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发泄了一会儿,稍稍恢复了理智,喘着气坐回了座位上。
他刚想拿起茶壶给自己倒杯茶。
刚提起茶壶,脑海中就浮现出方才朱瞻墉的嘴脸。
气得刘福又将茶壶扔了出去!
“要钱还敢要得如此理直气壮!”
“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看穿了我们的计划。”
彭化闻言,摇头道:“这个计划知道的人极少,刘公子的身份隐秘,这三皇孙绝对不知。”
“在我看来,三皇孙不就是这种性子吗?”
“早就听说太子府三子,纨绔无能,贪财爱玩,和传言别无二致。”
刘福不想再继续听下去。
起身就走出了当铺,打算先回家和自己爹禀报此事。
回到府上之后。
刘福便直奔书房。
“爹,我回来了。”刘福沉着脸坐了下来。
坐在案前的刘观穿着朴素的长袍,开口问道。
“回来就回来,发什么脾气。”
“谁又招惹你了?”
刘福费解起身:“爹,还能是谁,当然是那三皇孙朱瞻墉!”
“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对这个三皇孙如此看重。”
“这家伙狂妄无比,根本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早前这家伙就敢在青楼殴打瓦剌使者!”
“今日……他还打了我!”
刘福越说越委屈:“从小到大,爹你都没有打过我!”
刘观笑了笑:“我看你也没有受伤,他打你哪儿了?”
刘福没好气道:“他踹我!他羞辱我!”
刘观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我道以为是什么大事,福儿,你还是太年轻了。”
“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你就会明白,在利益面前,尊严和脸面都不值一提!”
“来年爹就要官复原职了,到时候从刑部调任到都察院。”
“到时候两边都有我的人,你还怕没有面子?”
刘福气愤道:“这么说来,咱们就没有必要去接触那个三皇孙。”
刘观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
“你大错特错!他越是被外界所排斥,被所有人所看不起,咱们就越要接触!”
“你要记住,往后无论他如何羞辱你,你都只能忍!”
刘福不甘道:“为什么!”
刘观脸色一板。
“因为他是皇室!他是太子的儿子!”
“臣子是臣子,一辈子都不可能触碰到皇室的地位!”
“他就是咱们今后的支柱!”
“没有人不喜欢权力和钱,我们能给他所有他需要的,他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他这个名头庇护在咱们身上,往后才好办事!”
刘福咬着牙:“我信不过这个人!”
“况且咱们才把黑锅甩给他,搞不好现在他可能正奉太子的命令在查咱们!”
“他那酒楼日进斗金,我才不信他缺钱!”
“就算真的缺钱,会马上来找当铺?这一看就有诈!”
刘观眯眼一笑:“所以说现在我把钱给了他,我们就是利益共同体,只要大家捆绑在一起,就是一艘船上的人!”
“就算回头他出卖咱们,他收了这笔钱,他能干净?”
“三皇孙此人固然贪玩成性,但能将生意做的如此风生水起,没你想的这么简单。”
“只要把他控制住,往后在这大明,你我父子才真的有继续向上的机会!”
刘观眼眸一转:“对了,你还要去办一件事情!”
“明日他要的钱你亲自送过去,尝试让他先加入进来。”
“只要给足诱惑,他不会拒绝的!”
隔天。
朱瞻墉一大早就来到了良友酒楼。
他让苏芷欣在门口贴上告示,今日闭店不营业。
随后走到了后院的门前,轻咳了一声。
后院的门打开。
紧接着,一箱箱银子开始被人抬进来。
眼看着后院的仓库被箱子逐渐占满。
朱瞻墉看见后院多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这一次刘福穿着华袍,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走了过来。
“三皇孙!”刘福开口道。
朱瞻墉心中一乐,这家伙竟然还敢来。
他眉头一皱:“老彭还没有开除你?”
刘福嘴角一抽:“我不是彭化的手下,准确来说,彭化才是我的手下!”
“你以为就靠彭化那种小角色,他能够做主拿出这么多银两吗!”
“我今日特地过来,是来告诉你,今后你若是需要钱,可以和我说!”
“我管理的当铺这边,能够给你提供你想要的帮助!”
在刘福看来,正常人这种时候,应该会质疑他这么做的目的。
他准备好了一通说辞,想要试图让朱瞻墉对他有所尊敬!
没想到朱瞻墉一脸鄙夷地打量着刘福。
“老彭是你的手下,那你昨晚还在那里装下人?”
“我都打了你了,你一点脾气没有,现在还来帮我。”
“你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刘福脸色一怔:“特殊癖好?”
朱瞻墉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如果你喜欢受虐的,我推荐你去锦衣卫诏狱,那里招待人的手段很多,保证给你到位!”
“可要是你找我提供这种服务!”
“不好意思,我就是需要钱也不会找你要的!”。
朱瞻墉的话就如同一个炸弹,在刘福的脑海当中炸开!
刘福的脸色胀的通红,已经达到了爆发的边缘。
朱瞻墉轻乐道:“不是吧?真的被我说中了不成,怎么还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