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真的收到卢修斯寄过来的信时,爱丽丝骤然有些没了底气。
来这儿的事情,爱丽丝没有告诉西弗勒斯,也没有告诉卢修斯。
应该说除了邓布利多和里德尔,没人知道她和里德尔来了法国。
爱丽丝原先的设想是,即使西弗勒斯会生气,邓布利多校长也能帮她拦一拦。
毕竟是邓布利多校长给他批的请假条,就是有过错,她不在英国,也是邓布利多校长先拦着,怎么也要等到她回去之后才能再找他的麻烦。
说不定那个时候,西弗勒斯的气就消了呢。
哪成想这才来到这儿第二天,卢修斯的信就已经寄过来了。
自己的父亲,爱丽丝当然清楚,只可能是西弗勒斯告诉了他,自己离开了霍格沃茨,不然卢修斯是没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察觉到爱丽丝已经离开了英国。
霍格沃兹是住校制,爱丽丝每周会写一封信回家,她只要按时写信回去,卢修斯并不会对她在霍格沃茨的生活起疑心。
毕竟西弗勒斯在这儿,孩子的教父看着呢,能出什么事呢?
有关于孩子的教育问题,西弗勒斯也确实是经常和卢修斯互通有无,虽然在爱丽丝看来,这和告状并没有什么区别。
德拉科自然是不用担心的,即使在学业上稍逊赫敏,他也依旧是不可否认的学霸。
马尔福家这么多代家产积累,也不需要德拉科去争学术上的第一,只要在商业管理方面能尽得卢修斯的真传,便也足够了。
爱丽丝原先也是各个家族都羡慕的孩子。是所有人公认的,别人家的孩子,无论是学业还是商业,都十分拿得出手。
可自从他和里德尔确定关系之后,爱丽丝就变成了卢修斯最头疼的事情。
爱丽丝拿着信感慨道,“我是不是应该感谢,至少父亲没有给我寄来一封吼叫信?”
里德尔没有回话,安静的切好盘子里的牛排,然后和爱丽丝的那份进行交换。
对于食物,里德尔并没有什么要求。
在他看来,食物只是一种维持他生命继续的必需品,并不是什么需要精益求精,百般挑剔的东西。
在他们的相处过程中,所有的饮食口味,都是以爱丽丝的喜好为先。
不得不说,这一项对爱丽丝而言,是一个加分项。
能和自己的口味步调保持一致,那样的生活,才能算得上是理想的状态。
在切好的牛排和没拆开的信之间,爱丽丝选择了先吃饭。
小女巫将信封放到一旁,“等一会儿再拆吧,我怕一会儿看完了,我就吃不下饭了。”
卢修斯一定能猜到她是和里德尔一起离开的,为了阻止她和里德尔一起出去玩,他指不定要给爱丽丝安排什么奇怪的事情。
爱丽丝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等她享用完自己这顿午饭,再打开信浏览全文之后,小女巫的脸色的确不如刚才那样好看。
里德尔对马尔福的家事很少过问。
应该说,他对所有食死徒的家世都不感兴趣。
唯一能够让他有那么些情绪波动的,只有食死徒工作任务的推进,和对魔法部进行一些不怎么人道的不友好交流。
爱丽丝带来的红茶就放在手边,里德尔顺手拿起魔杖烧了一壶热水。
爱丽丝的另一个小习惯,饭后喝水。
在爱丽丝看信的过程,里德尔泡好了茶,爱丽丝递过来一个茶杯。
里德尔对自己身体算不上爱惜,却很珍惜他的生命。
这两件事听起来很矛盾,里德尔却能把他们放在一起。
爱丽丝递过来的茶杯是一种妖精产物,能检验液体中是否含有毒类成分。
这是爱丽丝去找妖精定制的,这种奇怪的东西,也只有爱丽丝有办法让妖精制作了。
爱丽丝捏着信封的边缘,羊皮纸上显出几丝皱褶,“我父亲和我说,让我抽空去检查一下法国店铺的账目。”
“他让我去查账,我过来旅游,他居然让我去查账。”
爱丽丝拿着信念叨着,感觉世界都失去色彩了。
里德尔将茶放在爱丽丝手边时瞥了一眼她手里的纸张,在放空时会不自觉的蹂躏手里的东西,这是爱丽丝一个下意识的小动作。
观察身边人的这些细节,是里德尔的必修课。他自认为这是每个人都应该必备的一种技能。
复方汤剂,幻身咒,这都可以让一个人完全被另一个人所假扮,再加上一些言语和体态上可以特意伪造出的习惯,伪装实在不是一件难事。
里德尔他不允许他的身边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有和他接触时间超过三天的人,他都会掌握一部分对方下意识的小习惯,以在下一次见面时,鉴别这个人是否是真实的。
爱丽丝不知道里德尔的这种习惯,不自觉的将手里的羊皮纸又多揉出几道褶皱。
小女巫将信放到一旁,从随身的汤姆包里掏出羽毛笔和信纸。
爱丽丝张口说话,羽毛笔刷刷的在羊皮纸上留下印记。
羊皮纸上只写了一行字。
随后,爱丽丝就掏出信封将它装起来,准备寄出去。
纳吉尼不着痕迹的扭转方向,想要离开房间,爱丽丝已经问出了那个问题。
“Lord,刚才的猫头鹰离开了吗?”
猫头鹰在送完信之后,会在收件人的家里停留一段时间。
吃些食物,稍作休息,也能顺便将收信人的回信带回去。
如果这封信是里德尔收的,那么相应的,他也一定知道猫头鹰去了哪里。
里德尔踩住了纳吉尼的尾巴尖,阻止了她的逃跑,“信是纳吉尼收的,你可以问她。”
爱丽丝拿着信封绕到纳吉尼面前,一眼就看见了粘在她唇边的零星血迹和鸟类的羽毛。
只能是猫头鹰的羽毛了,里德尔的态度非常的明显。
纳吉尼心虚的想蹭爱丽丝的手心,爱丽丝抬手从她的唇边拈起了这根羽毛。
看到这根羽毛,纳吉尼的心态更加崩溃了。
她扭头看向里德尔眼神里都是对他的控诉。
哪怕不帮她遮掩,至少也该告诉她,自己的唇边沾了东西吧。
里德尔淡然的直视纳吉尼,意思很明显,谁让你非要跟过来的。
纳吉尼想想里德尔用自己做挡箭牌的那些日子,只觉得蛇生都不美好了。
克雷登斯看着那只沾血的羽毛,语气有些悲痛,“纳吉尼,你是不是饿了?都怪我,我应该早点起来,不应该让你等我吃饭的。”
纳吉尼:不,我没等你。
爱丽丝也知道这事儿怪不到纳吉尼身上。
真要说起来还得怪她不告而别,离开英国,卢修斯才会写信寄过来。
从汤姆包里抽出一条手帕,爱丽丝抬手想擦干净纳吉尼唇边的血迹。
血迹干了,没擦掉。
纳吉尼仰着头,乖乖的让爱丽丝擦拭的模样过于可爱,就是真的犯了错,爱丽丝也狠不下心去责怪她什么。
“克雷登斯,带纳吉尼进去洗个澡,一会儿我们一起出去玩。”
克雷登斯一口应下,嘶嘶的带着纳吉尼离开。
知道爱丽丝没有真的生气,纳吉尼也放心了。
从里德尔的鞋底抽出自己的尾巴尖,纳吉尼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目睹了全过程的爱丽丝忍不住哈哈笑,“Lord。你总欺负纳吉尼做什么,她只是一条小蛇而已。”
“一口能咬死成年巫师的小蛇。”
里德尔平静的回复道。