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当初在舞坊看到沈星若,带她回到那朴素客栈的第一瞬就想这么做。
可是沈星若的疏离逼退了他。
这段时间翻来覆去的胡思乱想不断地消耗着他的耐心。
那卫焱一声一声的公主,一声一声的喜欢更是让唯一的一点点耐心碎成了渣,消失无踪。
他的星星啊,被别的男人那么惦记。
怎么可以?
云澈一点喘息和拒绝的机会都不给沈星若。
他手臂的力道像是要把沈星若勒进自己的身体。
随着亲昵升温,那揽在沈星若后背上的手移到了身前,隔衣抚触,甚至过分地探入了衣摆。
沈星若惊喘一声,却是更给了云澈机会。
他放肆地侵占怀中姑娘的一切、一切……
沈星若推不开他,更被他的强势和孟浪吓住。
他的力道不容她拒绝和反抗。
可他以前从不这样。
以前的云澈是温柔的,春风一样,任何时候都让人无比舒适。
云澈的吻离开沈星若的唇瓣,落到她白皙的颈项之间,低沉而暗哑的声音带着强烈的占有欲:“星星……我的星星……我一个人的……”
沈星若的脑袋因为云澈这连声的的呼唤,糊成了一团,无法思考。
原先双手被他压在身前,推他不开。
可等他松开了她一些,她却迷糊地忘了推人,双手顺着云澈的衣襟上攀,搭到了云澈的肩头。
香腮粉面半阖着眼睛,小扇子一般的睫毛轻垂着。
那双以前总是黑漆漆闪亮亮的眼睛里,媚意起伏,春色动人。
掌中的细腰软如柳枝。
云澈眼中的火苗愈烧愈裂。
罗衫微开,云澈带着薄茧的手指,一寸一寸丈量着春意,抢掠着本该早就属于他的一切、一切。
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惊骇的抽气之声。
云澈猛然间醒过神来。
他的眼中已是野火燎原,指掌还停留在最美妙处,甚至于身子都快要嵌进去了。
沈星若神色迷离地看着他,茫然低唤:“世子哥哥……”
那远处抽气之人惊呼:“公主、公主!”
沈星若一个激灵,脑海之中瞬间清明。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澈起来,而后意识到此时的情况,瞬间一张脸涨的通红,用力地推开云澈,胡乱地笼住自己的衣衫。
她不敢看云澈一眼,更不敢停留,拖着虚软的脚步快速逃离了此处。
云澈被推的后腿了数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深深地吸了口气,手抚上额头,按住太阳穴。
片刻后,他果断转身一路往沈星若的初晴院去。
他从住到这山庄之后从未胡乱走动,更没去过沈星若的初晴院,但他知道那个地方脑海之中早已经预演过许多遍自己去那里找她。
先前惊呼的是沈星若身边的小婢女,一直守在不远处,是不想打扰沈星若和云澈说话。
谁知一个分神就看到那副场景。
小丫头年纪小,吓坏了,失控之下就喊出了声。
沈星若跑走之后,她也赶紧跟上去,可回到院中的时候,沈星若“啪”一下拍上门,把自己关在了里头。
院中其他伺候的人都一头雾水。
天色有些暗沉,大家并没有怎么看到沈星若的模样。
廊下站着的嬷嬷却瞧见了。
公主的衣衫不整,发髻也松脱,那脸颊、那唇瓣、那颈项,分明就是与人亲近……
嬷嬷惊恐地看着小婢女。
小婢女还没开口,云澈已经风一样地进了院子。
他停在紧闭的门前,抬起手叩了叩:“星若。”
里头的沈星若没有应声。
云澈又叩了叩门,等不来沈星若的应答,他转向那个嬷嬷:“劳驾,请大家都退下吧。”
“……”
嬷嬷呆滞了一瞬。
云澈本是客人,甚至于她们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其实是没那个立场使唤她们的。
可是嬷嬷看着云澈深沉的眼神,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带着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
等这院子里只剩下云澈一个人,他又轻轻地叩了叩门,这一回的声音冷静了许多许多:“小星星,开门。”
沈星若依然没有应声。
云澈却听到了她紊乱的吐纳。
她就靠在门板上。
云澈不再敲门,转到一旁半开的窗边,轻轻一推,衣袍翻飞之间,人已经跃了进去。
屋内的沈星若听到声响,立即朝着窗口看过去。
当看到云澈缓缓走过去的时候,她捏紧了自己身前的衣襟,睁大眼睛看着云澈,紧张地忘了呼吸。
云澈半蹲在她身前,宽厚的大手抚上沈星若的脸颊,声音温柔的像是能滴出水:“我方才……方才有些失控,我道歉。”
“我是太想念你了。”
云澈握住沈星若的肩膀,把她拥入怀中,“我不是圣人,我是个有七情六欲,有欲望的男人,我也不是神人,面对着自己心爱的姑娘,还能忍得住。”
“我只是个俗人……”
“星星,别怕我。”
沈星若怔怔地靠着他,她不是怕他。
她其实更多是被自己吓到了。
她以为她已经想的很明白,不会轻易被他影响。
可是,仅仅只是几句亲昵的呼唤,她竟就似好了伤疤忘了疼,把自己的一切都想交给他。
可是——
他明明把她放弃了。
他没有坚持找她,他并没有那么喜欢她。
他怎么还能质问她?
沈星若听着云澈那一声声温柔的安抚,忽然崩溃地低道:“是你不要我!是你!”
那曾经被她压抑住的伤心,在这个时候决堤泛滥。
大滴大滴的眼泪掉了出来。
云澈把她抱紧,“我没有……”
沈星若伤心痛哭,用力地推他:“你有!你回去齐云山了,你去修你的道了,我都看到了!”
云澈怔住:“你到过齐云山?”
“对,我去了!”沈星若大哭道:“你没有那么喜欢我,你把我当你修行的缘法,我没了也是缘法,所以你找我几日便不找了!”
“是你不要我!”
云澈看她如此的歇斯底里,心都要碎了,“都是我的错,是我错了……”
“全是我的错。”他用指腹抹着沈星若的泪水,无比耐心地安抚着沈星若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