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府的马车上,顾珊珊“咯咯”笑着:“大姐,二姐,我厉不厉害,哈哈哈,哎呀,让他们再嘲笑我,嗯---就是,头好晕啊---”
说着,就撒娇一般朝顾凝香身上倒去。
顾娇娇赶紧帮忙上前扶住,两人一起将她轻轻放在马车上半躺着,顾娇娇叹口气:“大姐,这些年,想来我们都误会珊珊了!”
顾凝香一边整理顾珊珊的裙摆一边说道:“是啊,都误会她了,这丫头,什么都不说,要不今天来参加宴会,怕是---哎~~。”
两人唏嘘着,视线齐齐看向躺着那哼哼唧唧的人,满是心疼。
马车穿过闹市,一青衣男子自人群中出现,望着马车远去的的方向,手上的折扇轻轻摇着。
旁边的男子躬身开口:“相爷,可是有何不妥?”
男子“啪”一声,合上折扇,面上笑着,说出的话却是带有不可置疑的威严:“这里没有相爷。”
“是属下失言,公子。”
男子点点头,直到马车消失在街头,才收回视线:“那便是顾家的马车?”
“是。”
男子笑笑,两人隐匿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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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回到顾府,门房赶紧上前:“小姐回来了。”
顾凝香先下车,剑秋上去一把将顾珊珊打横抱起,下车朝顾凝香开口:“属下先送三小姐回房休息。”说完就径直往府内走去,飘絮朝两位小姐屈了屈膝,赶紧跟上去。
顾娇娇最后从车上下来:“大姐,我去安排人给珊珊煮些醒酒汤。”见顾凝香点头,她便带着丫鬟率先进屋。
看着小厮,顾凝香问道:“父亲可有出府?”
“回大小姐,你们走后,宫里来了旨意,老爷与夫人都进了宫。”
“一早便走了?”
“是的。”
垂眸,顾凝香抬步进了府邸,本是要回自己院子的,脚步一转,还是往顾珊珊的梅院去了。
顾珊珊睡得正香,喝了酒后睡觉那是又沉又满足,剑秋守在外面,飘絮见大小姐往院子而来,到门口相迎:“大小姐。”
剑秋微微拱手,表示行礼了,顾凝香点头:“三妹如何了?”
飘絮恭敬回道:“三小姐已经睡下了,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醒。”
“嗯,我进去看看她。”说着,顾凝香抬脚进了门。
此时,一只白鸽落在梅院的地上,正在院子里玩耍的天霸刚要扑过去,那白鸽扑闪了几下翅膀又飞到剑秋肩上,站立一会儿,又飞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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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府
景鑫前脚刚进门,景婉后脚就追上来跟着进门:“三哥,你怎么不回答我呀?”她捂着肚子喘息着。
脚步一顿,景鑫回头,面上没有什么情绪:“有事?”他道。
“额---”景婉一噎,这一下给她整不会了,“那个,我就是想问问,你的影卫,为什么会出现在顾家小姐的身边?”说完,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人。
景鑫眼神微微闪烁,拳头轻抵鼻尖:“你看错了!”说着抬脚往院里走去。
“哎---”这就走了?
王府管家上前躬身行礼:“公主殿下,请到殿内用茶。”
“哼,没劲---我去找二哥玩儿去!”景婉嘟囔着,转身带着侍女离开了,撅着的小嘴表示着她此刻不高兴的情绪。
见她离开,管家无奈笑着摇摇头。
景鑫刚到书房,剑秋便已经站在门口,见他过来,剑秋拱手:“属下参见王爷!”
“嗯。”微微点头,他进了书房,在椅子上坐下。
剑秋随着进来,再次拱手:“王爷召属下前来,有何吩咐?”
景鑫沉默一瞬,轻咳两声:“咳---”从书案一旁的匣子里取出一把精致锋利的匕首,不同于今日送给赵鸢鸢的那把,这一把手柄处纹路精美,镶嵌的宝石也更加夺目。
这是他用了多年,爱不释手的近身短打武器,吹毛断发,削铁如泥。
脑子里浮现出顾珊珊今日看见匕首那双眼微亮的模样,他唇角轻勾,面上染着一抹柔和。
将匕首拿在手里细细把玩,他道:“北山武院怎么回事?”想起了今天顾凝香同她说的话。
“回王爷,顾老爷觉得小姐要学一些防身之术,所以给她在北山武院报了名。”剑秋恭敬回道。
把玩匕首的动作微微 一顿,下一瞬,伸手递给剑秋:“给她。”
剑秋一愣,随即双手接过:“是。”
“去吧。”
“属下告退。”剑秋拿着匕首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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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祥和楼
三楼雅间,沈临风靠着椅子,双腿随意地搭在桌子上,脚尖慵懒地晃着。
嘴里嗑着瓜子,他极爱嗑瓜子,走到哪里都不能没有瓜子相伴。
“风羽,去看看我大哥来了没有?”他一边吐着瓜子皮儿,一边吩咐身边的护卫。
风羽颔首,随后走出厢房查看,见景玉泽带着信朋已经到来,风羽拱手:“公子。”
景玉泽微微点头示意:“他人呢?”
风羽侧身:“少主已经等候多时。”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景玉泽偏头:“在这里等着。”随后大步跨进厢房里间。
信朋拱手:“是。”
两人均留在外面守着,到了房间里,见沈临风姿态慵懒不已,轻笑一声在一旁坐下:“你倒是悠闲。”
沈临风这才放下脚,坐得端正了些,手里没有磕完的瓜子顺手放回桌上的碟子里:“大哥,你来了。”语气有些开心。
景玉泽垂眸,面上并无欣喜之色,淡声道:“说吧,怎么才能找到你爹?”
“大哥,那也是你爹!”沈临风一听不乐意了,赶紧纠正,“其实当年具体的细节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那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呢。你可以试着问问你娘,或者找到咱爹,一切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怎么找?你知道他在哪里?”景玉泽问。
“已经失踪十几年了,我记得最后一次见他是我五岁的时候,我娘派人四处打听,后来郁郁成疾,这些年我也派人四处寻找,最后的线索,指向淮王府。”沈临风说完,紧盯着景玉泽的神色,“大哥,本来我也不想打扰你平静的的生活,但是我实在没办法了,王府只有你能出入自由。”
景玉泽眉头紧皱,淮王府?
若那沈自安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那母妃难道不知道?
母妃和他究竟有什么样的牵扯?
父王知道吗?
景玉泽百思不得其解。
“大哥,父亲的失踪一定和淮王有关,你相信我!”沈临风着急开口:“不信你回去查,一定会有蛛丝马迹的。”
景玉泽起身,他不知道揭开这些所谓的真相之后,他自己是否经得住。
眼前迷雾一团,他有些胆怯,但又迫切想要去了解一切。
纠结犹豫的情绪不断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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