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朱瞻墉提着泛着寒光的短刀,掀起的气势,就如同发现猎物的猛虎!
“让你别碰那太监,你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老实交代靖难遗孤的计划,我饶你一命,要么死!”
徐尧的脸上透着决然之色:“你会饶我一命,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我不会告诉你关于计划的任何事情,等着看吧,很快你们就会意识到,我们究竟要做什么。”
“你们皇族会为自己的愚昧和狂妄付出代价!”
他说着猛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左手抄起不远处的宽刀,扭身间没有选择逃跑,而是再次朝朱瞻墉奔来。
魁梧的身体透着远超常人的灵巧,在举刀要砍的刹那,突然变招。
手径直松开刀刃,化作爪状,扣向朱瞻墉的喉咙!
他自信自己如此近距离变招,朱瞻墉气力再大也无法反应过来。
只要拧断对方的脖子,自己就赢了!
“嗖!”
下一秒,一条手臂冲天而起!
自下而上的短刀顺势挡飞落下的宽刀。
徐尧吃痛,惊恐后撤,捂着左臂断裂飙血的伤口,难以置信道:“你,你怎么做到的?!”
朱瞻墉甩了下短刀上的鲜血:“拼不了力气还攻过来,要么你是傻子,要么你另有所图。”
“难道你以为就你会变招?看来本王是被小瞧了!”
他说罢犀利的眸子缓缓抬起:“既然你不打算交代,那你的命就没有价值了。”
不等徐尧反应,朱瞻墉手中的短刀就掷了出去!
脱手的短刀爆发出可怕的速度,瞬间洞穿了徐尧的心口,结结实实扎在了后方的墙上。
徐尧望着心口的位置,满脸不甘,绝望倒下,当场断气!
朱瞻墉捡回短刀,擦干净后收刀入鞘,仔细摸索了一下徐尧的衣袍,试图找到点有用的线索。
奈何徐尧的确谨慎,身上压根没带什么东西,除了一点碎银,什么都没有!
他失望走开,眼里闪烁着担忧之色。
靖难遗孤这次到底要做什么。
他回到屋内,看着昏过去的廖咏,两巴掌过去,当场将对方抽醒!
“我,我这是死了吗?”廖咏茫然看向四周问道。
朱瞻墉白眼道:“你没死,赶紧起来,我们该走了!”
廖咏回过神来后,心有余悸地看向四周:“那,那人呢?”
他颤抖着双腿起身,跟着朱瞻墉出去时,看到地上的尸体,眼中满是震撼之色。
那个要杀自己的人,竟然死了?!
他目光转而看向朱瞻墉,心中正有猜测之际,朱瞻墉开口道:“本王暗中的护卫已经解决了麻烦。”
他说着语气一顿,看向廖咏:“记住本王说的话,胆敢在锦衣卫面前说任何不该说的,你的下场和他一样。”
廖咏吓得连连点头,对朱瞻墉的态度从敬畏转为了害怕!
心中顿时觉得合理了许多,人家堂堂晋王,怎么可能没有护卫傍身。
难怪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正要离开时,他顾虑道:“晋王,那这些尸体?”
朱瞻墉摆手道:“会有人来处理的,与你无关!”
廖咏见状,没有再多言,老老实实跟着朱瞻墉离开。
今晚发生的这一切,对他来说就是一场噩梦。
当他们走出小巷时,不远处的景象让廖咏感觉自己是否还未彻底醒过来。
教坊司所在的位置,此刻燃起了滔天大火!
摇曳的火苗咆哮着,不断想四周嘶吼吞噬而去。
尖叫声和惊呼声不绝于耳!
朱瞻墉瞳孔一缩,难以置信地看向大火的方向。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烟尘气,飞灰四处飘飞,如落雪般散开!
他没有再理会廖咏,直奔教坊司而去!
廖咏哪里敢跟过去,他望着这场大火,瞠目结舌:“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
朱瞻墉在穿过兵马司和禁军拦成的防线时,却被控制现场的领头拦住。
“晋王,别过去了!”
“听说教坊司有火药,随时都会爆炸!”
朱瞻墉看着前方的火势,终于明白大家为什么救火都畏首畏尾的。
这是怕火药炸开!
他脸色难看地看向领头:“教坊司死伤人数是什么情况,好端端怎么会起这么大的火!”
领头惭愧叹气道:“回晋王,教坊司至今无一人出来,我们这边还得到了一个消息,说在起火前,锦衣卫曾进去过。”
“现在消息已经传开,很多人在说,教坊司这场大火,会不会……”
朱瞻墉低喝道:“绝不可能!”
“别再磨蹭了,火势这么大,真要有火药早就炸了,怎么会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
他话都还没有说完,一声震天撼地般的轰鸣响彻天际,让这寂静的黑夜再难安宁!
伴随着地面震动,教坊司内的建筑被炸飞出去,化作一片残垣断壁。
领头急忙将朱瞻墉压倒,护在身前,回过神来时,耳朵中不时有嗡鸣传来。
他恍惚低头,焦急询问道:“晋王,晋王您没事吧?”
朱瞻墉摇了摇脑袋,看着教坊司门口原本救火的一群人,如今全都倒在地上。
他望着眼前的火海,不由想起曾经对安初语的许诺。
当初对方恢复自由身时,是自己特地将人家挽留下来,接管教坊司。
谁能想到,当时的决定,却让一个无辜的女孩就此葬身火海,尸骨无存!
这下事情闹得这么大,消息根本压不住。
他起身后叮嘱道:“你们继续灭火……”
说罢他直奔皇宫而去,事到如今,他继续守在教坊司已经没有了意义。
如此大火和爆炸,不可能有人能活下来。
他匆匆赶到寝宫时,内阁大臣全都到了。
朱棣气得连连咳嗽,脸色并不太好看:“查!给我一查到底!”
“这群靖难余孽,朕小看他们了,没想到他们已经丧失人性到如此地步!”
“朕不放人,他们就把人都给一把火烧了,简直丧尽天良!”
他说罢眸子一转,看到灰头土脸前来的朱瞻墉,脸色稍缓:“瞻墉,你这是怎么了?”
朱瞻墉眼神黯淡道:“爷爷,我刚从教坊司那边过来,现在外面都在传,说在起火前看见一大帮锦衣卫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