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今年的冬天竟然来的这么早……”
紫衣将热气腾腾的两杯茶放在桌子上,调笑道:“亏你长得这么的高壮,怎的却如此的怕冷。”
“你知道的,我从小就这样。”宫子羽将茶杯捧在手心,热意慢慢地暖了身子。
“你该收拾收拾回去了。”
宫子羽平日里的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如今竟然露出了几分羞涩。
“我来到这儿又不是……为了那什么的。”
紫衣抿了口茶,然后看向宫子羽。
“今天可是宫门迎娶新娘的日子,你要是再不赶紧回去,你爹又该骂你了。”
“嗯。”
宫子羽罕见的沉默了下来,他望向窗外,神情复杂。
他想起了那张和母亲相似的脸,心下不由怅然。
宫远徵总是带着她下山,他也曾偶遇过他们几次,不过他们并不想搭理自己。
说实话,看见那张脸……他没有思念是不可能的,可是,再像也不会是母亲。
他没有和执刃说起这件事,他有自己的私心,他不想让那个姑娘遭受一些不该她承受的东西。
他更想看见的是那个姑娘脸上带笑,眉宇间尽是欢愉的样子。
“有心事?”
紫衣见他还不离开,便开口问了句。
宫子羽笑着摇了摇头,“只是想到了一位姑娘。”
“哦?”紫衣正了正神色,好奇的问道:“心上人?”
“不是。”宫子羽失笑地看着她,开口道:“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朋友。”
“只是普通朋友,你为何要想着她?”
“她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宫子羽放下茶杯,盯着已经凉透了的茶水,“初见她,我差点以为她就是我的那位故人。”
“原来如此。”紫衣为他添了新茶,“你若是喜欢的话,不妨大胆一些。”
宫子羽笑了笑,“我不喜欢。”
“哦。”
远在山谷之外的梨溪镇,云为衫穿上嫁衣,看向铜镜中的自己,回想到自己一年前看到的那封信。
云雀未死,你入宫门。
她翻来覆去的看着那封信,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云雀不是死了么?她亲手埋的啊。
她原本是不信的,可后来她收到了云雀的镯子,她便有些相信了。
她挖开云雀的坟,里面空无一人。
她不太确定云雀是否还活着,这个宫门,她必须得去,为了云雀,也为了她自己。
……
“等再过几个时辰,我们便可以在院子中堆雪人了。”
宫远徵抓了一把雪,捏了一个小小的雪球,垂眼笑着。
“那我堆一个小阿徵吧。”
叶冰裳也跟着捏了个小雪球,然后将它放在他的雪球上。
“那我堆一个姐姐的雪人。”
他为这个小雪人做了眼睛和鼻子安上去,放到窗边。
对于这个小雪人,满意极了。
叶冰裳打量了一下,找了两根小小的树枝,为小雪人安上了胳膊。
“那我们一会儿比比看,看谁的雪人好看吧。”
“好啊。”宫远徵擦了擦手,随口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