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说,月溪他们几人,都有了新的归宿。
时嫣当初答应他们的,已然兑现。
脱离了暗卫营的月溪负责管理他一手建立的情报机构,把握着整个大燕的情报信息。
他如今,也是一个有官职、有官服的可进金銮殿参与议事的官员。
霜溪去了军营里,当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甚至还打赢了好几场小规模的胜仗。
春溪去了太医院,当了太医院院使的关门弟子。
若说起初院使是迫于皇上的面子才勉强收下春溪,但经过一些时日的相处,他也看出了春溪的天赋、实力以及努力,已经打心底里认可了这个弟子。
凭借两人现在的关系,时嫣也是和谢尽欢说了想让春溪过来给他看一下身体,在他同意以后,春溪也是很快的赶了过来。
“皇上。”
称呼发生了变化,那也是时嫣要求的,说他们如今已是朝廷记录在册的官员,就和其他朝臣们一样叫就行了。
口中的称呼发生了变化,心底依旧将她当成唯一的主子。
“你来了,那便开始吧。”
“是。”
经过一番把脉以后,春溪道:“据臣刚才所察,太师的身体状态良好。”
说完这句话以后,时嫣下意识的看向了春溪,在对上他那毫不闪避的目光时,时嫣心下闪过一抹不解,只是面上不显。
“你先下去吧。”
“是。”
谢尽欢握着她的手,说:“小皇帝,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嗯——”
嘴上敷衍着,她的心里却在想等下去问问春溪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看春溪那个表情确实和真的一样。
察觉到她的小心思的谢尽欢不语,他的身体他清楚的很。
凭借他在医术方面的造诣,小皇帝手下的这个医官,到底是经历的少了些。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辈,既然她又一次主动招惹了他,那就做好陪他一直到生命最后一刻的觉悟,他不会放手的。
有想过将自己的身体状况告诉她,或许还能获得她更多的怜惜,只是一想起某些因素,他就觉得自己心里醋的紧。
胸腔里有两种声音在互相撕扯着,一种声音是“告诉她,她会心疼,她会更加的对你好~”
另一种声音却是,“不,千万不能告诉她,你在她的眼里没那么重要,她知道你的身体状况以后,可能会很快就结束掉这场游戏。”
她深情,也多情。
像当初对你,也像现在对你。
是了,他前些日子突然冷落她的时候,并不是反对她说成婚那件事,相反他的心底还有说不清楚的喜悦在里面,但电光火石间,他的脑海里涌现出一道道陌生的记忆。
在那段记忆里,她不是小皇帝,而是他的师姐,她对他很好,她也成了他的夫人,他们一起度过了许多只有彼此也快乐的时光。
他不会怀疑那不是他,因为那些记忆里的他,都同如今的他一般,表面再表现得如何淡然,其实内心里早已腐朽不堪。
想要狠狠占有她。
要她眼中只有他一个。
想要她从里到外,也都属于他。
让他克制住这些想法的原因,也只是因为不想失去她。
她像是自由的风,不喜欢束缚,你越是想要攥紧,越是不得其法。
相反你要是主动勾起她的怜惜,那她将会——属于你。
饶是知道那个“渐离”也是他,但免不了还是会吃自己的醋,那只是他的记忆,而不是他谢尽欢的经历。
所以那会他才会,闹情绪。
既欣喜于她爱的还是他,又痛恨于她这么快又爱上“另一个人”,只想到她说的为他而来的时候,他不可避免的动摇了。
或许她正是因为知道是他,所以才会再一次爱上他。
当然,谢尽欢也不会忘了那个被她埋在潜意识里的人,只是这一世,她终究只属于他,只会记得他,也只会爱上他。
谢尽欢从来不屑于做个清风朗月的君子,更何况只要能得到她,他用些手段又何妨?
他只想同她在一起,用尽毕生所学,用尽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对她好。
那日,时嫣和谢尽欢分开以后,回到御书房时,春溪也早已候在了御书房中。
“回皇上,太师的脉象并无丝毫异常,只是较之于一般人稍弱一些,只要慢慢调理,自然是也无大碍。”
说这话的时候,春溪的声音里是有一些轻松在里面的,但要说愉悦,却也听不出来什么。
“这么确定啊~”
时嫣撑着下颌,眸光里漾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只是细看那眼神里,却是溺着一抹未知的幽深。
她看见月溪皱了皱眉头,似有话要说,而月溪也果真是说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皇上,其实臣有些怀疑,是不是臣医术不到位所以没检查出来时什么。”
月溪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关于那年在围场远看谢尽欢时的身体状态,以及后来的接触中的状态,怎么着也不像是一点事情都没有的样子。
空气中传来一声半是叹息、又半是认同的回音,“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看着窗外的日光,时嫣想:太师大人,你是觉得我会在意这些嘛?还是你在——
害怕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