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威胁我?”
张匪淡金色的双眸,望向那位身披黑色斗篷的筑基后期强者。
斗篷人缓缓摇头,道,
“这不是威胁,我也不敢威胁龙凰。”
“我只是在向您阐述一个事实而已。”
“最后的选择权,依然在您的手上。”
张匪目光望着地上那如同一条死狗般躺在地上的黎九,目光微微有些闪烁。
杀,还不是不杀,
这是一个问题。
就在这时,大禹,夏启,狻猊,螭吻等人,分别站在了张匪的两侧。
夏启首先开口道,
“殿下,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以及我身后的零陵古城,包括五千零陵军,都会跟随在你的身后,做你最坚强的后盾。”
狻猊也大大咧咧的道,
“干就完了。”
在对面,那位黑色斗篷人的气息,明显开始沉重了起来,似乎是有些紧张。
而后,他不再犹豫,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一朵妖艳的红花,递了出去,
“龙凰,这是彼岸花,是炼制结丹期丹药的一味主材料。”
“若是龙凰可以放过九皇子,我愿意将之献给殿下。”
“并且,三苗大军也将退去,零陵古城也可以保住。”
“还请龙凰三思。”
这株红色彼岸花,原本是斗篷人为自己准备结丹时收集的。
为了得到这株彼岸花,他可谓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可如今,却不得不将之献出去了,只求能换黎九一条命。
因为在他身上,最珍贵的,也就是这株彼岸花了。
一般的东西,真龙族的龙凰,还真看不上眼。
而且在斗篷人看来,若是黎九能活下来,他还可以花费代价,再去寻找另一株彼岸花。
可若是黎九死在了这里,三苗国的皇室高层,也不会放过他。
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此时,张匪的目光,也被这株彼岸花给吸引住了。
红色彼岸花,花开遍地洒。
见花不见叶,花叶永不相见,十分珍贵,是炼制水火玄丹的一味主药。
这时,大禹在一旁说道,
“殿下,用黎九的一条命,换取彼岸花以及三苗国的退军,这个买卖可以做。”
张匪想了一下,缓缓点头,
“可以!”
说着,张匪一脚将黎九给踢飞了出去。
三苗,是指黔苗、湘苗和桂苗,这三个分支直到2023年,也依然存在。
而且舜皇之后,禹皇即位,同样发动过对三苗国的战争。
准确来说,尧帝、舜皇、禹皇,都曾征伐过三苗。
之后,夏启即位,建立夏朝,结束人族部落的制度,开启封建王朝时代,并且将三苗正式纳入了华夏民族的版图。
其实说实话,整个华夏民族五千年的历史,就是在各种征伐之中,再进行融合统一的。
这边,张匪一脚将黎九踢了出去,斗篷人慌忙的接住黎九,而后十分守信的将红色彼岸花扔了过来,
“多谢龙凰!”
之后,斗篷人大手一挥,下令道,
“退军!”
令行禁止之间,三万三苗大军,有序的退出了零陵古城。
古城之危,已解。
夏启抬头,望着扑潮水一般退去的三苗大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历时三月之久,幸好,守住了。”
说完,夏启转身,双手抱拳,恭敬的道,
“多谢殿下解围!!”
整个古城之上,五千零陵军爆发出冲天的欢呼声,
“多谢殿下解围!”
“多谢殿下解围!”
欢呼声持续了好一会,才渐渐停息。
夏启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道,
“殿下应当还没有来过零陵吧。”
“今日,我带殿下一起在零陵转一转吧。”
张匪微微颔首,进入零陵区。
零陵区,可以称之为一座水城,
在这里,河网密布,是湘水与潇水汇合处,共有大小河流123条,比之江南水乡,也不遑多让。
“殿下,那边是回龙塔,里面镇压了许多恶灵水鬼。”
“传说之中,在这回龙塔的地底下,还镇压着一条蛟龙。”
“蛟龙原本生活在潇水之中,但却性格恶劣,致使潇水洪波滚滚,泛滥成灾,淹田淹地淹房舍,害苦了咱们永州的老百姓。”
“多年前,一位风水先生路过零陵,在观察地势山脉最后,说永州是一块龙地,本来可喜可贺,但有了这样一条孽龙,使零陵这块宝地不得安生。若要零陵太平,必须在河边建一座宝塔,镇住孽龙的这股邪气。”
“之后,宝塔建成,那条恶龙被镇压在塔底,不得出世。”
张匪抬头望去,一座坐北朝南,砖石结构,蓝白相间,高度近三十米,一共五层。
望着回龙塔,张匪思虑了一番,道,
“等明日朝阳初升,我与狻猊,螭吻等,便进入这座宝塔,会一会这条恶龙,试着收服它,将之打造成零陵的守护灵。”
“若是这蛟龙识相还好,若是不识的话。便将其灭了吧,留在这里终究是个隐患。”
夏启笑着点点头,他带张匪来这里,未必没有这个打算。
张匪是龙凰,对于那条蛟龙来说,那是天生的血脉压制。
之后,再往前行,众人来到了潇湘之滨的周家大院。
这里,是夏启在零陵的家。
在周家大院左侧,是一条贤水河。
一场雨过后,不远处的矮山山顶,笼罩着片片烟云。
整个周家大院背靠锯齿岭,东面是凤凰山,西面是青石岭,北面,是交汇的进水河与贤水河,青山秀水,云雾缭绕。
而且,整个周家大院易守难攻,确实是一个不错之地。
进入周家大院,可以看到以大量的花卉做底的门窗木雕,上面点缀出喜鹊,奔马,山羊,游龙飞凤等,美轮美奂。
根据夏启所说,这这繁复的木雕和石雕,不仅仅是为了美观,也代表着周家人的美好希冀。
夏启走到这里之时。脚步不自觉的加快,说道,
“殿下,再往前去,就到我家了。”
“母亲看到我们回来,一定会特别开心的。”
张匪微微颔首,却见自己身旁那向来无所畏惧的大禹,此刻却变得畏手畏脚的。
大禹跟在夏启身后,缩着脑袋,不时的往房间可是眺望一眼。
那表情,既期待,又害怕。
很快,从房间之中,走出一名妇人,应当就是涂山女娇了。
女娇身穿简单的粗布麻衣,身段丰腴,头发用一根竹签高高的挽起,眼角处有些细密的皱纹,看着是四十来岁,手中提着一个大盆,盆子放置着一些衣服,应当是准备去河边洗衣。
妇人出来后,望见了夏启,面上刚要浮现笑容,又看见了夏启身后的大禹。
夏启适时开口道,
“母亲,父亲回来了。”
女娇眼睛一瞪,道,
“用你提醒?你老娘我又没瞎。”
夏启见状,脖子一缩,往后退去,来到了张匪的身边。
大禹望着眼前的女子,先是沉默了一会,而后上前抱住她,
“我回来了!”
涂山女娇的愣愣的站在原地,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挣脱开大禹的怀抱,咬牙切齿的道,
“麻了戈壁的,你还知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