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若还活着,便换一批人。就算是本世子,体察民情,给京城的乞丐们一些关怀。”说罢,面上挂着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阴笑,大步离开。
信朋在角落一直没有说话,他觉得世子好像变了,又说不出哪里变了。
抬脚跟上主子的步伐,两人回了王府。
翌日
相府被一把火烧了大半,大火在天亮时才被扑灭。
柴房两具焦尸,证明姨娘和二小姐已经死于火海。
一时间京城议论纷纷,有的说是丞相为了遮羞,杀了自己的小妾和庶女,造成失火的假象。
也有人说是二小姐无颜活在世上,自尽放火,奈何连累了自己的亲娘。
说什么的都有,京城开始盛传一则消息,那就是绝对不能纳妾,纳妾是要遭天谴的,不然你看看丞相大人就知道了!!
张氏带着儿女在前院等着下人清点损失,秦吉沛面如死灰。
即便再生气,可当他看见两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摆在面前,心里还是悲痛非常。
使劲撑着身子站起身:“我先进宫去了,家里,还要劳烦夫人--”声音有些哑然。
“去吧。”张氏也有些被吓到,这一切都有些不可思议。
秦吉沛换了朝服,决然地进宫去请罪了。
淮王府
淮王一大早也进宫去了,他是早上才听说昨晚在宫里发生的事,一早便接到传旨,让他进宫去商议。
淮王妃将手里的茶盏狠狠砸到地上,拂了衣袖便往景玉泽院子走去。
景玉泽正用早膳呢,就见淮王妃怒气冲冲地走进来,他起身拱手:“母妃!”
“你,你干的好事?”淮王妃一脸怒容。
景玉泽垂眸,似没听见一般,并不言语。
“你作何打算?我告诉你,一个庶女,进门绝无可能!”
“母妃就不问问原因为何?万一,儿子才是受害的一方呢?”景玉泽不同于往日的悲愤难过,现在面对淮王妃,他神色无比轻松自然。
淮王妃凤眼微眯:“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母妃若是来问罪的,那儿子知错便是。跪祠堂还是动家法,母妃一句话即可。”说罢,他坐下,继续吃着早餐。
“你……”
淮王妃惊愕一瞬,几个深呼吸,她沉声道:“你污了人家姑娘的身子,必然是要有个交代的,你预备如何?”
“不如何,呵呵…这等小事,母妃就无需操心了。听说相府昨夜走了水,那二小姐,怕是已经香消玉殒了…”景玉泽唇边带着笑意,像是随口一提。
话音刚落,有王府下人循着王妃而来:“王妃,王爷回来了。”
“可是宫里有什么消息了?”淮王妃问道。
“据说相府昨夜大火,那二小姐和她的姨娘都死了,丞相似乎已经向皇上请了辞。”
“什么?”淮王妃心下一凛,真烧死了?
蓦地,转头朝景玉泽看去,不知为何,淮王妃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件事跟他有关系。
可,这怎么可能呢?
她起身,带着心涟往外走。
“母妃,明日,儿子陪您去相国寺进香。”见她要走,景玉泽放下筷子,起身说道。
“本王妃无欲无求,何须进香?”顿住了脚步,她沉声回道。
“母妃有,比如,”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淮王妃身侧小声开口,“故人!”
淮王妃瞳孔微变,抬眸看着景玉泽,她怎么觉得有些不认识他了?
沉默了一会儿,她道:“你外祖忌日将至。”说罢,她抬脚离开。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景玉泽微微一笑,他猜对了!
母妃,心里有父亲!
---
而京城郊外一处院子的厢房里,秦琳琳面如死灰般躺在地上。
衣衫残破不堪,身上满是伤痕和血迹。
她双眼空洞,几乎是奄奄一息。
若不是胸口微微起伏,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一丝生气。
眼角滑落一滴清泪,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这样?
简直不敢去回忆自己经历了什么,那些低贱肮脏的乞丐在她身上狂欢,索取。
【景玉泽,你好狠。】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清晨的阳光自门口照进屋里,格外夺目刺眼。
屋内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味道,十分恶心难闻,进来的人嫌弃地用衣袖挡了口鼻。
“哟,还活着呢?”黑衣人有些诧异,“昨晚那些人,小姐可还满意?”他问。
秦琳琳因为激烈地呼喊,嗓子已经哑到发不出声音,身上到处都疼,她只能哭着摇头,拼命摇头。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放了我,我知道错了,放了我吧。】
在心里一阵呐喊。
黑衣人起身,来到门外的院子里,景玉泽与沈临风均端坐于此。
沈临风皱着眉:“死了?”嗑瓜子的动作一顿,被开门后的臭气熏得没了食欲。
“少主,公子,人还活着。”黑衣人拱手回道。
“哦?还活着?”景玉泽轻笑,“那便继续吧,她不是想男人想到不惜用尽手段吗?本世子自当成全。”
“是。”黑衣人领命。
不多时,又是七八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被领进了秦琳琳的房间。
景玉泽唇边荡开一抹冷笑,深邃的眼眸里满是狠戾,他起身冷冷开口:“若明日还有气,便继续。”
“是。”
说完,朝主院子的方向走去。
沈临风赶紧起身跟上:“哥,这小女子如何得罪你了?竟遭到你这么残酷地对待。”沈临风是今早才知道他抓了个女子,放在这里折磨。
“多管闲事,将神机阁的心法和武功招式给我。”景玉泽抬手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哦。”这东西他随身带着,听此便自怀中掏出,“喏,给你,需要我指点吗?”笑嘻嘻地看着面前的人。
“不用,明日我会带母妃去相国寺进香。淮王定会派人跟随,你带人到时候装成劫匪,将那些人解决掉就行。”说着,喝了杯中茶。
沈临风往椅子里一坐,跷着二郎腿开始嗑瓜子:“知道了,放心,保证给你办得妥妥的。”
“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沈临风若有所思,朝门口的风羽招招手,示意他近前来。
“少主。”
“你看没看出来,我大哥好像哪里不一样了?”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我说不出来,你说说。”
“额----”,风羽有些为难,“属下,也不知道。”
“你看,就让你多读书吧。”白了风羽一眼,“听到大哥的吩咐没?去清点明天要用的人手吧。”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