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的确不错。”刘氏看着面前的女儿，叹口气，“哎，都怪娘不好，你若不是庶女，那--”刘氏垂眸，眼里有些遗憾。
“娘，既定的事实，多说无益。今天的宫宴，女儿想要---”说着，秦琳琳凑近刘氏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啊？你这，太冒险了！”刘氏听完大惊。
“娘，我只能靠自己去搏一个前程，您不知道，楚王殿下待我，是不一样的。”秦琳琳低眉含羞。
听此，刘氏拉着她坐下：“你此话当真？”眼里似乎还有些犹豫。
“嗯，当真，楚王府女儿都进去了。”秦琳琳笑道，面上满是得意。
刘氏沉默了一会儿，起身到床边掀开被褥，在最底下翻出一个锦帕包着的东西。
拿在手里想了想，还是转身来到秦琳琳身边坐下，将手里的东西给她：“拿着。”
“这是什么？”秦琳琳不解。
“有了这个，你事必成。”
秦琳琳眼露迷茫之色，刚想要打开细看，刘氏赶紧阻止：“不可，此物药性极大，需得见了王爷后再打开。”
见她如此神秘，秦琳琳更好奇了：“娘，这到底是什么？”
“这是厉害的合欢之药。”
“啊？？？”
“嘘~”刘氏左右看看，“小点儿声，没有这个，你父亲如此看重脸面的人，当年怎么会纳妾？孩子，你说得对，手段算什么？结果才最重要，你若能得一个王妃之尊，那我，便再也不用仰人鼻息过活了。”刘氏眼神里透露出坚定之色。
“可是，要怎么用啊？”秦琳琳有些紧张，细看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只需要在只有你们两人之际，将药粉想办法洒向空气中，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住。”刘氏唇角挂着笑意。
秦琳琳握紧了手里的药粉，深呼吸渐渐平复心情，点点头：“嗯，我一定会成功的。”这句话不知是对刘氏说的，还是对她自己说的，眼里逐渐由紧张转为疯狂。
“小姐，夫人派人送来宫宴的头面。”丫鬟端着托盘进来。
秦琳琳起身，将腰包小心收好，视线触及那套简单到没什么花纹的头面，心里不由得升起愤怒：“哼，就这种东西，是怕我抢了秦妍妍的风头吗？”
头面是全套银制的，雕刻也算精致。其实，那本就是庶女该有的规制。
说着，秦琳琳就准备上前要将那头面扔掉。
“住手。”刘氏预判了她的举动，赶紧上前阻止，“不喜欢可以不带，何必扔了？夫人现在变了，不好与她硬着来。”
秦琳琳气的跺脚：“娘，太欺负人了，昨儿我便看见芸香去点翠楼里取了秦妍妍新做的头面。娘，那全是翡翠啊！”满眼的不甘，她觉得今晚太重要了，一定要成功，一定。
纵使她使尽万般心机，纵使她颇得父亲宠爱，可是那又如何？
一个身份便将她压得死死的，万事都是一句按照规制，按照礼法，她真的受不了了。
而正在丞相夫人院子里试衣裙的秦妍妍丝毫不知秦琳琳对她的嫉恨，穿着新制的裙子，她开心的转圈儿。
“娘，怎么样？好看吗？”秦妍妍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张氏。
慈爱一笑：“那是自然。”张氏伸手替女儿整理了一下领口。
芸香也是笑着夸赞：“小姐，这套衣裙真好看，不过，小姐人也好看。”
“你呀，小嘴最甜了。”秦妍妍伸手捏了捏芸香的脸蛋，“走，回去帮我挑挑，配什么首饰好？”
“娘，我先回去了。”朝张氏挤眉弄眼一阵，带着芸香往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慧香进来，在张氏耳边轻声道：“夫人，那边不太高兴。”
张氏缓缓坐下，拂了拂自己的衣袖，漫不经心开口：“哼，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高兴？呵呵呵----高不高兴便不是你我该操心的了。”
“夫人说的是。”慧香真是太喜欢现在的夫人了，简直不要太霸气。
说话间，秦吉沛便下朝回来，在门口遇到了哭哭啼啼倾诉委屈的刘氏：“老爷，不是别的，妾身只是怕丢了相府颜面，丢了老爷您的颜面啊！”刘氏哽咽着，伸手擦着本就不存在的眼泪，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着秦吉沛的神情。
见他明显垮了些的神色，刘氏眼中划过一抹得逞，随后又哽咽着哭诉：“老爷，您也别生气，夫人只是按照规矩办事，偶有不全面也是人之常情。”
“你先回去，我去看看。”秦吉沛黑了脸，官服还没有换下便朝张氏的院子走去。
大门口便听见张氏的笑声，他重重咳嗽一声：“你倒是有心情笑？”黑着脸进屋，在椅子上坐下。
慧香赶紧上前倒了茶水，刘氏抬眸扫了眼那怒气冲冲的人，唇角轻勾：“火气这么大？见过你的姨娘了？”语气不紧不慢，甚至还带了些笑意。
听此，秦吉沛更加恼火，她好歹是他的正室夫人，为何总是不能懂他心中所想？
“家里没有银子了？你让琳琳出去那么寒酸，别人怎么看我相府，我好也是一品大员，怎的自己女儿几套衣裙首饰都买不起了？”
她拨开珠帘，缓缓来到外间的椅子上坐下，眸子始终带着笑意：“这是今年的新茶，相爷不尝尝？”
秦吉沛：？？？
一拳打在棉花上，他有些意外，还有些生气。
以往，他但凡不高兴过来，夫人都会着急不已，上前嘘寒问暖的，甚至帮他捏捏肩捶捶腿什么的。
现在，就这样的态度？
他在生气看不出来？
还不明显吗？
视线扫过茶汤，色泽的确不错，有心想要尝一尝，又有点拉不下面子。
“慧香，相爷不喜用茶，撤了吧。以后，前院也不用送好茶过去了。”张氏吩咐，自己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嗯，果真好茶。”她发出喟叹。
慧香上前刚想要伸手去撤茶杯，秦吉沛赶紧端起茶杯：“下去。”他厉声吩咐。
“是。”慧香拂了拂身，紧抿唇角不让自己笑出来。
见夫人并没有说话，便退出去了。
扭头看着一旁的张氏，秦吉沛皱眉：“本相说的话，你听不见？”
“听见了。”张氏依旧不紧不慢地品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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