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站在一旁不敢讲话,抬手用手背胡乱擦着泪痕,视线是一刻都不敢挪开,悬着的一颗心随着他伤情的恢复而渐渐平静下来。
随着西奥多的伤势逐渐恢复,他刚才有些恍惚的神智也慢慢恢复了过来。从被撞击开始,他的大脑一直都是处于剧痛状态,甚至连视线都变得有片刻的模糊。
现在身体重新恢复,看到眼前已经站起来停止施咒的斯内普教授,自然也不敢怠慢,连忙撑起身跟着站了起来。
“多谢您,教授。”
要说在这个学校当中,他唯一真心尊敬的人,那就只能是面前的斯内普教授。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他们的院长,更是因为他在魔药方面的经验和造诣,至少是现在的他拍马难追的。
不只是在霍格沃茨,哪怕是在整个英国,只要他想,出名对他来讲或许只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斯内普略微点着头,阴沉个脸:“我差点还以为我看错了,或许这只是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而不是我在黑魔法防御课上的高材生。诺特,这样愚蠢的事情我想我不会再遇见第二次。”
他就算没有完全看当时的场面是如何发生的,也至少知道,一个昏昏倒地而已,眼前人完全是可以应付过来的。
况且诺特向来小心,不是被波特偷袭就是自己分心。可如果是偷袭,他现在早就已经晕倒了,看来原因就只能是后者。
西奥多自然也能听得出来他在说什么,知道他是没有恶意的,默默记下他的批评,没有多说什么。
看到他这样,斯内普这才将视线重新挪到了佩妮的身上。
察觉到他探究的目光,佩妮下意识的背过手去,她现在手上都是血,更别说现在眼睛肯定是红肿的,看上去势必狼狈极了。
“你就更蠢了,不是你的魔杖,用得还算顺手吗?”
别说是心意相通的情侣了,就连亲生母子都很难能够很顺手的使用对方的魔杖。它向来只分适不适合自己,从分心意接不接近。
也就她现在面对的人是同学,尚且不会彼此下杀手,这要是换做其他人,千百条小命都是不够她丢的。
“还……没试过。”佩妮老实的应着,心里却是真的欲哭无泪。
她刚才明明连把魔杖抬起来都没有好吗,哪里会知道顺不顺手。
不过在拿到的时候,感觉确实不怎么好,它似乎隐约在排斥她。不过刚才她还在气头上,连手上的疼痛都没怎么感受得到,自然也就不会管那么多。
斯内普暗自叹了口气,脸上却是一副无语凝噎的表情。
真是一个比一个会添麻烦。
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他也不说什么,转身大步离开了这边。
直到他彻底不见了背影之后佩妮心中才松了口气,还好他没因为这件事惩罚他们。虽然被狗血淋头的骂了一顿,但也算是有人情味的吧。
西奥多则是低头看了眼满地的玻璃碎片和散乱一地的魔药,眉头不自觉皱紧,还好这里面都不是什么剧毒的魔药,否则今天可就不只是治疗魔咒那么简单了。
他重新望向佩妮,见她始终都是双手背过去的姿势,不知道在那边思考些什么,心下没来由的浮现出几分猜测。
“佩妮,你手怎么了?”
话音刚落,西奥多便很快在她的脸上捕捉到了那份慌乱,快步上前走到了她的面前,见眼前眼前人还是背着手,轻声道:“手伸出来。”
佩妮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手心有些粘腻,现在空气中还流淌着几分铁锈味。
她没办法,只能将手从后面拿了出来,几乎是在瞬间,她就看到了魔杖上沾染的血迹。
“抱歉,弄脏你魔杖了。”
她刚才是真的被急昏头了,压根没管那么多,要不是斯内普的到来给她狠狠泼了一盆冷水,她差点也要对哈利动手了。
“还管什么魔杖。”西奥多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也是心中一阵骇然,将魔杖随意放在了一旁,将面前的人双手摊开检查。
伤口都不大,只是被细碎的玻璃渣子给划到了。比较严重的应该是右手,应该是刚才拿魔杖的时候不可避免的让一些肉眼很难见的细小玻璃碎片扎入肉中,不然也不会出那么多的血了。
“我带你去找庞弗雷夫人。”西奥多面上是肉眼可见的心疼,想到刚才佩妮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
佩妮也没拒绝,只是缓缓抽出了自己的手,嘴角处努力牵扯出一个还算正常的笑容:“好,没关系的,就是看着吓人。”
西奥多也不和她在这件事上多扯,很快便带她来到了庞弗雷夫人这边。
现在她手上的伤才是最要紧的。
见到又是她来,庞弗雷夫人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诧异,反倒是面露遗憾的摇着头:“孩子,又是你啊,我记得你明年都要从霍格沃茨六年了吧。”
六年的时间里,几乎每一年她都能见到佩妮的身影,生的病就不带重样的,大大小小的都有。
佩妮听后没忍住抽搐了下嘴角,将自己的双手朝她的方向向上摊开,故作轻松道:“没办法,又要麻烦你了,夫人。”
仔细想想,自己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一不打群架二无不良嗜好,能年年都在健康上这么倒霉,估计也就只能有一个原因。
这学校风水克她。(bushi)
她在心中调侃着自己,静静的看着庞弗雷夫人给自己治疗。
疼倒是有些,不过还不至于让她像个襁褓中的婴儿一样难忍到哇哇直叫,还算是处于她能接受的范围。
庞弗雷夫人果然是一名医术高超的医师,刚才原本还触目惊心的伤口,现在却宛若新生般,甚至连伤痕都不见。
和她道谢之后,佩妮才和西奥多一起离开了这边。
从刚才到现在,西奥多始终站在旁边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佩妮想了想,还是轻声唤道:“西奥,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