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逸明连连后退。
景婉在快碰到他之际,奋力转身,撤回力道和剑招。
一切发生的太急也太快。
只听得“咔嚓”一声。
紧接着就是景婉的痛呼:“啊,我的脚。”
剑应声而落,景婉摔在地上。
褚逸明这才回神,见景婉扭了脚,他慌了。
“婉儿师妹,你没事吧?都怪我,都怪我!”褚逸明满眼自责,眼里还溢出浓浓的心疼。
伸手想去将人扶起,手伸到一半,又有些紧张犹豫。
不敢触碰。
上次他们自山里归来,他本来以为自己淘汰了,失败了。
本有些沮丧。
心里一直想着回学院要怎么面对。
结果他刚进门,景婉便扑过来抓住他的手臂,顶着红彤彤的大眼睛,语气很是欣喜:
【明师兄,你们俩没事真是太好了,我好怕你们有事,还好,还好都平安回来了。】
那一刻,只有她担忧着他们的安危。
听她哽咽担忧的话语,褚逸明心中很是感动。
褚逸明觉得,这个小丫头,撞进他心里了。
“本来就怪你,好好地你走什么神啊?我刚刚要不撤力,就伤到你了。”景婉没好气地抱怨。
真是猪队友。
“我,对不起,我,”褚逸明更加自责,“要不,我带你去找医正看一下吧?”
景婉刚坐起身,面前出现一双玄色长靴。
嗯?
缓缓抬头。
面色微沉的上官淇出现在眼前。
褚逸明赶紧拱手行礼:“见过院长!”
“比试分心连累伙伴,罚马步两个时辰。”上官淇冷声吩咐。
“是,可是师妹她,”褚逸明想说,景婉受伤了。
自己可不可以先送她去看医正,然后再去受罚。
令他没想到的是,话还未说完,上官淇却亲自将景婉抱起,头也不回地往医正处走去。
他呆呆地看着上官淇的背影。
学员受伤是常事,哪一次见院长亲自带人去看医正了?
其他人还在继续,没人留意这个小插曲。
景婉先是有些怔愣,仔细看了看抱着自己的男人。
再三确认这是上官淇没错。
她心里霎时一阵狂喜。
“嘻嘻嘻嘻………”想着想着,笑出了声。
上官淇步子停下,睨着她:“看来是不疼。”
这人,竟然还笑?
景婉一听,立马摇头:“嗯~疼,特别疼,可疼可疼了。”
心里却乐开了花。
原来扭个脚,便能换来上官淇的抱抱啊!
嘿嘿,这脚扭得值。
景婉心道:脚啊脚,等本公主回宫,一定要好好赏你几顿奶浴。
上官淇无奈,抱着人继续走。
“上官淇,我是为了你才留在这里的,你感不感动呀?”景婉甜甜地问。
上官淇有些诧异地看了眼怀中的人,没有说话。
“上官淇,你娶我好不好?”景婉水眸眨巴眨巴,长长的睫毛轻颤。
面上笑着,心里却慌着。
上官淇只感觉脑子“轰隆”一声。
他是战场孤儿,虽然被义父视如己出,但无疑他是孤单的。
娶妻,这是很沉重的两个字。
他不知道要怎么去诠释,怕辜负,也怕被辜负。
喉结滚动,他继续沉默,还是没有回答。
“上官淇,你怎么不说话?”景婉撅嘴。
闷葫芦,总是不说话。
“到了。”上官淇开口。
他吩咐医正:“她扭伤了脚,快给她看看。”
景婉叹口气,算了,慢慢来吧。
至少,她刚刚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丝明显的担忧。
这就是进步。
医正放下手里碾药的活儿,拍拍手上的药沫儿,赶紧过去。
……
而训练场上,谭世杰丝毫不留情,越打越欢。
杨豆豆不是他对手,应付得有些吃力。
谭世杰攻势正猛。
杨豆豆在躲避的时候,正好被谭世杰的长剑挑断了发带。
一头青丝瞬间倾泻而下。
周边的人几乎都停了手。
有人不禁发出疑问:“杨豆豆,你,你怎么是---”
谭世杰以为自己眼花了,闭眼又重新睁开。
收起长剑,他一脸不可思议:“女---女的?”
哎呀,起猛了,杨豆豆怎么打着打着,就变成女的了?
谭世杰有些懵。
杨豆豆却有些尴尬,见大家的视线似乎都在看着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有人小声议论:“就说这人看着纤细羸弱,果然是个女的。”
“可不是嘛,我以前还说她是娘娘腔呢,可见是冤枉人家了,本来就是个娘儿们,哈哈哈哈---”
尽管大家说得很小声,这些话还是传到了杨豆豆的耳里,她有些难堪,拿着剑转身跑开了。
“诶?”谭世杰看着周围的人,摊手,“不是,那我还打不打了?这----对手都跑了!”
杨豆豆扎了个与景婉同款的女子发髻,跪在议事厅中间,
上官淇沉着脸,问沐文博:“你怎么看?”
沐文博沉默着不说话。
白建安想了想:“那个,我来的比较晚,也不是很清楚之前的事情,就不作评价了。”
上官淇看着杨豆豆,眼眸深邃,他淡声问:“本院向来明确可以招收女子,你为何还要隐瞒?可有别的目的?”
沐文博也是这点想不通,明明可以大大方方的以女子身份进来,为何还要遮掩?
容易让人怀疑。
杨豆豆眼眶有些红,她从小便被母亲要求扮作男孩儿,来这里自然也就以男子形象出现。
可是,她要怎么说呢。
实话实说,那她不堪的家境,岂不是要被院长和教习们都知道了?
她不愿意。
“我,我只是怕,受欺负。”杨豆豆哽咽着回答。
三人对视一眼,似乎没想到会是这样。
沐文博仔细想了想,杨豆豆每天正常操课,并没有其他任何异常的行为。
“即是如此,那本教习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日后,你便搬到女子的住处去,这样混在一起,成什么体统。”沐文博声音低缓,听不出喜怒。
杨豆豆一听,大喜过望,这是不追究了?
她立即恭敬一拜:“谢谢教习,谢谢院长。”
“即是如此,你先下去收拾收拾,搬到后排西面的单独厢房去住吧。”上官淇吩咐。
杨豆豆开心不已,连连拜谢:“弟子明白,弟子告退。”
杨豆豆以为,碧水阁是两人住的,她却是一人单独住,不说与碧水阁一样,应该也差不多吧?
当她拿着行李满怀期待的跟着管理人员过去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愣住。
极小的一间房,里面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什么都没有。
除了有单独的净室,可以沐浴。
有一个单独的茅厕。
再无其他。
这---
拉住正要离开的管理人员,杨豆豆不可置信地问:“这位师兄,我就---住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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