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格林德沃,里德尔眼神微动,爱丽丝能感觉到,他不太想提起这个话题。
里德尔都不想提起,那她就更要打听打听了。
爱丽丝兴冲冲的问道,“快说说快说说,师父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他现在去哪儿了,他回霍格沃茨了吗?”
如果里德尔不愿意和她说这些,爱丽丝想,即使现在天色已晚,她也会立刻起身往邓布利多校长室跑,就为了听第一手的新鲜八卦。
里德尔确实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他也能猜出爱丽丝的心思,毕竟小女巫现在眼里的兴奋实在是太明显了。
“与其纠结格林德沃到底说了些什么,你不如思考,思考如何跟卢修斯解释这版报纸吧。”
里德尔强硬的转移话题,这方法放在谁身上都可能奏效,唯独放在爱丽丝身上不能。
毕竟爱丽丝应该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会对他的话视而不见的人。
爱丽丝晃着自己的脚,“如果你再早回来一点点,比如在今天上午的时候,你问我这个问题,那我可能会认真的思考一下,但是现在……”
“需要解决这个问题的是德拉科,和我爱丽斯·马尔福有什么关?”
小女巫说起这话时,脸上还有点小骄傲,好像这是一件很值得自豪的事情。
面对里德尔的大多数时候,爱丽丝更多是在胡搅蛮缠,这么有底气的说出一句话,还是非常难得的。
虽然爱丽丝也很清楚自己是在胡搅蛮缠,做起事可从来没有觉得底气不足。
当一个人被宠爱的时候,她无论做什么都是底气充足的,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被偏爱的。
而现在的爱丽丝就是这样。
无论是面对邓布利多校长,格林德沃还是西弗勒斯,她都能直接大胆的提出自己各种不合理的要求。
比如去邓布利多校长那儿给一群学生请假,这明显是不符合规定的,可最终,邓布利多校长也批了她的请假条。
又比如在西弗勒斯那里拿走一大堆辛苦熬制的魔药,西弗勒斯也绝不会说出任何一句不满的话。
每个人都是有底线的,比如爱丽丝绝不可以在霍格沃兹内对自己的同学动手,只要她做了,邓布利多校长就敢缴械她的魔杖。
又比如西弗勒斯绝不会允许他不喝魔药,即使自己更辛苦的去熬制改良口味的药剂,爱丽丝也必须喝药。
将其中的主语换成里德尔,爱丽丝,觉得她的自由更多,又更少。
里德尔对于常人所拥有的道德观念非常淡薄,爱丽丝可以光明正大,直白的利用他去做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
就像他之前暗示格林德沃去弄死乌姆里奇一样。
她永远不可能在邓布利多校长或者西弗勒斯面前提起这件事,他们不会允许自己去做那样,有违背正常人社会道德的事情。
西弗勒斯曾经是个食死徒,可他现在已经彻底归为凤凰社一派,他绝不会希望自己的教女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里德尔对此就没有丝毫的建议,爱丽丝可以成为任何她想成为的模样,只有一点不能站在里德尔的对立面。
现在,里德尔看着爱丽丝亮晶晶的眼,双手摸了摸她的的长发,然后向下扣住她的后脑。
爱丽丝还没有反应过来,里德尔就已经轻轻附上了她的唇。
他们很久没见面了,有多久,大概得有三四十天了。
里德尔觉得,这时间实在是长到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他的灵魂都在叫嚣着对爱丽丝的渴望。
摒除掉自己的主观意识,单纯的来自于灵魂的渴望。
里德尔绝不可能承认,自己是因为思念一个人而产生归心似箭的情绪。
也绝不会承认,自己真的会因为格林德沃的几句完全不可能成真的废话,而从德国移形换影回来。
他回来的理由,只是因为灵魂深处传来的那种莫名的情绪而已,他合理怀疑这是爱丽丝在修补他灵魂时留下的漏洞。
爱丽丝在她的灵魂里做了手脚,让里德尔此生都无法离开爱丽丝的身边。
……
纽蒙加德自那场世纪大战之后,就成了荒无人烟的地方。
格林德沃被关在那里,除了国际巫师联合会的人,没人会踏进纽蒙加德。
当然,格林德沃越狱之后,也不可能会有人踏足这鬼宅一般的城堡。
就连国际巫师联合会的人也在没有来过这里,纽蒙加德被彻底荒废掉了。
而格林德沃在离开这座城堡的时候,就打包了自己牢房里的东西。
邓布利多寄过来的茶叶,毯子,杯子,甚至于是一堆毛线,以让他可以织双羊毛袜打发时间。
格林德沃当然没有成功的织出一双羊毛袜,可在他离开时也带上了这团毛线。
这是邓布利多寄给他的东西,代表着邓布利多对他的思念,至少格林德沃是这样认为的。
这么具有代表性的东西,他怎么可能舍弃。
在某些地方,格林德沃非常具有自己的仪式感,他觉得这是他和里德尔另一个明显的不同。
他的仪式感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不仅是衣着,在自己的杀人方式上也很有体现。
里德尔唯一的仪式感大概就是在杀人方式上了,他向来偏爱使用阿瓦达索命咒。
格林德沃顺着旋转楼梯,慢慢的走上最顶层,关押着他多年的那个牢房里。
他带走了大部分的东西,但也有极少部分被留下来了。
他将那些他认为并不重要,可又不愿舍弃的东西藏在阁楼的隐秘之处。
比如他曾经在爱丽丝的帮助下,为邓布利多挑了一枚戒指。
当初挑选这枚戒指时,爱丽丝说,如果他送给邓布利多校长,邓布利多校长一定会答应他的求婚。
可是直到爱丽丝再一次离开,格林德沃也没有机会将这枚戒指送出去。
甚至于在爱丽丝再次到来的这段时间里,格林德沃连邓布利多的面都没有见到。
爱丽丝留在格林德沃身边的那些时间里,爱丽丝以她自己的名义给邓布利多校长写去了好多封信。
她无数次提到过,让格林德沃写一封信,爱丽丝帮他寄给邓布利多校长。
格林德沃都拒绝了,他认为这是一件必须要由本人亲自当面才能做的事情。
然后这枚戒指就放在他这里,一直存放到了今天。
提起这枚戒指,格林德沃现在还能想到爱丽丝当时雀跃的样子。
爱丽丝恨不得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当场就结婚,让她去当那个递戒指的人。
格林德沃觉得现在是时候让爱丽丝实现这个愿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