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德肯。”
阿德肯!海希确信自己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抱歉,我从未。。。”
“我是莫兰特的亲信。”
“!!!”海希一懵,本能的后退一步想要逃离,但是他压制住了这种最原始的本能,强迫自己往前一步。
一旁的隐不解的看着他们,但夏瑞已经本能的与其对视上。
“那是你们做的吗?”
阿德肯笑笑,对她的动作颇为满意,“我说不是,你信吗?”
“不信。”
“为什么?”
“牧阁和老师是盟友,你们要对付老师自然会对付牧阁。”
“哈?”阿德肯无奈轻笑,“我想你错了。”
“哪里错了?”
“海希公主,我们并不知道牧阁的阁主的身份,也不清楚他们与祭司大人之间的交易。”
海希一愣,赶紧捂住自己的嘴。自己真的是嘴欠,完蛋!
“海希公主还是太嫩了呀。”阿德肯无奈的摇摇头,“我们与牧阁的矛盾是出于一块地的收益,而非其他的什么。他们没有告诉你吗?”
说了,但海希没有相信。这世界真真假假,难以看清。
“看来他们说了,以你的立场,你没有信。”
“是。”
“为什么不信?他们可是祭司大人选择的交易对象。”
“老师相信他们,但并不代表我不怀疑他们。”
“啊,也是,你也是个会动脑思考的人。那你猜猜,为什么伯爵大人和瑟恩他们会知道你的行踪?”
“!!你们查出来的?”
阿德肯无奈的露出一抹笑容,随即转身拿出一沓文件。
“这是我查到的,有关死者的生怕,他们怕是银溪的打手,在挑拨牧阁与威海的关系,当初那块地皮的收费也是他们在弄,而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成了弃子而被抛弃,你往这方面查查。”
“为什么帮我们?”
“没有帮,只是借用你们的手铲除一些东西。”
“。。。我怎么相信这些资料的准确性?我们可是敌人。”
“信不信取决于您,既然我能查到,你们也能,是一样的。只是这份资料会节省一些你们本就紧凑的时间。”
海希接过资料,一旁的夏瑞不禁蹙眉,略带威胁的看着阿德肯,“你真的没有什么阴谋?”
阿德肯没有搭腔,只是默默走上自己位置坐了下来。他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冲着身下的手下摆摆手。
“各位,请回吧,我们阁主需要休息了。”
离开威海,海希不禁回头张望。
“怎么了?”夏瑞问。
“没什么,只是总觉得这个人没有那么坏,不像是莫兰特的手下。”
“海希,别被骗了。”
“。。。我会注意的,瑞郎。”
夏瑞猛地松了口气,他走过拦过海希,向他们的居所走去。
阁楼上,深沉眸子正时刻注视着他们,直到听见沉重的步伐,以及房门被推开的声音,那人才转过身。
阿德肯推开房门,看着眼前人不禁嗤笑,“祭司大人居然会来找奴,倒是令我万万没想到。”
“。。。本座来找你,自然有要事。”
“祭司大人不会不知道奴是莫兰特伯爵先生的人吧?”
“自然是知道,而且本座还知道,你为了帮助莫兰特坑害本座,献祭了你的一整条手臂。”塔西亚无悲无喜的看着他空荡荡的袖子,突然她勾起一抹释然的笑容。
她走过去撩起阿德肯的袖子,“真是惨痛的代价,你觉得是等价的吗?”
“等价与否都是他人的判断。”
“。。。本座觉得不值。”
“祭司大人是以理智评判这件事,而奴只是以个人角度看待这件事。”
“阿德肯,你实在不像是莫兰特的手下。”
“祭司大人以为对莫兰特伯爵了解多少呢?”
“这个嘛,至少本座想不会轻视任何一个对手。”
“祭司大人,莫兰特伯爵大人可没您想的那么无能。”
“本座知道,可他也远不如卫里恩和歌勒。”
“莫兰特伯爵大人当然知道自己的劣势,所以每一次他都是引导或是直接询问他们,他谦恭而听劝,做事又果断,因而有追随者跟着并不算聪明的他。”
“你也是因此?”
“不,奴只是为了报恩。曾经奴差一点饿死街头,可是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遇到祭司大人,但是好在奴遇见了莫兰特伯爵大人,是他救下了奴。”
“海露国的窘迫困境近两年才有所缓解,高位者大多醉心于对权势的玩弄,很少有干实事的,但是祭司大人您不同,您一直在贴近人民,所以奴实在不懂,这一次您的决定究竟为何?”
阿德肯望着塔西亚,试图从她平静的面容中看出她的谋划,但显然,这是异想天开了。
“阿德肯,且先不说你是莫兰特伯爵的人,单凭你陷本座于困局之时,我们之间就已经不可能平和了。”
“。。。可祭司大人来找我,不就是为了合作吗?”
“你是这么认为的?”
“至少奴认为祭司大人不是来报复的,更不是来帮助海希公主的。倘若您有那打算,刚刚就会出去了,而不是躲在这里望着海希公主。是有什么原因导致你无法出现吗?”
“你的直觉很敏锐,不过倒不是什么原因,只是单纯点不想罢了。”
“单纯的。。。不想?”显然,阿德肯对这个解释有些难以信服。
“是。”塔西亚给出了所有人都怀疑的答案,她不想。
“呵!祭司大人,您这话也不会有说服的,您任由外界贬低你,而如果此时海希公主出现在大众面前,所有人都将捧高踩低,您这是以身饲局帮助海希公主。”
“这些是显而易见,也是最为简单的目的,哪怕是莫兰特知道海希公主回来了也会理所应当的这么认为吧。”
“所以你的目的不在此?!”阿德肯听出来话外之意,塔西亚真正目的不在这里!
“本座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你知道奴不会背叛莫兰特伯爵大人!”
“莫兰特不在这儿,你没必要这么着急的表忠心。”
“这不是表忠心,只是希望您知道奴的决心。”
“别着急啊,好歹听一听,阿德肯。毕竟你妹妹。。。”
“!”阿德肯瞳孔一震,猛地一把冰冷的匕首架在了塔西亚的脖子上,而她的下颚线处也出现了一条血痕。
“哟嚯~本座以为你会毫不犹豫的杀死本座呢~”
“。。。”阿德肯紧握的双手不禁颤抖,最终他收回了利刃。
“祭司大人是知道奴不会对你下手吗?你甚至没带你的暗卫。”
“啊,算不上吧,本座还不至于蠢到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可是你不是在拿性命做局吗?”
看着阿德肯眼眸中的悲哀,她不禁嗤笑,“都道海威阁主有通天的眼眸,现在看来,确有眼拙。”
“祭司大人,你的计划奴很清楚。”
“清楚多少?”
“细节不知,但您的目的。。。奴知道祭司大人有神灵一般怜悯众生之意,但是值得吗?”
这还真是有意思呢!刚刚是自己询问他值得与否,现在却又反过来了。
“哈哈哈哈!”塔西亚突然大笑,“实在太有意思了!阿德肯,你是在可怜本座吗?”
“奴只是认为不值。”
“不值?你的就值了?”塔西亚望向窗外,“其实是本座算错了罢。。。”
“!”
“本座本想看看你对莫兰特到底有多忠诚,所以是本座算错了你的忠心。”
“祭司大人,你。。。”
“来吧,要合作吗?”
“奴说了。。。”
“听本座说完了,你再做决定。”
“。。。”阿德肯无奈点点头,转身坐在椅子上。
国家永远大于个人,祭司大人啊!你不会后悔吗?这个国家若不值你的所作所为将彻底功亏一篑!
感叹归感叹,但是阿德肯由衷的钦佩这这位为国奉献一切的女子。
塔西亚没有戴着面纱,微光照射在她披肩的黑发上,棕色的外夹套与她的温婉格格不入。
可阿德肯怎么看怎么觉这一身太适合塔西亚。
“阁主。”
“回吧。”
回想起塔西亚的苦笑,他不禁蹙眉,莫兰特伯爵,您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一个敢拿自己的做为赌注的人。
海希回到营帐,简单翻看了一下得到的资料。
“真是奇怪,这几个人跟本好像确实不是牧阁的。”
“也不像是海威的人。”夏瑞甩了甩手上的资料,无奈的递给隐。
隐歪歪头接过资料,他像个孩子一样翻了翻,随后讨厌的撇撇嘴一把把资料扔了出去。
“喂!我去!”夏瑞敏锐的跑过去把半空中的资料纷纷接过,抱在怀里。
“干嘛啊你!”他不满的看着隐。
“不喜欢看书。”隐说着退后来几米,左手死死握住剑柄,就差把剑拔出来了。
“不至于吧。”夏瑞有些无奈抱着资料把他们通通放在书桌上。
“瑞郎。。。”海希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你刚刚好厉害!从这儿咻的一下跑过去了!”
“我当然厉害了。”夏瑞嘿嘿的笑着。
隐却不合时宜的开口打断了上升的爱意,“这不像你该有的身手。”
海希/夏瑞:“。。。”
你会不会看氛围啊!这时候谈这个话题!
“我一直是这个身手,隐不知道?”
隐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我知道了。”
“。。。”夏瑞无奈的扶额,他悄悄凑近海希,“海希,隐这儿是不是。。。”
他隐晦的暗示海希,海希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摇摇头,“不清楚。”
海希略带安抚的语气对隐说,“隐,你不看,我们看。”
夏瑞无语的看着有些宠溺隐的海希,不过他也开始正式起来了这个平日里看起来老实本分的神侍。
老是说吧,夏瑞觉得他有些老实过头了,塔西亚下的命令是让他保护海希,决不能让海希有事。
他还真认死理的照做了,甚至连那一次救助站闹事,他都在暗处,但凡寻衅滋事的人敢靠近海希,夏瑞毫不怀疑对方会直接手刃了对方。
“现在还剩下一个银溪,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海希说。
“要不缓缓吧。”夏瑞建议道。
但是海希摇摇头,“时间紧迫,我们必须。。。”
不待她话说完,突然一声巨响,紧接着大地颤抖,似乎在发出不满的怒火。
等地面波动停止,夏瑞蹙眉,见隐拉上海希直奔帐篷外面他也毫不含糊的跟上。
“这是怎么回事?地震了吗?”他抖了抖身上的灰尘,也不知道是在问谁。
“不像,地震不会这么短暂。”海希回答,一旁的隐乖巧的松开海希的手。
“公主殿下说得对。”后方出现的撒德回答道。
三人望去,静待他的解释。
“公主殿下,那个大坑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天空突然降下一吨土,把那个坑填了一部分。”
“哈?”这是什么离谱的事?真爱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夏瑞,我们去看看。”海希说。
海希怎么也无法想象那个场景,从天而降?还是泥土?那不是沙尘暴吗?
直到到了现场海希才直观的感受到,撒德真没撒谎,甚至因为他不善言语把场景都形容得没有那么荒诞。
这那里是经历沙尘暴,这是把沙漠都搬过来了吧。
他们面前不仅仅是大坑被沙土填满,甚至周围的植被上都被附上了一层金黄的沙土,守在这里的下属全部披上了一层金黄的外衣,还纷纷吐着什么。
“这。。。难道。。。”海希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天空,低声呢喃道,“天。。。罚?”
夏瑞和撒德的脸上纷纷露出了一分沉重,场面一度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可以说说是被面前的场景吓傻了。
海希心中不禁冒出一丝疑虑,以人类的本事,真的能做到吗?难道这真是是神罚?父王,你的罪过,真的已经赎不清了吗?
在她即将陷入消极情绪之时,两个声音打破了她的胡思乱想。
“才不是!”夏瑞和隐几乎是异口同声,之后两人对视一眼。
隐撇撇嘴,转过头去直视海希,“才不会有什么天罚呢!奴相信祭司大人!天罚不过我们无法反抗自然灾害强加给他人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