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只黏人的小猫一样身体趴在垫了虎皮的长椅上,脑袋贴在邬烬的腿边用脸颊蹭了蹭。
邬烬停下手中的笔,眸色深沉,“美人,你这样叫我怎么处理公务?”
赵音无辜的眨巴眼睛,歪着头,“王上,臣妾打扰到你了吗?”
邬烬伸手将她一把捞进怀里,温香软玉顿时扑了个满怀。要不是顾忌着她肚子里的孩子,邬烬会直接按着她在这里来。
“怎么不睡觉?不累吗?”
“睡了会。”赵音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柔若无骨贴着他。打了个哈欠含糊道:“王上,臣妾做了一个噩梦。”
“什么噩梦?”邬烬摸了摸她顺滑的头发。有时间看着赵音会觉得她不像是凡人能生出来的孩子。
不知道她从前在什么地方长大,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什么样的环境才能养成她这种不谙世事天真的性格。
“我梦见王上消失了,所以醒来第一件事情过来确认是不是在做梦。”
邬烬挑眉,感到有些好笑。“那你现在确认了吗?”
赵音头靠在他胸前仔细听了会,“嗯,有心跳,是活的。”
“小宝儿,安心睡吧。”邬烬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宠溺。
赵音睡到一半,闭着眼睛似乎说了句渴。
没多久,有温热的触感覆到她唇上,带着熟悉的木质檀香将水渡进她口中。
赵音迷迷糊糊吞下,又继续睡了过去。
无意进来打算看看赵音的春枝恰好见到长椅上,穿着黑色珠纹锦袍的男子低头,骨节分明的手掌捏着怀中貌美的女子下巴强迫她仰起头来索吻。
女子肩头红色纱裙滑落,露出小巧圆润的肩头。胸前微微起伏,贴着男人炙热的身躯。
这一幕何其香艳,春枝脸色一红,匆忙掉头往外走。
小登子守在外面,瞥了眼春枝脸色顿时明白里面在干什么继续眼观鼻,鼻观心站着。
邬烬吻了许久才离开,大拇指放在充满水色的红唇上轻轻按了按。
似乎觉得有些好玩,他没忍住又低头亲了下才放过沉睡中的美人。
“夫人,朝华公主来了。”小丫鬟来报。
太师夫人:“快,请进。”
邬思提着裙摆跨进门槛,目光同里面的人对上时立马红了眼睛。“安姨,贵妃娘娘怎么样了?”
太师夫人眼睛早哭肿了,闻言又是一阵悲泣。“太医说她受了过大刺激,导致神志不清。”
“怎么会!”邬思惊愕至极,走到床边发现傅妍夕手腕处绑着白色布条。“这又是怎么了?”
太师夫人说不下去,示意旁边的贴身丫鬟讲。
“禀公主,王上命人挑断了我们家小姐是手脚筋。”
这意味着傅妍夕往后余生只能跟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度过,再加上神志不清,这辈子是彻底毁了。
邬思在来前早就听完底下人的汇报,可亲眼见到才发现比她想象中更加严重。
“皇兄他怎么能如此对待贵妃娘娘!”邬思气愤不已,“他难道就不念着从前的情分吗?”
一句话勾起了太师夫人心中的恨意,但她不能像邬思这般明目张胆地说出来。
“全怪宫中那个迷惑人心的妖精,要不是她,王上怎么会如此对待夕儿。”
“是啊!从前皇兄再怎么样对贵妃娘娘和太师府是尊敬的。”邬思叹息道,欲言又止,“我来的时候听到宫内传来一个消息。”
太师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勉强站着,“公主,您就说吧,我还有什么受不住的。”
“那位妖精怀了皇上的孩子。”
太师夫人不停捶着胸口哭喊:“老天不长眼啊!凭什么我的夕夕变成这样,她却好好的在宫中享受荣华富贵!我要诅咒她和肚子里是孩子死无全尸。”
邬思见达到自己的目地差不多起身告辞。“夫人,你好好照顾贵妃娘娘,我进宫去劝劝皇兄别被那妖女迷失了心智。”
邬思上了马车吩咐道:“去皇宫。”
她觉得是该正面会一会这位美人,竟然能够让残暴嗜血无情的皇兄如此重视她。
赵音睡觉很乖,像只小奶猫一样,软绵绵的一点不动。
邬烬右手抱着她,左手处理公务游刃有余。
“王上。”小登子压低了声音,“朝华公主求见。”
邬烬察觉到怀中人儿似乎有醒过来的迹象不自觉拧了拧眉。
赵音打了个哈欠,伸手抱住邬烬的脖子。刚睡醒,声音还带着点奶,“王上,你有事要忙我就先回去了。”
邬烬手臂并没有松开,“是朝华公主,你还没见过吧。”
赵音睁大了眼睛,睡意瞬间消失。“虽然没见过,但臣妾听说过一点。”
“别怕,她不是老虎不会吃人。”赵音在心中暗暗想,邬思可比老虎可怕多了。老虎在她面前还乖巧听话呢!
“王上,你跟朝华公主感情很好吗?”
邬烬拿起杯子喂到她唇边,见她喝了一小口才道:“孤的母亲曾经是个养花女,朝华公主的娘亲怜妃喜爱花草,从前在后宫中时常会让人多照顾下我们母子。”
赵音恍然,原来这就是为什么邬烬明明知道朝华公主的放荡形骸,胡作非为却还是容忍的原因。
即便是上辈子,他也是选择自焚,没有降罪邬思。
或许他心中如明镜,一清二楚。
赵音有点感慨,谁说他残暴嗜血,真正对他有恩的人,邬烬是实实在在记在心里。
“王上,让臣妾起来,见公主可不能太过随意。”
邬烬其实觉得没什么,不过还是任由她。
她从邬烬怀中起身喊外面的春枝进来给自己整理仪容。
春枝给她拿了一间红色衣裙穿上,蹲下身给她系带子时掌心被塞了一颗东西。
春枝迅速收拢掌心。
赵音吩咐她,“待会朝华公主要来,你去倒茶吧。”
“是。”
邬思在外头等了将近半个月小时才听见让她进去的声音。
“参见王兄,王兄近来身体可好?”邬思微屈膝,抬头面带笑意熟稔问。
“还行,你呢?又祸害那家朝臣的工子去了?”
邬思转了转眼珠子,“王兄听谁胡言乱语,我最近安分的很。”
她状似才注意到赵音,“这位便是您新纳的美人吧,果然如仙子一般出尘脱俗。”
赵音起身行了一礼,“公主安好。”
反正众所周知她如今肚子里怀着皇嗣,行李这种小事敷衍一下就过去了。
邬思眼底迅速闪过一丝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