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城,黑玫瑰角斗场。
沐心尘手中之剑,锈已全然褪去,到现在为止,已有三十二个角斗士的鲜血洗涤过它的剑锋。
“三十二胜赛”熟悉妩媚的声音响起。
“封喉之剑沐心尘对战塑极之矛匡衡阳”
随着观众席的一片欢呼声下,两道闸门缓缓打开。
一个老奸巨猾的角斗士和一个新起之秀。
匡衡阳此人极为聪明,每次拿下一场胜利之后,就开始观摩连胜的角斗士,从他们的比赛中记下胜者的每一个招式,再回到家里揣摩破招之法,待到他们达到和自己一样的胜场时,就申请出赛,死在他脚下的黑马角斗士已有数人,他也被调侃为连胜终结者。
这一场比赛在他看来,俨然已经毫无悬念。
战斗是需要有所预谋的。
这场比赛的赔率来到了沐心尘赛事中罕见的1:1。
可见在角斗场主办方和观众看来匡衡阳是有大概率能击败沐心尘的。
台上的沐心尘当然不会知道这些。
身随影动,凌厉的锋芒直逼匡衡阳,匡衡阳丝毫不慌,长矛刺出,接下沐心尘一剑,他望着沐心尘小人一笑:“这场比赛你已经输了。”
沐心尘眉头微微一皱,匡衡阳错认为他已经开始害怕自己。
这样一来,匡衡阳更加觉得这场比赛已经失去了原本应有的观赏性。
生死斗中,怯懦是永远的大忌。
但匡衡阳依旧不敢懈怠,他十分清楚对方的灵力修为并非在自己之下,稍有失误,很可能被一剑斩杀。
通过之前的观察,匡衡阳早已知晓沐心尘最致命的剑式便是那瞬剑封喉,此招在其攻击范围唯有速度取优才有破解之法,其次就是避开其施展范围。
三米以内,五米之外。
催动灵力必然有一定的前摇,五米之外他有足够的时间来应对,三米之内沐心尘就施展不开。
看似出剑犹如鬼神之泣,其实不过是一个瞬发的平劈剑式。
你输给我的不是实力,而是经验。
匡衡阳手中长矛泛出绿光,他的理论已经成型,现在就是等对面使出那一式自己早已研究透彻的杀招。
当长矛和剑再次碰撞时,匡衡阳再次出言道:“年轻人,你最大的不幸就是遇到了我。”
沐心尘眉头紧锁,握紧了手中的剑,随即剑身挑开长矛,高高跃起,全身金芒大盛,一个凌空刺剑式,直接粉碎了匡衡阳的幻想。
速度和力量都胜过自己,那就等于无解。
匡衡阳双目圆睁,失去了活性。
那一剑宛若流星。
这个年轻人保留的太多了。
和着之前的比赛都是打着玩呗……
三十二胜赛,匡衡阳败!沐心尘晋级。
沐心尘是真心觉得他话多,不然他不至于死的那么快。
此时观众席的慕仁喜笑颜开,嘴里说道:“运气好啊运气好”
这次李骆望出奇的没有气急败坏,他负手而立看向那个雕刻着黑玫瑰的坐席,叹息道:
“慕兄啊,我好像看到这个年轻人坐在哪个位置上。”
“三十三场比赛下来,都是游刃有余。”
“甚至没有试过一次伤,别说受伤,她都没和对手僵持过…”
“着实不简单啦,如果他真的能坐上那个位置,是整个角斗场的荣誉”
…
慕仁随着李骆望的目光望去,那朵雕刻着黑玫瑰花的座椅是黑玫瑰角斗场最高荣誉的象征。
坐上他的条件就是拿下九十九场比赛的胜利,死亡淘汰胜场制,玫瑰之主虽极难诞生,但也保证了其实力的含金量。
慕仁叹了一口气,这波语言交锋他输了。
没有婉转的余地,输的体无完肤。
李骆望深知业绩比不过,于是便玩起了格局,手段不可谓不高。
沐心尘自从二十五胜之后,便保持着一天打一场的好习惯。
并非体力不支,就是不想打。
他和往日一样来到暮雪楼,要了一坛招牌酒,然后没有目地的喝。
到现在他依旧没有找到自己所需要的战斗。
绝境,那应该是一个美丽四处散布的地方,可以使他兴奋。
“沐公子。”一位女子手中拿的一把古筝走了过来,正是那天被沐心尘出言伤到自尊的舞女。
“等我喝完酒”沐心尘缓缓说道。
女子点了点头,看向沐心尘的眸子中早已没了那日的怨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妙和欣赏的感觉。
沐心尘一个星期前,在暮雪楼中听到了女子的琴声,然后通过金钱作为媒介,让她用空余的时间教自己弹琴。
女子名叫孟思晴。
她当时很欣然的答应,因为沐心尘给的价很高,每天一小时五两银子。
起初教沐心尘练琴的时候,是为了完成工作,但渐渐的她就迷恋上了这种感觉,可能是乐器的魅力,也可能是沐心尘的魅力,总之,她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自己还能当上老师,尽管只有一个学生,但她每天都很享受那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