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天灵果交予牛马夫妇之后，张匪又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块金露玉米糕，递给了小白白。
“乖，这个给你，可甜可糯了。”
小白白看着金露玉米糕，长长的咽了一口唾沫，可却没伸出爪子去拿，反而将目光看向了自己大黑牛。
见大黑牛点头了，才欢快的伸出爪子，接过金露玉米糕，大口的吃了起来。
看着狼吞虎咽的小白白，张匪用身子蹭了蹭她头顶那一撮柔顺的白毛。
可马上，张匪就发现这个动作不妥。
妈的，当了五年蛆。
顾涌这个动作快成本能了。
叹了口气，张匪转身出门，在一片灵田凸起的土堆上，坐了下来。
见状，牛马也依依不舍的放下混铁棍，继而匍匐在了张匪的脚边。
“牛儿，”
张匪刚把这两个字喊出口，便觉得有些不妥。
于是又改口道:
“马儿，”
可稍微一思索，便也觉得不对。
牛马看出了张匪的迷惘，便直截了当的道:
“殿下还是直接叫我牛马吧。”
“呵，这七八年过去，我早已习惯了这个称谓。”
“我从出生起，便被别人叫做四不像，”
“不对，是两不像。”
“不像牛，不像马。”
“是谓牛马~！”
“这么多年来，我一家人，包括我的父母，还有妹妹小白白，都受够了周围人的白眼与欺负。”
“不过，只要习惯就好。”
“这是事实，改变不了的。”
张匪看着如今的牛马，想起他两年前的豪言壮语，改命之志，却与如今形成了强烈而鲜明的反差。
想要未来有进化为天青牛马，如今却仿佛认命了一般，一直在低声下气的种植灵米。
张匪思虑了一会，还是开口道:
“出身是不可改变的。”
“就如同我一般。”
“虽贵为真龙与神凰的子嗣。”
“但本体却是一只蛆。”
“我的一生。”
“要么生活在父亲的庇护下碌碌无为。”
“要么去往凡俗界，简单清贫的过完一生。”
“这真龙子嗣的身份。”
“对我而言，却是一个枷锁。”
“我的生活，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好！”
“只有一个帅字，贯穿了我的一生。”
这时，牛马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帅气无敌的张匪。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一个是底层的牛马，可未来却有可能超级，变为天青牛马。
一个是真龙的子嗣，可本体却偏偏是一只蛆。
一时之间。
张匪竟然分不出两人谁更惨。
相顾无言。
惟有泪千行。
还是张匪率先打破了沉默。
“牛马兄，这是我从龙族宝库之中寻来的一卷功法。”
“名为天青牛马变！”
“此法修炼到高深处。”
“可化为千丈庞大的天青牛马。”
“有神鬼莫测之力。”
“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牛马听闻，顿时瞪大双眼，看向张匪手中的那一卷功法。
此时此刻，他的两双牛蹄子都在不断的颤抖着。
他太激动了。
对于牛马一家来说，想要积攒够兑换这卷功法的功勋，哪怕种植上百年的灵米，估计都不够。
而且，仅仅只靠种植灵米，也是不可能兑换到这卷功法。
种植灵米只能兑换灵石。
而功勋这种东西，是要拿命去挣的。
以牛马一家人现在的实力，估计全家团灭了，才能换来几百功勋点。
可就这一款功法，便需要整整一万五千的功勋点。
够牛马一家团灭个几百次了。
牛马平时里做梦，都不敢做这样的梦。
可如今，梦却实现了。
“谢殿下！”
牛马当即跪下，四蹄着地，砰砰叩头。
而后，才伸出双蹄，颤颤巍巍的接过了天青牛马变的功法。
他没有再矫情。
贫苦的出身不允许他做一个矫情的牛马。
而且现在也不是矫情的时候。
张匪见状，只是轻笑道，
“举手之劳而已！”
张匪话虽这样说，可牛马却不这么认为。
想要依附龙族殿下的种族，何其之多。
就算这位殿下的本体只是一只蛆，也有数之不尽的人想要攀附上这艘大船。
哪怕这条大船以后倾覆了，他们也得到了许许多多意想不到的好处。
到了那时，再想办法下船就是了。
他一只牛马，何德何能能入殿下的法眼。
张匪迎向牛马的目光，自然知道其在想什么。
可对于张匪来说，想要攀炎附势于他的人确实不少。
可那些人，又有几个是真心的？
一旦将来张匪落了势。
恐怕那些攀炎附势之人第一个要灭掉的。
就是张匪了。
而且这些攀炎附势的人灭起他来。
要比那些无冤无仇之人更狠！
张匪前世作为一名公务员。
对这一切看的门清。
多的那就不能再说了。
就在这时，一脸天真懵懂的小白白提着一壶清茶，欢快的跑了过来。
“牛马哥哥。”
“蛆哥哥。”
“这是父亲给你们泡的茶。”
“可甜了。”
对于两岁半的小白白来说。
她并不懂得牛马和张匪之间有着什么样的差距，也不管这代表着什么。
她只知道这两位哥哥，对她都很好。
“快起来吧，让自家妹妹看见你跪在地上。”
“成何体统？”
张匪上前，将牛马扶了起来。
茶过三巡。
菜过五味。
牛马此时激动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
他用蹄子抚摸着混铁棍，目光望向张匪，认真道，
“殿下今日过来，应当不止是为了喝茶聊天吧。”
“况且，今日殿下还给我以及我的家人带来了这么珍贵的礼物。”
“虽然我不知道，我这一头牛马，能为殿下做些什么事。”
“但只要殿下开口，”
“知遇之恩，万死难报！”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见牛马一脸认真严肃的样子，张匪摆了摆身后细长的尾巴，颇有些无奈的道:
“我今日过来，就只是来你家做客，找牛马兄玩耍而已。”
“而且，我在这偌大的龙族之中。”
“也只有牛马兄这一个好兄弟。”
“当然，还有小白白这样一个好妹妹。”
“不找你们，我还能找谁？”
牛马见状，也是大笑了起来。
对于张匪所说之话。
他自是深信不疑的。
这其中除了对张匪的信任之外。
也有着他自己对张匪处境的分析。
这头牛马呀！
他只是憨厚。
可却并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