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落就遭到了赵太师的一个暴扣,“你小子胡说什么!咱们家能有什么是丞相大人惦记的?”
赵高瞻麻木的想,那可不一定。你的宝贝女儿兴许已经被别人惦记上了。
赵音:“爹,二哥说的有道理。丞相大人又不缺这一幅画,人家一片心意,您就收着呗!改天让三哥再去湖里捞点鱼送过去。”
赵太师吹胡子瞪眼,“送鱼怎么行!好歹也得送点人参野味。”
赵高悟举手,“过阵子不是要去打猎吗?等我猎头熊回来送给丞相大人。”
赵音笑眯眯,“二哥!我要吃兔肉,你多打几只。”
赵高悟拍了拍胸脯,“没问题,三哥给你打个十几只吃到饱。”他探头,“还有没有板栗,再给我来点。”
赵音最后匀了一颗,“没了。”
赵高瞻看着这两个吃货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耳边是赵太师摸着画不停赞叹,“真是精妙绝伦啊!”
赵高瞻:……这个家没救了。
周远安站在清风院前,迟疑许久伸出手推开院子的门。
自从赵音离开之后,府里的管事便将人全部分配到其他院子干活,这个院子自然而然荒废了下来。
他迈步走进去,院子里搭了一个棚子,翠绿的枝条缠在上面又垂落下来。
周远安蹲下身,抬手将一根枝条捡起放到架子上。底下放着一张美人榻以及好几条藤椅,一本书落在上面。
他弯腰捡起来,是个民间话本。
粗略翻看了下讲述的是一对青梅竹马的男女原本准备成婚,但由于男子家中遭遇变故,两人再重逢时男子身旁已经有了别的佳人。
痴心错付,等了三年。
故事的最后那位青梅想不开跳湖自尽。
周远安手指微微颤抖,书掉落在地面上,沾染了尘土。
他猛地站起身往外走,路过的仆人神色惊讶。“世子爷!”
“备马!去……”
有丫鬟急匆匆跑过来,“世子爷!大喜啊!侧夫人怀孕了!”
周远安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双手在袖子底下握紧。良久之后整个身体好似被什么重物压下来了一般,直不起腰。
等候在旁边的仆从问:“世子爷,要备马吗?”
周远安缓慢摇了摇头,好似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不用了。”
许禾靠在床边唇角挂着笑意,听见脚步声连忙要下床被周远安及时制止。“小禾,你躺着别乱动。”
许禾笑的甜蜜。
旁边大夫道:“世子爷不必紧张,夫人身体稳健,胎儿脉象很好。”
周远安嗯了声,“来人,打赏!”
大夫捧着重金兴高采烈的走了。
“世子爷,妾身终于怀了您的孩子。您说它是男是女呢?”
“是男是女我都高兴。”周远安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最近不要太过劳累了,好好休息,有什么都交给下人去做。”
许禾靠在他的臂弯处,状似不经意问:“世子爷,你刚才去哪了?”
周远安神色微顿,“没去哪,随便逛了逛。”
许禾的眼神骤然沉了下去,他在骗自己,为什么!
周远安岔开话题,“小禾,你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去给你做。”
许禾有身孕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不少人朝臣看在周王府的面子上送了贺礼。
还有不少人见太子和丞相大人没有表态就没有送。
赵府内,赵高悟气得咬牙,“老天有眼无珠,周远安那等忘恩负义之人怎么还能有孩子。”
赵高瞻冷声道:“别急,听说那位民女眼睛不好,兴许生出来的孩子会是天残。”
赵高悟:……论毒蛇还得是他家二哥。
赵府之人全部瞒着赵音,可她现在经常出去玩,早从街头巷口民众那里听到了。
“小姐,那个女人长的不好看,又弱不禁风的。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丑!”银蕊为赵音抱不平。
赵音咬了口糖炒板栗皱眉,没有丞相府给的那包好吃,不知道他们从哪里买的。“银蕊,以后跟周王府有关的事情都不准提。”
银蕊怪自己粗心大意,不管怎么说,小姐心里肯定难受。
赵音又接了一句,“晦气。”
银蕊看着她的神情,好像确实没有什么伤心的样子才放松下来。“奴婢听说东街开了一家甜品铺子,那里的东西可好吃了。”
赵音:“天色还早,过去买点带回去给娘亲尝尝。”
车子突然在一个店铺门前停下,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小姐,奴才不知道吃坏了什么东西,腹中绞痛要去上个厕所。”
银蕊捞起车帘,看了他一眼,闻到空气中的臭味捂着鼻子挥手。“赶快去吧!”
她转身回到车内,刚要说话身体由于惯性猛地向前一扑倒在赵音腿边。
“怎么回事!”赵音丢开手中食物扶着她起来。
车子在急速奔跑。
银蕊坐稳后手扶着旁边车架往外移,掀开帘子正要骂人,一抬眼对上一柄泛着寒光的利剑。
男人身穿黑色衣服,蒙着脸,眸光泛着寒意。“坐进去。”
银蕊一惊,张开嘴巴尖声喊:“救命啊!有人……”
下一秒,凛冽的剑擦着她的胸前划过。
银蕊整个人往后跌坐在地面上,赵音手拉着她的胳膊。要不是她及时将人扯进来,恐怕现在银蕊已经身首异处。
“小姐!”银蕊惊恐喊了一声。
赵音冷静道:“不要慌,车夫发现我们不在原地会回府找人的。”
刚才银蕊的叫声肯定引起了一部分人的好奇,只要一打听就会知道他们被绑架了。
她想得没错,车夫回来发现马车不在原地之后赶紧回府。得知小姐没有回来立即找到赵高瞻。
赵府的下人几乎全部出动寻找赵音的下落,很快就有人反应听到之前一辆马车内喊救命的声音。
赵高瞻当机立断赶紧报官。
由于动静太大,不少人都知道赵府小姐被绑架了。
“大人!不好了,赵家小姐被绑架了!”
咔嚓!沈兰舟最钟爱的毛笔生生断成两截掉落在干净的画上,晕染开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