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与药老头叹着气,一脸气愤来到屋里……
曲愿轻快的走到蒲公英身边关切道:“师父,你们这是怎么了?”
蒲公英低着头沮丧道:“我们刚到青竹园,宜人与春姑就被人给杀了。”
曲愿张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蒲公英。
“她俩死得屈辱,衣衫不整,满床是血。”蒲公英哀痛道。
“怎么会这样?”曲愿攥紧拳头道。
萧尘拍拍曲愿的肩膀,示意他冷静。
“他们的尸体呢?”萧尘问道。
“被那个叫陈业的人,令人就地埋在青竹园里。”蒲公英冷青着脸说道。
曲愿深深的自责道:“白日里,我们还是该把她俩送走。”
“白日里还好好的两个人,被他们突然用残暴的手段迫害致死。肯定内有隐情。”一直未说话的药老头开口道。
萧尘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道:“很有可能是这陈簿曹发现了怜见是丁刺史的亲生女儿,而他却为了自己的锦绣前程,荣华富贵,才不管这违背人伦之事,坚定要将怜见送到丁府,又恐事情败露,而将宜人与春姑残害。”
曲愿点点头说道:“肯定是这样,这样也才能解释通,那管家在怜见的追问下,始终不承认她的娘亲与春姑就在府上。真是可恶。”
说罢,曲愿欲将拳头狠狠的砸向桌子。
萧尘拉住曲愿的手臂,“没必要朝自己发火,明日里这陈簿曹就会迎来灭顶之灾。”
随即又双手扶在曲愿的肩膀上,将他转过身来,面向自己,看着曲愿的眼睛嘱咐道:“只是明日里辛苦你,一定要等到李兵曹来才能撤身。”
曲愿点点头,有些担忧道:“李兵曹会明白那几个字的意思吗?”
萧尘肯定道:“以李兵曹的聪明,他一定会看懂那几个字的意思。就算有万一,这陈簿曹的生命也就到明晚的三更结束。”
“两位婶婶的遗体就留在青竹园吗?”曲愿痛惜的说道。
蒲公英接话道:“刚才我欲将她俩的尸体带走,药老头劝我不要在这节骨眼上生出事端,我一听也甚觉有理。也就决定将陈簿曹扳倒后,再来将她俩的遗体弄出去,葬在一个清幽的地方。”
萧尘肯定道:“这事,你们两位的决定很正确。”
……
翌日清晨,迎着艳丽的日光,在鼓乐喧天中,曲愿在房妹姝的搀扶下上了花轿。
在摇摇晃晃的轿子中,曲愿甚是无聊,便轻轻的掀开轿帘的一角,想着能不能看到萧尘。
他一掀帘就看到了萧尘,曲愿很是惊讶,他竟然没易容。
萧尘在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冲他笑笑。
曲愿也笑笑放下了轿帘。
萧尘看看身上的大红色‘代郎’衣袍,想着刚才曲愿坐进轿子那一刻,他就骑着马守护在轿子旁边。仿佛间就像是自己迎娶曲愿进宫一样,如真是那样,那感觉会很甜……
曲愿盖着红盖头,被人牵着做各种结婚礼仪,感觉又繁琐,又无聊,除却耳旁叽叽喳喳声,心里就不断祈祷。“暴风雨快些来临吧!
随着一声”送入洞房。“
曲愿有些紧张起来,那萧惬意会不会把事情办砸,我不会真成为丁刺史的小妾。这怎么可能,曲愿的手碰到贴身放着的静好剑,心道:我可是曲少侠,老色鬼只要敢碰我,我就让你从此断了男人生活的乐趣。哎呀!我在遐想些什么,丁刺史是男人,我也是男人,被他发现,他也不会碰我,大不了来一场大战。
曲愿被送入了洞房,听婆子丫鬟们都出了门,正欲掀开盖头瞧瞧屋子里的摆设,却听到门被”哐啷“一声打开。
曲愿赶快放下盖头,端正的坐在床边。
“听那陈簿曹说,百花楼新来了一位花魁,那可是貌若天仙,身段顺滑。如若你是处子身,本官就买座别院让你去居住;如若你是不洁之身,你就留在这丁府自生自灭吧!”丁峰平和的语气中带着狠绝说道。
曲愿不敢说话,身体总得抖一下吧!意思是自己很害怕。
丁峰见曲愿身体抖了一下,语气又平和的说道:“怜见,别害怕,只要你身子干净,把本官侍候得舒服,你的好日子就在后面。”
听着丁峰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曲愿心里骂道:该死的狗官,这大中午的不去陪宾客饮宴,却来入洞房,简直是不按规矩办事呀!他的头肯定被驴给踢了,才把入洞房是晚上给忘了。
还有萧惬意这小子,现在也不来解解围,罢了,罢了,大不了打斗早点开始。
就在曲愿胡思乱想中,盖头已被丁峰挑下。
曲愿看着眼前这个穿着一身大红喜袍,已过知天命之年的丁峰。中等个子,皮肤白净,样貌平平,但那一双小眼睛眼,却如寒潭一样深邃,让人看不透,琢磨不定。
丁峰看着眼前的美人,眼睛也放着精光,看着傻傻的看着自己的曲愿,用手摸着曲愿的脸温声道:“美人,你夫君就怎么好看吗?你眼睛都没眨一下。”
曲愿十分厌恶的别过脸,听着丁峰说的话,他简直就要发呕。
“过来,跟你夫君宽衣。”丁峰声音不大,语气却很霸道。
曲愿把手伸进衣袍,已触碰到静好剑的剑柄。
“哎呀呀!刺史大人,你府里怎么来了一个疯子,他拽着我的衣服往内室走啊!力气还大得很。”陈簿曹在门外叫苦道。
丁刺史被人搅了好事,闷了一肚子火,哐当一声打开门,看着眼前被拉得衣帽歪斜的陈簿曹,一个头发蓬乱、衣衫褴褛的乞丐,大喝道:“秦管家,还不带人来将这乞丐轰走。”
秦管家应声而到,带着一众人对着乞丐推推搡搡,骂骂咧咧……
曲愿躲在门后观瞧,乞丐傻傻大笑着,回眸那一瞬间。曲愿心里升起一阵暖意:这不是师父吗?关键时刻还是师父可靠。
“小美人,不用怕,就一个乞丐而已。”
丁峰对着在门后偷瞧的曲愿微微一笑说道。
曲愿心下惊异,这丁峰刚才还在外边,自己转眼间便无声无息来到了身旁,他莫不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丁峰关上门,就欲去抱曲愿。
曲愿已经做好准备,只要他敢抱,他就废他的手。
“老爷,老爷……李兵曹有要事禀报。”仆从在外面喊道。
丁峰并未开门,而是骂道:“你这个没眼色的东西,你现在在外面嚎什么嚎?”
那仆从无奈的说道:“老爷,李兵曹说,他来禀报的事情关系到利州的安危,小人不敢不来禀报。”
“这该死的李兵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丁峰一脸不悦的说道。
丁峰又换上笑容道:“怜见,乖乖的等着我,我一会儿就回来陪你。”
说罢,欲去亲曲愿,曲愿一个闪身躲开。
丁峰见怜见动作如此迅速,心里有些许疑惑,但看着那张美丽无比的脸蛋,面露忧愁,犹如一个病娇美人,心里的疑惑又打消许多。
边走边道:“怜见,不要抗拒,在这里好好想想,待会儿如何让你的夫君满意、高兴。”
曲愿看着关上的房门,心里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迅速的在盛着水的铜盆里洗掉脸上的脂粉,脱下身上的喜袍,正准备摘下头上的头饰。
“愿哥哥。”房妹姝在门外小声喊道。
曲愿一听是小花,高兴的过去开了门。
房妹姝与陶问侠已经换回自己的衣服。陶问侠手里还提着一包东西。
“你们怎么来了?”曲愿疑问道。
房妹姝笑道:“这还不是九公子安排的。”
曲愿撇撇嘴道:“他还记得我。”
陶问侠接话道:“他还记得你,让妹姝来为你梳头,让我来为你穿衣。”陶问侠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墨黑的紧身衣袍。
房妹姝一边为曲愿拆卸着头饰一边说道:“不仅我俩来了,我爹,还有曲大哥、大骆驼都来了。”
“他们来干嘛!难道是来吃我的喜酒?”曲愿打趣道。
陶问侠把衣袍扔在床上,说道:“妹姝,我们走吧!人家可是一心要做妾,我们可不能把一对情郎给生生分开。”
房妹姝笑笑,既未回话,也未停下手里的动作。
曲愿责备道:“陶至善,什么叫‘一对情郎’,你不知道,刚才丁刺史说的话,差点没让我吐出来。我不就是说说笑嘛!让大家开心一点。”
房妹姝将曲愿的百纳头绳给系好,对着陶问侠示意过来帮忙穿外袍。
“小花,把这些首饰带走,改天换银子去。”曲愿一边穿着外袍,一边说道。
小花笑着点点头。
三人出门刚走不远,就碰到了曲放,房子安,大骆驼。
曲愿小声道:“大哥,房师爷,大骆驼,你们怎么来了。”
几人相视一笑。
仆从们都朝他们看过来,几人也不好停留,只好装成客人的样子,朝丁府的前堂走去。
大骆驼走至曲愿身旁说道:“我们当然是来保护你呀!”
“我不是好好的吗?我不用保护,你们都回去保护镖车吧!”
大骆驼看着曲放说道:“大哥都说了,那些镖银哪有清欢你重要。”
“大哥。”曲愿撒娇道。
曲放笑道:“你就别担心镖车,客栈不是有你大嫂、还有无言他们在嘛!”
房子安谨慎的说道:“刚才我们在路上,看到不少兵士,还有一刀门的人朝丁府走来,恐怕丁府有一场血战。
几人不再说话,快速走着,准备走到前堂与萧尘,蒲公英、药老头碰面再作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