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珊珊走出好远,直到看不见贾府大门之后,才用轻功回了帐篷。
刚到,就见这边一片混乱,又是抓贼人,又是叫大夫的。
顾珊珊挑眉,王爷办事效率还挺高嘛。
刚进屋,就见到一身劲装坐在她床上的景鑫,面无表情。
活像是谁欠他钱似的。
脚步一顿,顾珊珊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完了,这人心情似乎不咋好。
深吸口气,她换上一副灿烂的笑脸蹦蹦跳跳走过去:“王爷,你回来啦?”
景鑫抬眸,入眼是精心装扮的顾珊珊,眉飞色舞,衣袂飘飘。
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下一瞬,眉目又染上些不高兴。
语气哀怨:“你在本王面前,都不曾这么精心装扮过。”
顾珊珊一听这酸里酸气的话,不禁觉得好笑。
哎,算了,自己的男人自己哄哄吧。
往前走几步,直接坐到景鑫腿上,双手挂到他脖颈处。
糯叽叽开口:“哎呀,别醋了,那你说,是衣服美,还是人美?”
清香入鼻,景鑫喉结滚动。
眸光微闪,他低低回了句:“都美。”
顾珊珊见他这别扭的样子,笑问:“还不高兴呢?”
景鑫这才伸手将人抱紧了些:“你答应过本王,不让剑秋离你半步的。”
他回来看到剑秋独自站在门口,心里没来由的一慌。
自从上次那件事过后,他真的很担心。
顾珊珊心头一虚,讪讪一笑:“那个,嘿---我可以保护好自己。”
咬咬唇瓣,顾珊珊晃着他开始撒娇:“我错了嘛,我跟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别生气了好不好嘛!”
听她这软糯糯的话语,景鑫哪里还会生气。
早在看到她平安进门那一刻,他便不气了。
“小姐,有士兵过来了。”剑秋也没敢走太近,隔着老远禀报。
顾姗姗一下站起身:“哎呀,还没换衣服。”
说着就手忙脚乱开始取发钗,取耳环什么的。
“你还愣着干什么呀?还不快把你这一身夜行衣脱了。”顾姗姗看着一脸淡定的景鑫,着急催促。
景鑫面上挂着浅笑,手上没动。
顾珊珊无语。
“还耍什么帅?快点儿的吧你。”她没好气道。
一会儿人进来,一看不就知道两人有问题了?
景鑫摇头,语气轻松:“已经来不及了。”
景鑫话音刚落,外头便响起了士兵的询问声:“我们要确认你家公子是否在里面?”
“为何?”剑秋冷声反问。
“安大人遭了刺客,我们也只是例行检查,你家公子可在里面?”
“在。”剑秋应着。
“还请让开,我们要进去确认一下。”士兵语气有些生硬。
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说着就越过剑秋,掀开帐帘进去。
刚进去,就看见里面床榻之上,景鑫着白色寝衣,怀里搂着,额……
王爷怎么有这爱好啊!
还来不及惊讶,便听到景鑫愤怒的吼声。
“滚!”
士兵吓得齐齐一抖。
“不知王爷在此,多有打扰,还请王爷饶恕。”士兵们纷纷跪下请罪。
“知道打扰,还不快滚!”
“是是是。”
那带头的士兵应着起身,腰没敢太直。
躬着身子赶紧往外退。
待退出帐篷之外后,剑秋抱着佩剑依旧站在原地。
唇边溢出一抹笑,幽幽地补了句:“奥,忘了说了,王爷也在。”
带头的士兵伸手擦了擦一脑门儿的冷汗。
抬眼看着剑秋,一脸哀怨:“咱下次能早点说嘛?可吓死我们了……”
剑秋有些想笑。
“走,继续查看。”带头士兵吩咐着就带人离开。
顾姗姗在床上打滚,捂着肚子,压低声音笑的不得了:“哈哈哈哈哈哈……”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王爷是个同性恋了。
过了好一阵,她感觉缓和些了,伸手擦着眼角的泪花儿。
“不是,让你吓唬吓唬他就行了,你还真把他刺伤了?”
景鑫躺在一边,低声说:“不流血,对他这种人是没用的。要让他真的感到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才行。”
“够狠,我喜欢!”顾姗姗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
贾府
“老爷,那女子说的可是真的?”贾富身边的手下问道。
贾富背着手,已经来回踱了许久的步子。
他一脸严肃,垂眸深思。
“为保万无一失,你过去打探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贾富觉得,还是谨慎一些。
那女子的话不可不信,也不可就这么全信。
……
安知意帐篷里
大夫刚处理好他手臂上的伤口。
很深,隐约可见骨。
安知意一介文人,何曾受过这样重的伤?
他疼得浑身冷汗淋淋。
这时候还没有缝合之术,只有靠大量的止血散。
“大人,伤口太深了,切记不要碰水,否则一旦感染,后果不堪设想。”大夫认真嘱咐。
陈忠刚刚赶到,一脸焦急:“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安知意眉梢满是冷意。
想到那贼人的话。
【贾老爷说了,要万无一失。】
狭长的眸子眯起:看来,贾富这个狗东西,是想独吞那些粮食。
这些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陈忠是个直脾气,并且是个清官。
他若是知道,恐怕第一剑就要斩他。
思及此,安知意勉强一笑:“无事,放心吧!想来应该只是一些心存怨气的灾民罢了。”说着,叹口气,“哎,怪本官没用,无法护住这肃州百姓。”
陈忠一听,当即为他鸣不平:“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您为了灾民日夜操劳,他们怎可…”
安知意抬手制止了陈忠的话。
“本官想来得休养些日子,外面的事,就要辛苦陈大人了。”安知意道。
“下官应该做的。那,不打扰大人休息,下官告辞了。”陈忠拱手退下。
陈忠刚走,安知意温和的面色瞬间消失。
顷刻间,他面上像是笼罩了一层寒霜。
越想越愤怒,尤其手臂上传来那一阵阵锥心刺骨的痛意,让他怒意更甚。
“大人,看来这贾富是有些忘形了,他难道忘了这些年是谁一直在庇佑他了吗?”
一旁,安知意的下属,也算是他的军师,幽幽说道。
安知意没受伤的那只手,一把将桌上的杯盏掀翻在地。
瓷器碎裂声格外刺耳。
贾富的手下刚混到帐篷外面就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碎裂声。
“好你个贾富,好得很,本官能护着你,也能毁了你。跟本官做对,绝没有好下场,哼!”安知意冷声道。
贾富手下浑身一震,赶紧开溜。
连滚带爬地跑回贾府。
“老爷,老爷…”
丫鬟刚给贾富洗完脚,正擦着水呢,那手下便冲进屋子:“老爷,不,不好了!”
一边大喘气一边回禀。
“小的亲耳听见那安知意说,说老爷您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什么?”
贾府一下站起身,来到他手下面前,一把揪起手下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老爷,真的,小的亲耳听到的。奥………他还说,还说什么能护着你,就能毁了你什么的,还摔了好多东西,似乎很生气。”
“生气?”
贾富突然想到那女子的话,难道是因为刺杀他失败,所以安知意那老东西才这么生气?
希望安知意别为难那美人儿才好。
自己心腹下属带回来的消息,想来必定不会有错。
贾富也是一阵大发雷霆。
“安、知、意。”贾富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