自己在见到它的第一眼,就非常想要去触碰它呢?
她并不是个钟爱珠宝首饰的人。
心中这么想着,可依旧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蹲下来伸手触碰它。
就在快要碰上的那一刻,另外的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身后,西奥多更是眼疾手快的上前抓住了佩妮想要触碰的手腕,将其一下子挪开之后啪嗒一声将盒子给关了上去。
“佩妮?”西奥多声音听上去有些急切,心中有几分猜想,但依旧没有说出来。
他知道佩妮向来是不喜欢这些首饰的,可是在刚才,他在抓住他手腕的时候,分明见到了她眼中的那份渴望。
德拉科站在一旁眉头紧皱:“那是什么鬼东西?”
佩妮飞快地眨了下眼睛,有些茫然的转头看了眼西奥多:“我,我也不清楚……似乎是被施展了魔法,你说会不会是……”
后面的话佩妮没有继续说下去,可西奥多却能够明白,心中也是一阵后怕,还好刚才自己动作比较快拉住了她,也不知道碰这个东西究竟会怎么样。
“嘁,霍格沃茨鬼东西还是真多。”德拉科哪里知道他们打什么哑谜,索性也就不再继续站在这边,走到一旁提起了笼子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始百般无聊似的逗弄着手中的那只鸟。
他宁愿就坐在这边招猫逗狗都不想去完成修缮柜子的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