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是他着急了,没有注意到佩妮在这边,不然以往这样的事情全部都是避开她的。
只不过现在的机会实在是太过难得,要想在下一次找到这样的机会,恐怕并不容易。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解释自己并没有那么心狠手辣,自己不是那么睚眦必报。可事实就在面前,他现在就算说什么都是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更何况,他本身就是这样的人,就算他掩饰得再好,也总归会有像现在这样被戳穿的一天。即使之前早就已经想到了这样的局面,现在仍旧害怕得后背发凉。
这边的“烟花表演”已经消散了,大家纷纷跑到了外面去观看下一场演出。 没过多久,偌大的教室里面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其余的人纷纷蜂拥而上,冲出了外面去看另外一场露天表演。
佩妮低头抿唇,从西奥多的角度,甚至有些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西奥多心中同样也害怕,却只能把心中的想法讲出来:“她让我们那么难受,刚才那样好的机会,我说什么也得让她吃点苦头。”
当他决定把这个想法说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被佩妮骂和害怕的准备了。可他们不能一直这样,编织的谎言再完美,总还是有被戳破的一天。
要不是只有灼伤这件事才比较不会让人发现,他绝不会只是那么简单的揭过去了。
“那……你会被发现吗?”佩妮略微抬头瞥了他一眼,刚才的那份惊讶劲早就已经过去了,她心中其实非常知道西奥多是什么样的人,要是介意的话,早就不会和他在一起了,不至于等到现在。
似乎是觉得自己这样说不太好,她继续补充说:“乌姆里奇那个家伙小气,她要是发现了是你的话,后面你肯定会很惨的。你说我们现在给她用遗忘咒还来得及吗?”
她对乌姆里奇自然是不会有多少心疼的,换做其他人或许还会有可能。
可人类的本质不就是双标吗?
况且西奥多这样做多少也是有为了自己的成分在,她要是真的因为乌姆里奇和他生气,那真的可以说是很没良心了。
“来不及了。”西奥多下意识摇着头,佩妮关注的点总让他觉得奇怪,不过刚才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总算是消散了大半。
她真的不介意吗?
心口处强烈的心虚感让他选择对这件事闭口不谈,说不定是佩妮没有反应过来,要是反应过来了,会不会和他闹不开心呢?
“啊?”听到这话,佩妮的眉头瞬间拧在了一起,焦急的在原地来回踱步:“那完了,这下她肯定会一辈子都记得的,说不定明天就要过来找你麻烦了。不,她这样的人,肯定会先找乔治学长他们的麻烦。啧,横竖都是死,要不揭竿起义吧,就没有什么办法让她下台吗?”
西奥多站在一旁,视线随着她踱步的方向来回挪动,后背凉飕飕的感觉这才比刚才少了不少。
她还是会为自己担心的。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找韦斯莱麻烦,但她肯定不会找我的麻烦。”西奥多语气淡淡的,在其他的事情上,他不会冲动到不给自己留半点遮掩:“她顶多会觉得是韦斯莱他们两个施展的魔法,将她烧成那样的,不会想到其他人,她甚至都没有看到我,也没有证据。”
万事都讲究一个证据,没有人在生气的时候会放着明晃晃的一个理由不去指责,而是去刨根究底的找罪魁祸首,除非事情极度严重。否则等罪魁祸首找到了,刚开始的那份最重的怨气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那你这不是害了学长他们两个吗?”
佩妮可以不管乌姆里奇,但是不可能会放任西奥多栽赃嫁祸在自己的朋友身上。
她的面上已经开始变得不满,甚至比刚才更甚。
西奥多不懂,反正韦斯莱两个人注定会被乌姆里奇记恨,那么记恨多点和少点又有什么区别呢?不扯到他们两人的身上,又能够报仇,多么舒服的一件事。
她在二年级的时候就是为了帮这两位出头而去打魁地奇比赛,后面甚至还摔了下来,现在竟然会因为一个可能性而和他黑脸。
西奥多没讲话,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低头抿着唇,算是同意了佩妮说的话。
既然想要报复,肯定就不能担上自己的名头。
那么无论替罪羊是谁,只要不是他们两个不就好了吗?至于其他的人,他哪里有闲情雅致能够管得了那么多。
心中虽这么想,可看到佩妮面色明显不好,他的心口处也是觉得堵得慌。
“我不喜欢你这样,那是我朋友。你是怎样的人都行,善良也好,心狠手辣也罢,都是你的一面,我都接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自己选的我自己受着就是了。可你不能让我在你和朋友之间选一个,我两边对不起谁我都不好受。我知道你为我好,你做的很多事都是我想的不够周全的地方,就像刚刚的烟花,也是你拉我到一旁,不让我被炸。可唯独这点,我真的不能接受。”
朋友家人和西奥多是佩妮的三个底线,不是自相矛盾的三角形。
佩妮说完后便回头朝门口处走了几步,却没有走多远,想了想还是拉了旁边不远处的椅子坐了下来。
她明显心中还有气,别过头去不看他,胸膛上下起伏着。
坐在这边都可以听到外面疯狂的尖叫欢呼声,和他们这边低沉的氛围简直天差地别。
西奥多很少见到佩妮这样生气的表情,就连刚才的事情他都有把握能够解决,但是面对现在这样的场面,他却开始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他缓缓走上前,在佩妮的面前蹲了下来。
他的个子高,就算是蹲下来也不会比佩妮坐着的时候矮上太多。
伸手牵过了佩妮的手,见没有多少反抗之后心中才稍稍松了口气。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