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榆敲了敲酸痛的胳膊,躺在躺椅上看着满天星河,一脸的生无可恋。
“我怎么这么惨,怕什么来什么?”
笑死,压根学不会!
这劳什子舞,谁爱跳谁跳,反正她不跳。
摩那娄诘侧头看着她,琉璃色的眼眸中盈满无奈,拉过她的胳膊轻轻捏了捏,缓声道:“舞姿轻盈,不必用练功的力度去做动作,你若再用力甩你的胳膊,再过不久就得脱臼。”
叶昭榆讷讷的望着夜空,叹了一口气,“生活不易,阿榆卖艺。”
摩那娄诘嘴角一抽,然后又听她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还好有一个大冤种陪我,这个脸,不能只让我一个人丢。”
她都能想象舅舅会过一个多么难忘的生辰。
出场方式她都想好了,她和永嘉一起上,一东一西。
文武百官看着她阴暗的扭曲,顿时直呼辣眼睛,瞬间朝着另一个方向看去,顿时又直呼好辣。
没有最辣只有更辣!
让他们避无可避,也体会一把生无可恋的感觉,不能只让她俩社死,她们要创死在场的所有人。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摩那娄诘看着笑的阴险十足的人,没好气的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嗓音低沉,“想什么歪门邪道呢?”
叶昭榆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这么纯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想歪门邪道的东西。”
摩那娄诘轻呵一声,指尖点了点椅边,琉璃色的眼眸微动,轻声开口,“你不想,可有人会想。”
叶昭榆一下坐起来,看着他,微微挑眉,“此话怎讲?”
“第十份证据拿到了。”
叶昭榆顿时收了刚刚的散漫,面色一沉,目光深深的看着他,幽幽启唇,“幕后之人还在幕后。”
摩那娄诘叹了一口气,抬手轻抚她的脸颊,以作安慰,“是。”
叶昭榆浅笑一声,笑意不达眼底,“意料之中。”
那日去见了宁国公后,她怎么也说服不了这背后已经没人了。
可还是想抱着侥幸的心理去寻找宁国公便是最大主谋的证据。
果然,侥幸终究是极小概率事件,恰好,她运气从来都不好,能避开所有好的结果。
摩那娄诘看着面容沉沉的人,轻叹一声,抬手将人揽入怀中,轻抚了抚她的脊背。
“勿忧,下一局,我们定能将其扳倒。”
叶昭榆闭着眼睛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闻着浅淡的檀香味,起伏的情绪瞬间安静了下来,小声开口。
“你会陪我到下一局吗?”
“会。”
第二天,阳光大好,天地无尘,山河有影。
街上游人纷繁,踏青赏花,春风笑意,好不自在。
叶昭榆既然决定要用辣舞创死所有人,那么就不能跳的太好,反正太好她也不会。
吃完饭后,她便拉上来侯府学枪的人出来逛街,理由是,“反正也学不会,摆烂算了。”
她可不能比她练的好,不然到时候只有卧龙没有凤雏了。
萧瑶一听出去逛,跑的比谁都快,挎上她的流苏小包便跟着叶昭榆走了。
“走走走,我们去玲琅轩看看,听说那里又上了几副头面,雅致无比,我们去看看吧!”
叶昭榆被她拉着往玲琅轩的方向走去,刚走了几步,便被一个老神棍叫住。
“两位姑娘,观你们的面相,定是大富大贵之人,老夫说的对不对!”
萧瑶嘴角一抽,停住了步子,转头看着在路边摆着摊的江湖术士,扬了扬下巴,神情倨傲。
“我们穿着华云锦,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我们是大富大贵之人。”
华云锦只供王侯皇族享受,连一般的权贵都无法触及,任谁见了都知道她们身份尊贵。
老神棍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见贵人理他,眼中精光一闪,故作高深的开口。
“老夫算命极准,你们若是不信,可以让老夫为你们算上一算。”
叶昭榆轻笑一声,她自己也算是半个神棍,竟然还遇见同行了。
顿时来了兴趣,拿出腰间的银子弹进地上的碗里,伸出手蹲下,笑着开口,“来,替本小姐看看姻缘。”
神棍看着碗里的银子,眼睛一亮,连忙凑过去看她的手相。
随后故作高深的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大叹一声,“姑娘,你命犯桃花啊。”
叶昭榆挑眉,“怎么说?”
老神棍抬手虚虚指了指她掌中的纹路,沉声开口,“姻缘线虽长,但交叉繁多,此生注定三嫁,情路坎坷。”
萧瑶拧了拧眉,任谁来了都不爱听,谁不想一生只与一人相守?
叶昭榆惊呼一声,面色凝重,沉声开口,“大师,那该怎么办?”
老神棍见人上钩,顿时掏出怀里的符咒和木牌,沉声道:“只要将这符戴在身上,将这木牌挂在床头,便可消解你的烂桃花。”
“多少钱一张?”
“十两银子一张,姑娘想来几张?”
“一张都不想来。”
神棍:“……”逗我玩呢。
叶昭榆起身抱臂看着他,眼尾扫了一眼地摊,轻笑一声,“你这放着龟甲,却不来上一卦,我让看手相便看手相?你看也就算了,指着本小姐的生命线说姻缘,骗鬼呢?”
老神棍一惊,顿觉遇见对手了,默默将符收了回去,朝着她讪讪一笑,“失误失误,要不老夫再给你来上一卦?”
叶昭榆拉起萧瑶便走,还没她会忽悠呢。
萧瑶拉着她的手看了看,眨了眨眼睛,“这手相怎么看?能看出什么来吗?”
“信则灵,不信则不灵,你若好奇,回去让司天监帮你看看。”
“还是帮你看看吧,看看你是不是命犯桃花……”萧瑶笑着开口,突然瞥见远处的一个身影,一下停住步子。
“怎么了?”叶昭榆循着她的目光看去,什么也没有啊。
萧瑶眨了眨眼睛,刚刚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好像三皇兄,一眨眼便没了。
三皇兄如今还被关在死牢,秋后问斩,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应该是自己看错了。
她摇了摇头,拉着人进了玲琅轩,“没什么,走吧,去买几副头面,明日我及笄,今日你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