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我去!”顾珊珊只觉脊背一凉。
吓死了,这要摔下去,门牙不得磕掉了?
轻咳两声,自景鑫怀中站起身。
顾珊珊此刻心里一阵感动,抿了抿唇,她感激道:“你这破王府路不平吧?”
景鑫:?
一只手慢慢置于身后,微微紧了紧拳头,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蛮不讲理。”
回眸扫了眼满桌的饭菜和那块儿碎裂的琉璃盏,忍了又忍,他低声道:“盘子,一千两。”
“啥?”顾珊珊觉得自己幻听了,“你说啥?”
“盘子,一千两。”他重复。
清丽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她玉手指着桌上碎裂的琉璃盏,一脸不可置信:“你是说,它?”
景鑫转身,慢悠悠坐下,拿起筷子继续享用,薄唇轻启:“不错。”
这破玩意儿值一千两?
“你别太过分。”顾珊珊叉着小腰,“值一千两的碟子这么轻易就碎了?假冒伪劣产品吧,狗都不用!”
景鑫刚夹进嘴里的菜一下掉了出来,这话说得,那他用了,他是什么?
黑了脸:“你是说本王不如狗?”景鑫看着顾珊珊,眸子迸发出危险的光芒。
起身,朝她逼近。
“额---”不自觉后退,这破嘴呀,她嘿嘿一笑,开始打哈哈,“王爷,您听错了,我是说,狗才用---”
“-----”
气息越来越冷。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可以狡辩的----”一直退到墙角,顾珊珊还没找到狡辩的理由。
“狗才用?”景鑫越来越靠近,强大的威压将她整个人笼罩着。眸子深深锁着她,一只手撑着墙,“想好怎么解释了吗?”
这这这,说归说,闹归闹,可不兴离这么近啊?
想不到,在这异世,还能有一天被人给壁咚了?
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顾珊珊呼吸倏然变得有些急促。
“我----我----”
嘴唇动了动,半天没有我出个所以然来。
看着男人凑近那邪肆的笑脸,他身上好闻的香味儿传进鼻尖。
顾珊珊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她勾唇一笑,一双玉臂缠上了景鑫的脖颈,媚眼如丝,语气又甜又腻:“离我这么近做什么?王爷莫不是,想轻薄小女子吧?”说罢,她反而凑近了景鑫。
被她这突然反常的举动怔住,景鑫身子有些僵硬,喉结滚动,他听见自己的心跳似乎越来越快,一时没能说出话。
顾珊珊眸子里闪过一抹促狭,红唇凑得更近了些。
他原本就是微微弯腰对着顾珊珊说话的,现下,她踮起脚尖靠近景鑫耳侧,唇瓣几乎能碰到他的耳垂。
“一千两我倒是有,不过嘛,我觉得不太合理。”声音娇滴滴的,“不如………”
景鑫能明显感觉到少女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际,一只手撑在墙上,另一只背在身后的大手紧握成拳。
顾珊珊抬眼,见他明显耳尖微红,渐渐的,一路红到脖子。
哎呀,这纯情小男生,这么容易红脸啊?
天霸坐在地上,伸出两只前爪捂住自己一双虎眼。
顾珊珊一只手渐渐从他的脖子一路滑到他的腰间,魅惑的眼神深深凝望着眼前的男人:“王爷,我美吗?”
景鑫能清晰地看见她根根分明的睫毛,凝脂红唇,小嘴一张一合的,甚是诱人。
“美。”良久,男人沙哑着嗓音吐出一个字。
话毕,就见少女娇俏一笑。
蓦地,顾珊珊突然凑近,景鑫只觉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贴在他唇上轻轻划过,触感十分绵软,只一瞬便消失了。
一阵酥麻之感由唇到心,而后迅速传到四肢百骸。
脑中“轰隆”一声,心跳如擂鼓般,完全不可控的感觉。
见他石化,顾珊珊勾唇一笑,腰肢一转,从他怀里灵巧逃开,自一旁迅速往外跑去。
景鑫反应过来,转身刚要开口,忽觉腰间一松,锦袍瞬间散开。
心下一凛,他眼疾手快,大手迅速按住腰间,裤子差点儿掉下来。
这个魔头!!!
“天霸,还不快跑。”顾珊珊提着裙子,撒丫子跑。
手里挥舞着景鑫的腰带,带着笑意脆声喊着:“王爷别动哦,小心春光外泄,告辞啦!”
景鑫闭着眼,深呼吸,他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什么孽了,这辈子遇上这么个活祖宗!
熙青见顾小姐跑了,本是想进来问问什么情况。
入眼却是王爷双手死死抓住自己腰间的衣服,全身衣着皆是松松垮垮的,熙青沉默一会儿,突然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
他们??
光天化日的,王爷不是这么随便的人吧?
昨天王爷就吩咐厨房,早膳做的一定要精致,品种一定要多。
虽然嘴上不说,他却知道一定是为了三小姐才如此的。
“王爷?你们?”主要王爷现在这个样子,好怪异的。
脸色黑的像锅底,他闭眼:“还不去取本王的腰带来。”声音极冷。
“哦---”熙青一脸疑惑地照办。
出了王府,守卫拱手笑道:“三小姐走啦?”
顾珊珊朝两人挥挥手:“嘿嘿---走啦!”将手里的腰带往空中一抛,“接着。”
那守卫伸手还算灵活,利索地接住了腰带。
“这是?”守卫不解,这似乎是一条男人的腰带,绣金丝镶美玉的,看着很是贵重。
“这是你们王爷的腰带,帮我还给他。”拍拍手,这人大摇大摆,乐颠颠儿地走向了 自己的豪华马车。
守卫:???
啊?
腰带都解啦?
只见他双手捧着腰带转身进了府里,不出一个时辰,王府所有人便知道顾府的三小姐解了王爷的腰带,纷纷猜测两人莫不是发生了什么----
----
相国寺后山
淮王妃冷着脸:“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这儿除了一些杂草野花,什么都没有,这一块儿也不属于相国寺管辖,有些远了。
“为了母妃的安全啊,刚才那么多劫匪,母妃就不怕?”景玉泽轻笑。
“你究竟要做什么?”皱眉,淮王妃眼里满是不解。
什么劫匪,只杀王府护卫,却独独放过了不会武功的他们。
这一看便知道不是冲着他们来的。
景玉泽指了指淮王妃身后:“儿子不是说过了?带母妃见见故人。”
视线循着手指的方向看去,草丛后面有一处墓穴。
走近两步,墓碑上写着:慈父·沈自安·之墓。
视线往下:子沈临风,叩立。
淮王妃步伐急切地往前走去,待离得近了些,她脑中一片空白。
一种难以言喻的悲痛和震惊将她吞噬,仿佛整个世界瞬间崩塌。
她跌坐在地上,张嘴却说不出话,心涟一阵着急:“王妃,还好吗?”
淮王妃只觉呼吸一窒,喘了好几口气,她道:“心涟,是我看错了吗?你告诉我,我看错了,只是同名之人,是不是?”
心涟眼眶泛红,看着眼前的淮王妃,只能在一旁安静地扶着她。
“沈--自--安。”淮王妃默念碑上的文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