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曹勇的摧枯拉朽不同,赵云的推进便缓慢了许多。并非是赵云以及田丰等人的能力问题,而是因为高句丽具备高超的筑城技术,在其境内筑造了许多山城、易守难攻!
在与汉军的交锋中、高句丽人发现,他们人马皆披甲、打败过周边无数游牧民族的重骑兵,在汉军的强弓硬弩面前,直接成了活靶子。
因此,不得不放弃、他们引以为傲的重骑兵,却选择据城而守,凭借山城的险峻,与汉军展开了攻防战。
虽然有着八牛弩的帮助,但是每到一地便会有一座山城要塞,赵云所部大军苦不堪言,攻破这些山城的同时,难以避免地出现了不小的死伤。
高句丽境内,不似扶余那般土地肥沃、盛产五谷,反而是由于大山深谷较多、平原稀少,且土地较为贫瘠、粮食稀缺,只能靠游牧与狩猎为主。如此恶劣的生存环境,使得高句丽人非常具有侵略性、极其擅长战斗。
其境内冶铁技术较为发达,装备了大量的铁甲以及铁质兵器,此亦是高句丽、领先于其他游牧民族之处。
为了生存,高句丽人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反复无常、不仁不义之举,更是犹如家常便饭,还极其擅长隐忍,面对强者时,时常表现得奴颜婢膝、极其恭顺,待到时机成熟,又如蛰伏的毒蛇一般,狠狠地扑咬上去。
自桓帝时期,高句丽人便表面恭顺汉朝,实则是时常劫掠辽东、玄菟、乐浪等郡。对于这个族群,曹震对赵云、田丰的嘱托便是,无论付出何等代价,一定不能对此族群心慈手软,否则,将来必定会成为心腹大患,遗祸子孙!
赵云与田丰开始时,攻破山城之后,便将城池内的百姓抓起来,准备带回去、让这些百姓筑城,可在攻打一座山城之时,彻底激怒了赵云与田丰等人。
这座山城的守将、自知凭借山城之内的数千守军,难以抵挡汉军的进攻,便宣布向汉军投降。赵云见此,便让其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可就在高句丽士卒们排队走出山城,汉军士兵上去欲将这些士卒绑缚起来之时,这些高句丽士卒突然伏倒在地,山城上随即射来了无数的箭雨,汉军士卒来不及躲避,顿时有许多士兵面部中箭矢而亡。
原来出来的这些高句丽人,并非是高句丽士兵,而是高句丽的普通百姓。为了杀伤铠甲精良、难以射杀的汉军,这些高句丽百姓居然自愿每户出一人,假扮高句丽士卒,以身为饵、引诱汉军近前,让埋伏在后方的高句丽士卒射杀汉军。
待到汉军大乱之际,这些百姓再趁乱逃走。可惜快速反应过来的汉军,以六千强弓硬弩齐射之下,高句丽的攻击很快便被压制了下去,而这些高句丽百姓,自然是没能得到逃走的机会,反而尽数被汉军抓了起来!
随后,田丰便咬牙切齿地对赵云道:
“此次皆怪吾等太过大意,致使数百将士丧命!亦怪吾等对敌人太过仁慈,连区区高句丽百姓、对吾等亦无敬畏之心!
为震慑敌胆,某建议将这些高句丽百姓挨个、一刀刀削成人棍,逼迫高句丽山城之内守军出城投降,之后再将其尽数屠尽,砍下人头筑成京观,高句丽人得知后、定然胆寒!
在此之后,吾等每到一城,攻破城池后尽皆屠城,而攻城之前主动开城投降者、便可免死!
如此,只要出现一两个、因恐惧而主动开城的山城被免死,其余自知不敌的小城,便会望风而降!如此非但可减少大量的死伤,亦可加快进攻速度,只要专心对付顽固的大城即可!”
赵云看着被射杀的、数百名士兵尸体,心中亦是怒火中烧,毫不犹豫地听从了田丰的建议,就在两军阵前、高句丽人的眼皮底下,开始了行刑。
看着一排排的百姓被削成人棍,在那里无助的哀嚎,甚至是如蛆虫般蠕动翻滚,高句丽士卒无不亡魂皆冒,而城内的高句丽百姓则是哀嚎一片!
这时他们才知道,这支汉军与以往的汉军、大为不同!以往的汉军抓住投降的高句丽百姓,并不会妄加杀戮,这亦是他们敢于出城诈降的原因。
无论如何、亦没想到,这支汉军一反常态,居然如此凶残地对待这些百姓,汉朝不是礼仪之邦吗?不是以德服人、教化百姓吗?怎么会如此凶残暴虐?
被俘百姓纷纷求饶,直言自己等人是被城内守军逼迫、不得已而为之,谁知田丰与赵云根本听不懂他们的叽哩哇啦,即便听懂了亦不加理会,继续下令行刑。
就在汉军削完一千根人棍之后,城内的高句丽守军、终于顶不住城内高句丽百姓的压力,打开了城门、出城投降,身后则是跟着两三万高句丽百姓。
高句丽总共不过三十余万人口,而眼前这座山城,算是人口较多的大城市了,见到这些高句丽人出来后,田丰与赵云相视一眼,点了点头,赵云随即大喝一声:
“射!”
随着赵云的一声令下,三千强弓手、以及田基麾下的两千普通弓兵,顿时松开了手中的弓弦,那三千弩兵亦是扣动了弩机,几轮齐射之下,这数万人便死伤大半,幸存者纷纷慌乱地往回跑,企图逃回山城。
赵云此时早已跨上战马,长枪向前一指,厉声吼道:
“随某杀!”
吼完后、便一马当先冲入了慌乱的人群,身后三千骑兵亦是跟着冲了上去。一阵砍杀之下,这一座山城、无论是百姓还是将士,除了从小道逃走的一部分,其余无一幸免、尽数被屠戮殆尽!
此战过后,赵云便下令,在这座山城里休整几日,顺便救治伤兵。田丰亦没闲着,命人将这些高句丽人尽数砍下脑袋,又筑成了京观。
这个骇人的消息,随着部分高句丽人的逃走,几日便传遍了整个高句丽所有的山城,吓得高句丽王派来使者乞降,愿意献上无数金银财货、以及高句丽女子。
赵云与田丰依然是原先的回答,所有人放下武器、束手就缚,否则,大军所过之处、尽皆鸡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